在古代养猫遛狗的日子[美食]+番外(87)

作者:林小酒 阅读记录

炮制黄精要经过九蒸九晒,蒸透的黄精拿出来晒干,再蒸再晒,如此反复,直至黄精从里到外都呈现黑色。

古人炮制药材对柴火、容器、用水及时辰等都有要求,比如《抱朴子》有言“一切仙药,不得桑煎不服”。就连晾晒时,也不能选在在雾天或者刚下过雨之后,更不能选在清晨霜露未散之时......

经过古法炮制的黄精充分分解了其毒性和杂质,药性更纯正温和,可壮筋骨、益精髓。苦涩感也尽失,吃起来只有淡淡的甘甜。

黄精一蒸一晒少则两天,多则三四天,二十来天后,宁澜挖的这半篓黄精才算做好,都送去给阿爷阿奶了。

“我的乖孙孙,可叫我们好想哦,”阿爷阿奶见着宁澜开心的很,抱着亲了许久,“这次一定要在这儿住两天,叫舅舅舅妈给你做好吃的。”

宁澜依言住下了,罗明远因想早点考上贡生,这几年只在定亲时回来过一次;明芳成亲后,一年也才回来几回,这已经算婆家通情达理了。阿爷阿奶年迈,自然想儿孙能时时围在身旁。

宁澜乐得哄老人开心,这两日便一直乖乖守着他们,只同罗舅舅去他的药地里看了一眼。以后做秋梨膏药材用量会更大,罗舅舅有种植药材的经验,便带上了本家的几个兄弟见缝插针的洒些生姜和薄荷,另辟了地种金银花和枣树。

罗舅舅地种的好,小麦也长绿油油的,正是拔节孕穗的时候,天公作美,下了一场雨,俗话说“春雨贵如油”,今年必定又是个丰收年。

宁玉那边已经带着女工开始做耐饥丸了,宁澜看过两回,之后便没再管过了,所以的事情他都在慢慢撒手。果林和两个作坊,只要是钱上的事都找方伯,钱之外的都找知达,这俩人每月给他说一下情况就可以。

秦正从婺州府回来时,只带了一石南枣。南枣产量少,同样要经过老师傅古法泡制,有“日食三粒枣,一生不易老”一说,因此每年都供不应求,这一石还是他和朱明正几番托人好不容易得来的。

若全配了人参来做,一百二十斤南枣须得十二斤参,上千两的银子便没有了,宁澜还没那么财大气粗,只做了五十斤,剩下的当零嘴或炖汤吃了。

做枣参丸需将南枣蒸软去掉皮核,配上人参用布包好,同米饭一起蒸烂,最后再捣匀揉成丸后收贮。宁澜现在没什么事,便自己在家做了打发时间。

这种悠闲的生活宁澜还不太习惯,有时候觉得自己和地主似的,想起来就去地里转一圈,闲着就遛遛猫狗,叫人看了羡慕的很。结果正觉无事发慌的时候,麻烦事来找他了。

“宁澜,宁澜可在?”

这天宁澜在家午睡时,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吵醒,匆匆披上衣服打开门看见几名凶神恶煞的衙役。几名衙役见了他二话不说,戴上镣铐把他带走了。

小黑和阿黄见此情景想扑上来拽住宁澜,被喝住后转身跑向了糖作坊的方向。

这几个衙役从来没有见过,一路上宁澜搭话也不理会,他便想起年前知县想趁卸任前捞一笔不义之财的事情,于是不再开口。

到了县衙,知县已升了堂,宁澜前边还有好几个人排着队受审。主簿挨个念出罪名,当场认罪的自有衙役去通知家人,不认的便关进牢里,听候发落。

轮到宁澜,主簿念了他两条罪名,一是私自扩宽河流占用公有土地,虽填上了但破镜不能重圆,不能改有罪的事实;二是他前几年私自从山上引水源。

照国律规定“若强占官民山场、湖泊、茶园、芦荡及金银铜场、铁冶者,杖一百,徒三年”,也就是说一旦他的罪名被定下了,不仅要杖责一百,还要坐三年牢。

第65章

宁澜只防着知县在扩宽河流上说事了, 这第二条罪名倒是他没想到的。

引水源是上一任知县任上的事了,当时也得了首肯的,专管山林的虞官来勘探过,因觉这事有利无害, 便允诺了。再者之前没有过类似的事情, 就没有写下文书,如今被这当成了把柄。

宁澜自然是不认的, 这一看便知是知县和虞官同流合污, 他无论如何不想白吃这个亏, 于是被毫不客气地送进了牢房。

下午知礼得了信赶过来探望,宁澜才知道刘承、张泽睿也被抓了。知县准备充分, 用的人全是他自己的,抓的又都是主事的,不少人家里都乱了,而且为了防止通气, 互相认识的都没关在一处。

好在下一场审问需要两边的证人质证, 发作不会像今日这般利落,留出了不少转圜的时间。

“少爷, 刘少爷和张少爷都在牢里, 可要我直接去州城?”知礼迟疑问道,他心里着急有些乱了分寸, 这牢里阴暗潮湿,臭气哄哄, 蚊虫蟑螂遍地, 实在不忍看他家少爷受苦。

“不可, 现在能顺利出城的人怕是不多, ”宁澜关了半天已冷静了许多, 就如知县不会傻到把所有生意人都抓起来,也就不会傻到在这期间放城门大开,任人出去,“现在我的罪名主要是山中引水流,那时村长还是宁建业,他对此事一清二楚,只是他与我不和,找他作证怕是困难。”

“若是使些银子呢?”

“不行,我信不过他,若他再被别人收买,我的罪名就做实了,你先找族长替我去探探他的口风,”有酱油作坊,族里暂时不会放弃他的,但宁澜对宁建业还是不会抱太大希望的,“你去找找秦正大哥,看他的镖局能不能出城,若能的话叫他去州城捎个信。”

“是,”知礼满脸担忧地应下。

宁澜知道知礼的顾虑,他自己只能故作轻松,要是他泄了气,败局差不多就定了,“张刘两家必定也在活动,你去找他们,把能用的信息互相通个气。原来和咱们走动的衙役都找一遍,不要怕花银子,说不定能找到愿意相帮得,一定要乔装打扮好,别叫人轻易认出你。另外作坊那里你把三爷爷叫去做镇,以免爷奶闹事。”

牢头私自受贿放人进来,不敢叫久待,已经过来撵人了。知礼明白现在不是婆婆妈妈的时候,出了大牢,就去各处走动了。

......

“喂,你犯了什么事?”

宁澜所在的牢房有七八个人,个个脏兮兮的,看不清楚原本的样子,有几个可能是关的太久了,对外界的响动漠不关心。问他话的倒能听出来是一个孩子,声调吊儿郎当的,一股痞子气质。

宁澜不理他,那孩子团了一团稻草扔他,“别那么无聊啊,我在牢里一年多了,你给我讲讲外边的新鲜事。”

“有什么新鲜的,不都是那样,有钱的颐指气使,没钱的蝇营狗苟,当官的沆瀣一气,为民的任人宰割,”地上躺着的一个人突然嗤道,说完便面朝墙壁蜷缩成一团,不再开口。

这一牢房的人,竟只有那少年有一丝鲜活的气息,宁澜反问他,“你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我啊,套上麻袋打了知县一顿。”

宁澜仔细打量少年的模样,看他说这话时满脸地厌恶,于是问,“为什么?”

“哪有什么为什么,”少年似是想到伤心事,头转一边不理宁澜了。

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安静让人觉得瘆得慌,每一分一秒都无比漫长。好不容易夜幕降下,宁澜

却睡不着,呆坐了一整夜。

“喂,你这样撑不了几天的,”少年半夜醒来,见宁澜还坐着,咕哝一声又睡去了。

宁澜强制自己闭上眼睛,只是各种鼾声呓语叫他心烦,最后听见外边传来几声鸟鸣,才慢慢平静下来。

好一点的事现在官府为了减少财政支出和防止穷人在牢里混吃喝,犯人的口粮都是由家属提供,只有那些没有家属或家属没能力提供粮食的,官府才供应米粮,但每人都有限量,只是饿不死而已。

“宁澜,出来领饭了,”天光泛白,狱卒挨个牢房叫人,轻刑犯的饭食都要自己出来取,只有重囚犯狱卒才会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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