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夫郎有点甜+番外(43)

作者:小阿锦 阅读记录

“让左县令想办法在那天解除宵禁,灯市得有吧?”

“唔,除了这个,猜灯谜肯定得配上。这些不用咱们提,那些商家肯定会推出。”

白谨颇为苦恼:“既然如此,那咱们能想出来的有趣活动肯定少之又少了。”

左安礼捏着下巴,一手抹去脸上的水珠,露出芙蓉面,漫不经心地提醒:“你知道跳傩舞么?”

“傩舞?”

系统见不得他丢人,提示道:【和跳大神差不多。】

白谨立刻就懂了。

不过左安礼解释得更详细:“傩舞请一些人佩戴狰狞凶煞的面具,作特殊打扮。再跳具有驱鬼逐疫、祭祀祈祷的舞蹈。”

白谨好奇地睁大眼睛:“我还没见过呢。”

左安礼的神色格外柔和,他道:“一般在大年初一和正月十六有表演,准备几个曲目从东街跳到西街。”

“以前广兴县的财政并不乐观,请不起傩舞来娱乐民众,今后父亲应当会请。”

“哇,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呀。”白谨邀请道。

左安礼冲他笑着,眼底泛起柔色:“嗯。”

看来是搞不出独一份活动了,白谨怏怏放弃,觉得能弄出这么观赏的活动也算不错,至少改变了大家对广兴县贫穷偏僻的刻板印象。

他转念一想,可以借鉴傩舞,搞一个独具特色的活动。

“少爷,我们可以这样……再这样……”白谨为了贴合气氛,特意凑近了左安礼,压低声音细说。

左安礼先是被他带过来的湿热气蒸得微醺,接着就将注意力放在他说的话上,眼中含笑,为他完善细节。

*

“诶,这不是老钱吗?”手上紧紧捏着工坊牌的老人正挥手跟旁边的人打招呼。

别看他上了年纪,背也有些佝偻,但精神矍铄,眼睛炯炯有神。

“嗯,是老关啊。”回应他的是个穿蓝布麻衣的老人,手上满是长年累月干活的裂痕。

还有不少来这蜂窝煤工坊的人,竟是跟他们如出一辙的老人,精神状态还有身体都还算良好。

“没想到这次的工坊居然会喊我们这群老东西来工作,我儿子可是羡慕死他老子了!”老人得意地说。

“说起来,我那儿媳妇也不知怎的被县上招去做工,听说要在年前赶出一批衣裳来,是大人物需要的吧……”

另外一个老人啪嗒啪嗒抽着手里的烟枪,不耐烦地打断他:“你管人家要什么,能有钱赚就行了。”

这些人无一不捏紧了手中象征着身份的木牌,靠着这个他们就能在过年前赚上一笔,过个好年了。

先前被喊做老钱的蓝衣老人背着手回了乡,昂首阔步地回到家。

老妻崇拜地看着自己,准确地说是看着他手中的木牌。

又是给他递擦汗的帕子,又是倒润口的热水。

老钱此前在那群老哥们面前稳重如山的形象退却,他得意扬扬地朝着老妻炫耀:“你男人出马,能有什么不成功的?”

钱婶子想摸一摸那张木牌,却被老钱一把将手打掉。

她立马变了脸,横眉竖目道:“好哇,钱大山,你胆子见长了是不是?!敢对老娘出手,要不是我厚着脸皮去求青奴给咱们这个机会,你还不一定会被选上!”

老钱被扭住耳朵,疼得面目扭曲,连忙跟她求饶。

钱婶子念叨起今日又有人来拿东西给家里面,让她在白谨面前替他们说好话。

“你没答应他们吧?”老钱连声问。

钱婶子翻了个白眼:“我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吗?当初都是乡里乡亲的,他们在人那么惨的时候都不伸出援手,还只会嚼舌根,现在知道别人辉煌了,想来分一杯羹,我呸!做他的美梦去吧!”

老钱也摸上了自己的旱烟枪,里面没有烟丝,只能含在嘴里过个瘾。

他含糊不清地说:“你没答应就好,他们的儿子都已经去矿区挣钱了,竟然还不知足。”

钱婶子嫌弃地斜睨他一眼,“你不也是一样吗?”

她郁闷道:“都怪当初没学好女工,现在只有咱儿媳去了布坊工作。可惜不是绣娘,听说绣娘的工钱更高呢!”

老钱倒是看得挺开:“就咱们这些粗人,手上竟是做惯了重活的茧子,哪有这个机会选做绣娘。”

夫妇俩计划着把儿子儿媳,还有老钱挣得钱存起来建个火炕,明年再买一头黄牛,这样他们就有更多时间去工坊做活。

今年也给孩子们扯块布置些新衣,还能在过年时买大鱼大肉补身体……

年前,广兴县就有不少类似于他们这样的普通人正在畅想着美好未来。

*

前面忘记提白谨的外祖一家,实在是事情太多,他都快忙忘了。

他们火急火燎地从隔着好几个县的江左县赶来,看到的却是张氏完好无损,面色红润的模样。

甚至以往白老二还在时都难以企及的县城房子,他们家现在就眼也不眨买了一套,还是个带小院子的。

当时大舅一家快惊掉下巴的样子,白谨至今都难以忘怀。

今日又遇上表姐,白谨才从久违的记忆中翻找出他们的存在。

说起他们的事,那也是家长里短,常常被街坊邻居当茶余饭后的谈资。

俗话说得好,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外祖父一家疼爱出嫁的幺女,也就是白谨的娘亲张氏,但是对于他表姐这个孙女一直不甚满意。

白谨有两个舅舅,大舅家只有一个女儿,二舅却是两个儿子。

因着此前大舅伤了身体,无法再生育。外祖父一直想要大舅过继二舅的一个孩子,将来好为他摔盆。

两家都没同意,这事就这么拧着,导致原本和睦的两家人早就有了裂隙。

趁着张氏的事,大舅一家马不停蹄地赶来,也是想从压抑的家中逃离出来,松口气先。

事情解决后,一家人又围在小桌上商量了一下。

大舅一家决定搬过来和张氏他们住。

一是大哥心疼幺妹独自一人抚养孩子,怕他们孤儿寡母的容易被人欺负。二是想要脱离外祖父母的闹腾,让一家人还能安宁点。

他们跟外祖父母说了这事,对方那儿又有老二看护着,哪还缺一个他本就常年在外跑商的大儿呢。

没错,大舅是干卖货郎的营生,在家的时间本就不多,不如二舅这个老老实实的田家郎更常陪着二老。

仔细商讨过后,白谨也觉得有家人陪着张氏更高,他自己是不常在家待着的,要是有个伴平日里也好互相照应。

“表姐,大舅他们还没过来吗?”白谨抿了抿嘴,有点羞涩地问。

他哪里会跟女孩相处,尤其是以亲人的身份。

太难为情了。

大舅一家是少有知道白谨真实性别的人,十几岁的表姐就算在外祖父母的压迫下,性子也还是泼辣。

跟白谨想象中传统的温婉女子有很大不同,她咧开嘴,笑出几颗雪白的牙齿,“爹娘他们托着行李来的慢,我是碰巧遇见来进货的熟人,搭上他的牛车就过来了。”

张表姐一把抱住白谨,捏了捏他莹白滑嫩的脸蛋,“我这不是怕姑姑一个人寂寞,提前来陪你们了吗?”

白谨从她的魔爪里挣脱出来,揉揉脸蛋:“小孩子不能随便捏,容易流口水的知不知道。”

见他老气横秋地教训人,表姐不仅不害怕,反而哈哈大笑起来,一把圈过他的脖子,□□他的脑袋。

笑声极有魔性,传递很远,恐怕整条街都能听见。

关于让妇人们制作衣服的主意,就是在这时进入白谨的脑中的。

工坊的工人们、矿区的长期矿工们,还有大大小小他们手底下的人,都可以在年节时发这么两套换洗的工作服穿。

唔,既能解决些女子就业问题,提高她们的地位,还能提高工作人员的待遇,增加他们的认同感和幸福感。

他笑眯眯地看着笑容逐渐猖狂的表姐,不知道对方今后被强势凶猛的大舅娘压去布坊做工,又该是怎样的场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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