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夫郎有点甜+番外(78)

作者:小阿锦 阅读记录

他眼睛一闭就不管外面洪水滔天, 哪里又能知道床边的小公子托着腮,眼神缱绻缠绵地看了他许久。

*

工匠经过他的提点后,对印刷术的制作就更有心得体会,研究进程蹭蹭地往上涨。

刘玄度只当那是白谨之前老老实实看书,从书上领略的法子,那些书太多太杂,反正他是没那么多精力去挨着挨着看的。

哪怕白谨是吃透了书之后才能把它想出来,却也相当厉害了。

不论怎么说,他们此举都是在世家大族心头剜血。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这仇恨绝对是不共戴天的。所以从纸张和印刷术造出来后,白谨就全权放手给刘玄度了。

除了工匠以外他没和任何人接触过,这里又在深山老林,等书籍彻底面世后恐怕也有一年时间了,到时候世家大族反应过来也晚了。

不知不觉间就摸到了夏天的尾巴,白谨还没想到时间居然能过得这么快,好像一眨眼他就从厚实温暖的春装换成了轻薄的夏衫,又要重新换回暖和的秋衣。

好不容易结束了沉重忙碌的工作,白谨回去后不睡到日上三竿是决计不会起床的。

褚成他们也许久没见到白谨了,一个两个甚是想念。

众人于是便在一起聚了聚,就在隔壁的院子里一块吃烧烤。

“你此次去探亲也太久了点吧,外祖父母家就那么远么?”褚成免不了叹息与好奇。

白谨面不改色地撒谎:“是呀,毕竟难得一见嘛,除了路途上花费的时间,我也要替我母亲敬一敬孝道。”

褚成也就随口一说,听完他的回答也觉得是。

倒是左安礼频频看来,多望了几眼小书童撒谎都不带打草稿的模样,心里也有了思量。

烤架和果炭都制备好了,旁边的肉还是他们在自己出门游猎时打的。

书院是期望他们成为君子六艺皆全的人才,就按照这个方向培养,骑射自然也安排在里面。

“如果楚天直在,他应该能猎得一只鹿来吧。”董贞突然冒出来这句话。

久别的故人许久未见,众人免不了会伤感。

董贞也就是忽地想起便感慨了一句,主要还是他们猎来的都是兔子之类的小动物,比起楚天直那强悍的骑射是要差远了。

“那就只能吃好喝好,再喝点果子酒来纪念他了。”白谨笑嘻嘻地说道。

毕竟楚天直最向往的就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去了军营后,想必他是没那么自由了。

众人也都哈哈大笑起来。

“若是真想念他的话,咱们可以写信过去,若是他看到了,想必是会回信的。”一旁默不作声的关原倏地出声提醒。

董贞摇头晃脑:“去了军营后他就不用写字了,指不定怎么窃喜呢。如今我们去信,他还得重新执笔回信,心里不定埋怨我们呢。”

“那你还给不给他写信了?”白谨道。

董贞狡黠一笑:“当然要写咯,让楚天直痛苦的事情我怎么能不参与其中呢?”

空气中满是快活的气息,远在边疆训练的楚天直蓦地打了个喷嚏,还被上官大力地拍了拍肩膀:“你小子可别是得了风寒吧,再怎么拼了命地训练也要注意身体。”

楚天直扯了扯嘴角,怏怏道:“是。”

左安礼认真地处理着手中的肉串,撒上白谨喜欢吃的芝麻、茱萸,再刷点热油、蜂蜜以及之前就调好的料汁,放在烤架上认认真真地烤。

在他们聊得火热时,一股浓烈逼人的香气来势汹汹地钻入几人的鼻腔,以一种势不可挡的气势撩拨他们的味蕾。

几人的视野更是被金黄的烤肉所占据,听着耳边滋滋的声音,不约而同地咽了咽口水。

他们对视一眼,知道左安礼的烤肉必然不是为了自己,全都扑上去手忙脚乱地开始丰衣足食。

白谨也参与其中,等他想伸手拿一根烤串自己烤时,烤得焦香酥脆、极为诱人的肉串就塞进了他的手中。

耳边还有少年清朗干净的声音:“小馋猫,吃吧。”

实在太犯规了。

红潮爬满了白谨的脖子和脸颊,他低着头,不敢让对方发现自己的窘境,羞羞答答地说了句:“好。”

话脱口而出,白谨就因为自己那柔软得能滴出水的声音而心惊,恨不得给自己邦邦两拳,能不能不要那么丢人!

可惜事已至此,再后悔也无用。

白谨只能闷头吃肉来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不成想左安礼那边也是差不多的状况,不过对方却是欢喜而羞涩。

落在旁人眼中,简直要为这对朋友之上恋人未满的狗男男给叹服了,那气氛融洽得完全不容他们插.入,几人仿佛觉得自己就是那明晃晃的大油灯。

在说说笑笑中,一场烧烤的盛宴拉下帷幕。

秋去冬来,书院也要放节假,十几天的时间足够一些学子们回乡走亲访戚,探望友人了。

白谨等人将近半年都未曾归家,到了游人如云的广兴县城门口,还有些近乡情怯。

左县令他们几天前就收到了来信——从柳城到广兴县来往的商人顺便就给带来了。

他嘱托下人不要忘了告诉白谨的娘亲,是以长辈们早早地就在城门口等着了,现在正伸长了脖子看他们何时才到。

倦鸟归巢,鲸落回海。

离家的游子在见到亲人的那一刻,就是再多的彷徨与不安也不惧了。

董贞他们还像个孩子似的扑进家人的怀里,许久未见自己孩子的县尉夫人更是扯着幼子从头看到尾,生怕对方缺胳膊少腿。

白谨和左安礼则是慢慢悠悠,不疾不徐地回了各自的家中,离开前还下意识地对视一眼,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左县令同左夫人见了这一幕,眸光微闪,夫妻心有灵犀,同时发现了端倪。

白谨是哥儿这件事早就在之前来信时写在里面,左家自然是清楚的。以往还不觉得两个孩子之间有什么,现在端上放大镜一瞧,竟是发现处处都有破绽。

他们甚至掩都不掩饰一下!

张氏全身心都关注在白谨身上,不像左家夫妇那么敏锐,一眼就能看出不对劲。

她一把抱住白谨,情绪难免激动。

白谨哥儿的身份恢复,她就去了县衙处将他的真实性别给改了回来,幸好左县令一家都是良善人,不曾为难与她。

“回来就好,咱们先回去吧。”大舅娘走了过来,劝道。

他们在这站着哭哭啼啼确实不像样,几家人就此行礼互相别过。

走前白谨和左安礼还互相对视了一眼,而这一切都被火眼金睛的左家夫妇尽收眼底。

回去后就是两家互相盘问孩子的时候到了。

左家三堂会审,左氏夫妇在高堂上各坐一边,左二郎顺便找了个位置,像模像样地看着自家兄长。

左安礼就站在中间,对于他们即将到来的问话了然于心,即便心里头清楚他们会问的事,可他难免还是会害羞,脸颊已经随心地开始微微泛红。

左氏夫妇一直把左安礼带在身边养大的,他们家大郎从小性子沉稳冷静,遇见大事也毫不慌乱,何曾露出过这样的小儿女情态。

两人对视一眼,直觉有戏。

左夫人开门见山道:“你可是喜欢白谨?”

左安礼为母亲的直白一惊,随后便毫不闪避地回答:“是,儿子确实喜欢他。”

左二郎像是吃到了惊天大瓜,身体不由坐直,比读书时认真多了,竖着耳朵听着,不肯错过任何细节。

左氏夫妇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左县令面色严肃地问:“你只是区区十三岁,可能分得清喜欢的边界,可曾真的想清楚。”

左安礼直视父亲的眼睛,连一点畏惧和慌乱都不曾有,一字一句地答:“儿清楚!”

“儿子对白谨的情谊天地可证,日月可鉴。也绝对不会现在就冲动表明一切,儿子可以等时机成熟再坦白。父亲,母亲,请为我拒绝任何姻亲的请求,儿心里只有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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