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夫郎有点甜+番外(88)

作者:小阿锦 阅读记录

可是转念一想, 他其实并没有做错什么。

他和左安礼本就有婚约在身, 是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 他俩结合天经地义, 再让皇帝下旨也并无不妥。

为何他就不能“求娶”呢?

难道世道给女子哥儿套了枷锁,他也被同化了么?白谨不寒而栗,他逐渐说服自己,在左安礼的怀中平静下来。

“父亲母亲那儿由我来说,他们都是善解人意的人,也落拓不羁,是绝对不会在意世俗的看法。”左安礼振振有词地说。

他的话不无道理,左夫人是崔家大小姐,不顾世家贵女的身份下嫁于寒门子弟,是旁人瞧了都会觉得她自降身价而耻笑的地步。

可左夫人有半点犹豫么?

左安礼捧住白谨的脸,与他双眸对视:“感情是你我之间的事,又何至于让他人来置喙。”

白谨微怔,彻底溺毙于他的深情之中。

在这一刻他恍然大悟,自己为何要超越时空选择一个古人作为终身伴侣,为何要不顾及他们的年龄之差同他诉说爱意。

因为他们有相同的价值理念,是两个孤寂的灵魂在互相依靠汲取温暖。所以他非常感激维度的跨越,时空锚点转移,岁月恰好,他与左安礼能相遇。

白谨仰头,和他双唇相触,第一次接了一个不带任何旖旎欲.望的吻,只是纯粹地碾磨爱意。

*

天使临门,左家上下早已打点好一切,也不是首次接旨,不至于手忙脚乱。

张氏也在内,她神情略微慌乱,还有些恍惚。这旨意可是她家青奴求来的,是皇帝亲令给他的,放在从前,她连想都不敢想。

青奴父亲若有在天之灵,也该满意了。

大厅前燃上了金兽香炉,白烟缭袅。

大黎朝不兴跪拜礼,哪怕是皇帝面前也可只弯腰作揖,甚至大朝会小朝会时,朝臣与天子都是对坐相谈。

众人皆拱手行礼,低头弯腰,等着天使将帝王的圣旨念完。

天使拖长了声调:“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白县男为我大黎立下汗马功劳,造福百姓,大振朝威,实乃我朝之大幸。兹闻户部尚书之子左安礼品行端正,温良敦厚,实乃谦谦君子,特赐二人于两年春闱后,择日完婚!”

这话说得漂亮,听上去也只是督促两人成亲。可要是放在白谨刚立功的话后面,言下之意就不得不令人深思了。

旁人心思一转,就会想着这是左家“嫁”儿,而非娶亲嘛。

左家面不改色地接下圣旨,倒没觉得有任何可羞耻的,后辈的事就该让后辈自己处理,这事又哪里算得上丢人了。

是白谨实力不够?还是赐婚的人身份不够高贵?

背地里的人无论怎么讥讽,该酸溜溜地羡慕还是会羡慕,要问他们乐不乐意让白谨这么折腾,他们肯定跑得比兔子还快,拼命地挥旗呐喊说我愿意。

颁发圣旨的人不只有天使在,就是太子也亲自前来了,他身边还带着一个玉雪可爱的小男孩,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乖软得紧。

左二郎看着那位“小男孩”,不由瞪大眼,刚要开口:“公……”

他还未脱口而出的话在见了那根白嫩手指竖在唇上,对他挤眉弄眼一阵比划后,默默咽了回去。

他俩年纪相仿,在太子跟左安礼他们交谈时,左二郎就悄咪咪地溜了过去跟人说话。

他用气音在对方耳边小声道:“公主殿下,您怎么来了。”

刻意扮成男孩的小公主歪了歪脑袋,嘟了嘟嘴,“怎么,我就不能来吗?”

左二郎摆了摆手,“当、当然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唉。”

以往牙尖嘴利,还会和白谨闲着没事互怼的人,突然就变得嘴笨起来,磕磕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小公主捧腹哈哈大笑,明亮的眼睛弯得似月牙,“我逗你的,其实是宫里太闷了,又百无聊赖,我才拜托太子哥哥带我出来玩的。你不要告诉别人,这可是我偷偷瞒着父皇和母后出来的。”

左二郎看了看她的打扮,其实心里就已经明白了大半,现在一看果真如此。

他拍着胸脯保证:“我绝对不会出卖殿下您的。”

“那就好。”

他这边把小公主哄得格外开心,左安礼那边的谈话却带了点硝烟味。

主要还是太子狗改不了吃屎,不是,气性大,又忆起了白谨几年前拒绝他的事,加上皇帝昨天嘲笑了他,新仇旧恨一起压在心头,就免不了要挤兑他们两句。

“白谨,你现在可算是如愿以偿了吧?也不知道左安礼心里憋不憋屈,旁人晓得了这次的圣旨,如何看待你们呢?”刘玄度说这话,摆明了要看好戏。

左安礼不轻不重地刺了回去:“旁人的看法与我们何干?就是圣人也有被诽谤的时候,若是时时刻刻都要去在意别人的说辞,还能做好自己的事么?”

太子在这碰了颗软钉子,也清楚自己是过于幼稚了,傲娇地冷哼一声。

他转头一看,就发现自家幼妹在跟男性生物聊得正欢,霎时怒上心头,一把将人给提溜走了。

白谨噗嗤一笑,他非常不应该笑太子,毕竟那位在以后可就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可他真的忍不住。

遂在太子怒气冲冲离开后,顶着左安礼那无奈宠溺的眼神,大笑出声。

*

要说皇帝下旨对左家这事一点儿影响也没有,那也不现实。

不过要说有特别严重的结果也不可能,毕竟左家在皇帝面前风头正盛,而且他们也知道白谨对世人贡献极大,连言官也只敢上几本折子说句不符合礼制云云的就闭嘴了。

何况朝堂之中大大小小的事情繁杂纷乱,没人会专门就只盯着别人的家宅看。

只是左大人家中两老,也就是左安礼的祖父母对此颇有微词。

他们是在左家迁至京城不久后拖家带口过来的,之前不在,那是因为左大人要外迁出任做官,总不能带走父母去任地奔波劳碌。

何况左家老太爷对乡里更怀念,住着更舒心,京城没有熟悉的父老乡亲,就他们两个老人住一个空空的大宅邸,怪冷清的。

现在才姗姗来迟,与儿孙辈住在一块,共享天伦之乐。

他们也不说眼界特别高,在知道白谨县男这样高的爵位后,甚至是默认他们二人的婚事的——普通的地主并不知道这只是个名头,能领食禄而已,没什么实权。

他们只明白自己的儿子都达不到封爵的地步,孙媳却达到了,还是凭着一己之力让皇帝老儿给他的爵位,说出去后乡里乡亲不知道多羡慕他们家的时来运转。

左老太爷说起来还很得意,多亏他爹娶了他娘——村里最美的那位女子。之后又给他讨了个秀才女儿,同样生得秀美端方,这才一辈一辈地保留好皮相。

不过,皇帝下旨令孙儿成亲这事,还是有点掉面子的。左老太爷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把玩着手中的核桃,免不了要去书房找自己的儿子抱怨两句。

左至华话不多说,直接将家中的账本扔在书桌上让他爹擦亮眼睛仔细瞧瞧,“这些都是您孙媳妇儿赚得,还只有玻璃肥皂和牙膏的钱,哦,还有卖给朝廷的良种钱,我还没算这最近风靡京城达官贵人家的化妆品。”

他知道自家爹什么性子,直接开门见人,给人谈他最在意的东西。

左老太爷拿着账本翻了几页,从漫不经心到神情凝重,他的手都微微颤抖,果然不出左至华的所料,“这、这都是真的?”

“我骗您作甚?”左至华不答反问。

左老太爷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说那些外面挤兑自己的人怎么阴阳怪气的,看那样子也不尽然是嘲笑,复杂得很咧,原来真相竟是藏在这。

他深吸一口气,颤颤巍巍道:“这门亲事,结得好哇。”

左家是小地主,要说有太多见识也不太可能,大抵只比普通的村民要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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