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后宫全员恶人[穿书]+番外(27)

“嗯?”

祝宝棋脸红,拍开他的手身子往旁边扭了扭,嘴上仍旧不承认:“真的没有胖。”

都怪阿日斯兰。

他在心里假模假样的抱怨,要不是他成天拿好吃的来,他也不至于吃太多,这要是成个小胖子可怎么得了?

宁子蹇顿觉好笑,并不揭穿他的自欺欺人,反而柔声哄道:“好好好,不胖。”

“不过,我还是觉着你再胖些才好。”

宁子蹇是个武人,最不喜欢人单薄,无论男女他都偏爱体貌健壮结实的,认为那样才叫美。此前他就一直忧虑祝宝棋太瘦,眼下终于长了肉,他心里是高兴的。

只是,对于小皇帝突然发胖,他只以为是毒药解了的缘故,并没想到有旁人背着他偷偷喂养。毕竟上清宫的安保是他亲手布置的,压根想不到有人居然本事大到在他眼皮子底下来去自如。

“今日得闲,我带你出宫去。”宁子蹇笑着说,“之前答应过你,可不能食言。”

祝宝棋眼睛一亮,刚才还烦恼胖了怎么办,一转眼就忘记了,匆忙换了衣服,揣着钱袋子坐上出宫的马车。

“你同我在一起,带着钱作甚?”宁子蹇不解。

祝宝棋握着钱袋理直气壮的回道:“朕才不用你的钱,朕自己有!”

“呵。”宁子蹇抬手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脸,宠溺道:“人都是我的,何论钱财?”

真不要脸!

祝宝棋在心里吐槽。宁子蹇如今今非昔比,在朝中也算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他名下的财富产业多得数不清,比他这有名无实的皇帝富裕过了,竟然还惦记他这点小虾米,太过分了!

“我的就是你的。”宁子蹇哄他,“好不好?”

不稀罕。

祝宝棋自认不是财迷,钱谁不喜欢,可他只喜欢自己的那份,对旁人的不感兴趣。但是这些话他不敢说,怕宁子蹇翻脸发脾气。

“真乖。”宁子蹇越看越喜欢,凑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福顺在车里低着头尽量把自己缩小降低存在感,他很怕皇后娘娘,每次他来的时候福顺都不敢吭声,总担心会被杀。而且也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陛下似乎也很怕皇后。

他又想起尚春公公私下里对他的叮嘱,心里模糊的懂了一些。

恐怕,皇后娘娘的确是存了野心的。

这个认知让福顺很不安。他年纪不大,更没什么文化,可他知道什么是“忠君”。哪怕尚春公公再如何强势,他至少是维护陛下的,能护住陛下的万里江山。

但皇后娘娘显然和所有人都不同,他要是夺了陛下的位子,来日又会如何对他?

想到这里,福顺鼓足勇气偷偷看了一眼。他的小陛下被那狼子野心的野心家强迫的抱着,低头看不清他的表情,而皇后的眼里却酝着令人心惊胆寒的算计。

怎么办啊……

福顺着急的满头汗,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告诉陛下,皇后有了异心,叫他要多多提防。可他人微言轻,怕说了陛下不信。又怕陛下信了,万一斗不过皇后,说不定也会被杀。

小小的车厢里,三人表面上看似平和,其实各自有着难以言喻的心事。

宫外大街还是一样热闹,就算现在已经入冬,寒风萧瑟,也挡不住路人逛街的雅兴。祝宝棋在路边吃了碗热馄饨,一肚子暖融融的走在街上,手里还举着串糖葫芦,只是这次后头帮着拎东西的人变成了宁子蹇。

宁子蹇两手拎着各种纸包,目光始终萦绕在祝宝棋身上,片刻不离。因着这次是微服出宫,祝宝棋又不喜欢身后跟太多人,所以宁子蹇只身一人陪护,没有让任何侍从跟随。

路过上次的泥人摊,祝宝棋停住了脚步。

“喜欢?”宁子蹇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眼神也柔和起来,像是想起了什么:“要捏一个吗?”

祝宝棋回神,犹豫着走了过去。上次他和尚春偷偷出来也曾路过这个摊子,守着摊子的还是那个老头。

“小公子,可有想要的吗?”老头早不记得他了,笑呵呵的询问着,“如果没有中意的,也可现做。”

祝宝棋点头,目光在木板上的泥人中逡巡一圈,相中了一只白白胖胖憨态可掬的胖雀儿,那对翠绿翠绿的小豆眼莫名的让他想起一个人。

“你要不要自己试试?”宁子蹇热情推荐,“我记得,你很会捏猫儿。”

祝宝棋回头看他一眼。

他的手工活确实不错,大学时候还参加过社团活动,捏个小猫小狗不成问题。可惜他今天没什么兴致,不打算亲自动手。

“不了。”他指指那只胖雀儿,“我就要这个。”

老头于是乐乐呵呵的给他拿了油纸把东西包好,祝宝棋给了几个铜板,顺手把抱着胖雀儿的油纸包塞到自己怀里,没让宁子蹇帮忙。

离开老头的摊位,宁子蹇的心情十分低落。他跟在后头走了许久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为什么不捏一个?”

祝宝棋咬着糖葫芦没听明白,含含糊糊的问:“什么?”

“……”宁子蹇见他忙着吃东西,气闷的扭头:“没什么。”

上一世他也曾像这样带着祝宝棋溜出皇宫逛街。

‘子蹇,这只短尾小黑猫像不像你?’

‘哈哈哈哈,你臭着脸时的表情和它一模一样!’

‘哎呀这有什么不好?送你做纪念啊!你要收好了,可别弄丢啦!’

宁子蹇脑中回忆着前世种种,心头一片苦涩。

那只黑猫早不知什么时候弄丢了,他那时只想着不过是个小玩意儿,没了就没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可等到祝宝棋死后,他才发觉自己竟找不到任何他曾存在过的证明,因此痛苦懊悔许久。

重来一遭,他原本以为一切都能重来。可是丢了就是丢了,不会再有了。

看着走在前面和福顺说说笑笑的少年,宁子蹇强制压下心头涌上的恐慌,拼命安慰自己,以后机会多得是,这不能说明什么,他和宝儿仍然能再续前缘。

祝宝棋哪里知道宁子蹇在后头想什么,他逛了一会儿脚疼,这副娇气的身体经不起任何艰苦,只这么点时间就疲惫不堪,于是他找了间茶馆坐下歇息。

“一间厢房。”宁子蹇扔给掌柜一锭碎银,冷声道:“不许人打扰。”

掌柜收了钱忙让小二带他们上楼,送了茶水和点心后就退了出去,果真不再进来。

楼下的说书先生绘声绘色的在讲江湖侠盗劫富济贫的故事,俗套是俗套了点,祝宝棋听得津津有味,嘴里不停的嗑着瓜子,和福顺讨论剧情。

宁子蹇原本心不在焉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旁陪坐,时不时剥个栗子喂给祝宝棋,目光不经意间扫视楼下,忽然定在了某一处。

“我下去一趟。”他平静起身,叮嘱道:“你就在这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祝宝棋只顾听故事,闻言听话的摆手,不住说:“嗯嗯嗯,你去吧!”

宁子蹇又吩咐福顺好生伺候,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很快就没了人影。祝宝棋嗑瓜子嘴麻,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热茶,转头跟着往楼下看。

说是有事的宁子蹇就在楼下不远处,祝宝棋在二楼很清晰的能将他看得明白。

宁子蹇对面的姑娘很眼熟,祝宝棋想起,她是那时跟在曲问寒身边的白衣医女,好像叫……师雨灵。

距离太远,祝宝棋无从得知两人在说什么,他只瞧见娄翠清丽姣好的面上有些凄楚,眼中含着雾蒙蒙的泪珠,楚楚动人。

宁子蹇张口说了什么,师雨灵抬手拉住他的衣摆,接着依偎到他怀里。

从这个角度看,这两人无论是外形气质都格外登对,宛若一对金童玉女。

祝宝棋默默地想着。书里师雨灵是宁子蹇的师妹,两人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如果没有意外,他们本来也该顺理成章的结为夫妇,少年夫妻老来伴,可惜宁子蹇只爱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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