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后宫全员恶人[穿书]+番外(38)

“朕能有什么事?”祝宝棋看他那如临大敌的样子顿觉好笑,“皇后难道还能杀了朕?”

福顺脸色一变,厉声道:“他敢!”

他那炸毛的样子与平常胆小怯懦相去甚远,祝宝棋生了几分逗弄的心思,坏笑着说:“有何不敢的?阖宫上下都知道,朕无实权,任人摆布。”

福顺气得脸都青了,语无伦次的不停嚷嚷:“奴婢,奴婢杀了他!”

这话一出,祝宝棋笑不出来了。

“你都跟谁学的杀来杀去这些词?”

福顺仍然气闷,老实的回道:“是公公说的。皇后以下犯上多次逾矩,对皇位还有野心,当诛九族。”

祝宝棋久久凝视着眼前的少年。福顺跟着他也有好几个月,原来那么瘦弱矮小的男孩不知不觉间长大了,个子窜了不少,身量也结实许多,不再是当初那个说话都磕巴的孩子。

人的性格不会一朝一夕改变,福顺纵然天性胆小,在经过尚春一番教养,再加上一心回报陛下恩情,使得他生出了许多勇气,甚至敢于同宁子蹇那样的人叫板,足见他对祝宝棋有多看重。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祝宝棋有些欣慰,抬手在福顺头上摸了摸,轻声道:“福顺真是好孩子。”

“你能学着强势些是好事,尚春教你的东西都很有用,但朕还不需要你这样的小孩来保护,你只要自保就可以了。”

听他说自己是小孩,福顺讷讷的小声提醒:“奴婢不小,都十六了。”

他的话让祝宝棋无端想起阿日斯兰。

每次提到年纪的问题,阿日斯兰也是这般不服气,认为祝宝棋把他小看了。其实不是祝宝棋托大,他自认重生两次,算是活了三辈子,算起来心理年龄比这些人都要大许多,阿日斯兰和福顺在他心里可不就是孩子?

“是是是。”他顺手捏了一把福顺的小脸,笑着说:“我们福顺是大人了。”

福顺听出他话里的调侃,不情不愿的嘀咕,到底没再说什么。

祝宝棋看向窗外,忽然发现空中飘着什么,他踱步到窗前,伸出一只手去接,而后惊喜的说:“福顺快来,下雪了!”

福顺不知下雪有什么可看的,还是听话的走过去,陪着他一同站在窗前仰头。

连日阴沉的天空酝酿了这么久,终于在这个时刻下起了雪。刚开始只是些小小的碎雪冰渣,后来满满的变多,越来越大,不到一个时辰地上就浅浅的白了一层。

这是祝宝棋重生回来后的第一场雪,也是即将迎来的第一个新年。

屋外漫天飞雪,他一个人坐在屋里喝着热茶,天地间安静的宛若只剩下他一个人。

瑞雪兆丰年。他欣慰的想着,来年开春一定是个好年头,北方大旱也算熬过去了,接下来只要不出意外,便是大业朝太平盛世的二十年了。

虽然,这些即将与他无关。

今年的除夕,忙碌消失很多天的尚春也回来了。他是特意回宫陪驾的,从宫外带了不少稀奇东西回来,一样样的呈给祝宝棋看。

“这珠子可是极难得的。”尚春得意的同他炫耀,“为了这么个宝贝,奴婢手底下的人在东海跑断了腿,就为着献给陛下做生辰贺礼。”

“有心了。”祝宝棋笑着捧过盒子,越看那白胖白胖的珠子越爱。

尚春得了圣恩准许坐在椅子上,他近来似是生了病,说不上几句话就要咳,脸色也没了往日的精神,祝宝棋收了盒子,关切的说:“你若是不舒服,只管在家养着,朕身边有福顺呢。”

尚春咧嘴一笑:“谢陛下隆恩。奴婢也知道福顺那小子衷心,只是到底还年轻,许多事他做起来太嫩,奴婢终究不大放心。”

宁子蹇如今羽翼渐丰,行事也愈发强势,尚春手底下损失了不少人手,还跟着栽进去许多人脉,眼看着你竟是落了下风,派出去刺杀的杀手一去不回,都损在了宁子蹇手中。

尚春年纪大了,就算面上不服,心中却也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所以才特意进宫一趟,哪怕还病着也要来。

他爱财不假,想要架空皇帝也是真,可他到底陪着小皇帝多年,感情是在的,总算还有那么几分良心。

“大将军的心大了。”他烤着炉子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陛下可有打算?”

祝宝棋笑道:“能有什么打算?对下头的贫民百姓来说,谁坐都一样。”

尚春听出他话里的深意,大惊失色:“陛下!莫非您……?”

“尚春。”祝宝棋打住他的话,凝望着炉子里跳动的火苗,轻声说:“朕从来志不在此,你是知道的。”

尚春说不出话来,盯着他的面容瞧了半晌,忽然眼中含泪。

他有些后悔了。

倘若当初他不为私欲,而像福顺那样一心辅佐陛下,那么今时今日会不会结局有所不同?

两人对着火炉相顾无言,时间在火苗中悄悄溜走。

这也是祝宝棋最后一次见到尚春。

第34章

新年第二天, 阿日斯兰又来夜探上清宫。

“你胆子也太大了。”祝宝棋惊疑不定的抱着被子瞪着半夜跑来的某人,紧张的看了一眼门外,压低了声音斥道:“你知不知道宁子蹇很有可能回来?”

阿日斯兰大摇大摆的爬上|床霸占龙床一半,理直气壮的回道:“不会, 大营那边出了事。”

随着被子被掀开, 祝宝棋被他身上从外头带进来的冷气冻得一哆嗦,闻言皱眉道:“你怎么知道?”

“有人告诉我。”阿日斯兰理所应当的回他, 毫不避讳自己在皇宫里有眼线的事实。

祝宝棋皱眉。皇宫巡防和城郊大营都掌控在宁子蹇手里, 那里能出什么样的大事, 让宁子蹇大年初二马不停蹄的赶去处理,上一世明明没有这一出。

阿日斯兰凑过来紧紧靠着祝宝棋, 贪婪汲取他身上的温暖,自言自语道:“你身上真舒服。”

“别乱摸!”祝宝棋一把抓住对方那不安分的大手,警告说:“再这样朕就把你赶出去!”

阿日斯兰见讨不到便宜,悻悻缩回咸鱼爪子, 用祝宝棋听不懂的话嘀咕了两句。祝宝棋困得很, 离天亮还早,他闭上眼打算继续睡觉, 还不忘叮嘱:“不许打扰朕。”

“嗯。”阿日斯兰心满意足手脚并用把人搂在怀里, 又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脖颈,慵懒的说:“你身上好香。”

祝宝棋只觉这家伙哪哪都像只大型金毛, 又黏人又闹腾,就是鼻子不大灵光, 他身上又没熏香抹粉, 哪来的什么香味?

他干脆闭上眼不理会, 赶在天亮前再睡上一阵。当皇帝太可怜了, 就算大过年也没权利任性睡懒觉, 他可不像兰美人成天闲得没事干。

说睡就睡,没多久阿日斯兰就听到怀里传来平缓深沉的呼吸声,看来小皇帝确实很困。

十七岁的年纪血气方刚,怀里又是喜欢的人,阿日斯兰若是能淡定才有鬼,恨不得张开血盆大口将人吞吃下肚解解馋。

草原上的规矩在求|爱上也是通用的,无论男女看上了谁,只要使用武力打败对手就可以赢得心上人,根本不管对方喜不喜欢自己,这叫强者为尊,胜者为王。

小皇帝力气小人又软,如果阿日斯兰强制来硬的,他势必不是自己的对手,几下就能被制服。可是说得简单做起来却很难,他只要想起事后祝宝棋可能会恨死他,动都不敢动。

怎么办呢……

草原上的那一套好想不适用。

阿日斯兰无奈看着漆黑的帐顶,深深地叹了口气,睁着眼睛熬过下半夜。

等到天亮祝宝棋醒来,身边又是空空如也。他打着哈欠起床,福顺准时准点端着水盆出现,看来心情还不错,新年到了,祝宝棋给他放假,今天上去当差完就可以领腰牌出宫回家探亲。进宫一年有余,福顺还没见过亲人,因此昨夜都没睡好。

“看你没出息的。”祝宝棋调笑他,“待会可别忘了把朕的赏赐带上,还有给你弟弟妹妹的小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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