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不爱她呢+番外(383)

作者:快乐如初简单 阅读记录

他一颗一颗拧着佛珠,寂寞的身影宛如大殿里的佛像,飘渺却透着难言的孤寂。

*

“殿下。”洛溯侯在禅房外,一见夏沁颜出来赶紧将薄斗篷给她披上。

最近京城确实有些冷。

“我自己来吧。”夏沁颜摆手,一边慢条斯理的系着披风带,一边问冥夜:“可有发现?”

“没有。”冥夜走在她另一侧,正好处在她的上风口,“暗地里打听了,都说国公爷并未留下什么遗物。寺里各处也仔细探查过,确实没有特别之处。”

夏沁颜并不意外,如果这么好找,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杳无音讯了。

丢掉了一半麒麟卫,失去了大半的战力,后继的皇帝怎么可能不着急?倘若这股力量为他人所用,很可能都会威胁到江山稳定。

如果是她,她宁愿毁掉,也不会留着这样的祸患。

只怕先祖当年时不时就往慈济寺跑,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夏沁颜轻笑,她倒是越来越好奇这个所谓的国策究竟是什么了,竟然值得太祖这般郑重其事。

“孙内相……”她低声念着。

此人在史书上的记载堪称惊艳,不仅政事上多次提出具有开创性的举措建议,就连格物一道上也有很深的研究。

包括她之前所用玻璃镜子、洗漱的肥皂都是经由她牵头才会发明出来。

甚至她还和农人一起尝试着改良了稻种,不但缩短了水稻生长周期,还大大增加了粮食产量,为大部分百姓解决了温饱问题。

要不然大夏也没如今这般富足。

如果说太祖是开创了大夏、奠定了女子当政的基础,那这个孙内相便是在此基础上加上了一层瓦。

她们相辅相成,没有太祖,孙内相的很多举措无法实施,而没有孙内相,太祖也少了个站在台前的发言人和得力助手。

这样两个人都想实现却在当时没能实现的政策……

夏沁颜顿住脚,山风卷起她的衣袍簌簌作响,她立在人群前端眺望远方,沉静的神情透着一分若有所思。!

第168章 肆意妄为女尊太女10

“明心,明心……”

空旷的大殿内,明心独自一人跪在佛像前,一手敲击着木鱼,一手捻着佛珠,努力忽视着身旁传来的动静。

“明心,你为什么不理我?”一只胳膊从后面环住他,白皙、细腻,犹如水蛇缠住他的脖颈。

妩媚的嗓音响在耳边,似有似无的莲香萦绕鼻尖,明心全身僵硬如石,木鱼声一顿,再也找不回之前的节奏,一下重一下轻,一下快一下慢,乱得如同他此刻的心。

他紧紧攥着佛珠,修长的指尖几乎捏得发了白。

脖间的力道并不重,可他却感觉仿佛被扣住了命脉,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施主,还请自重……”他声音发涩,带着丝紧绷,似是不悦,又似是在压抑着什么。

身后发出轻笑,来人不仅没有远离,反而越发靠近,如瀑般的长发从明心肩头滑下,有几丝调皮的钻入了他的锁骨,痒痒的、软软的,宛若羽毛划过心间,泛起层层涟漪。

“大师。”她换了个称呼,在这庄严的大殿里却更显暧昧。

“白日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什、什么?”

“就是呀……”来人侧头,一双含笑的眸子专注的凝望着他,让人恍然有种他便是她世界中心的错觉。

“大师的人心里有我吗?”

“……”明心沉默。

出家人不打诳语,他无法说。

“看来是有了。”女子轻轻笑,舒朗又愉悦,她温柔的掰过他的脸,与她面对面。

她抵着他的额,红唇微扬,说出的话却如重鼓敲击在他心头。

“正好,我的人心里也有大师。”

“从见到大师的第一面,我就想将你拉入红尘,瞧一瞧你沾染上欲念的模样,一定十分漂亮。”

木鱼声停,殿内只余下一室静谧,明心眼睫颤了颤,而后缓缓闭上。

任自己被那只素白的手拉着跌入万丈红尘,从一身孑然、清华无双到沾染上暧昧的甜香,从淡定自若到几欲癫狂。

袈裟散开,佛珠坠落,以往的信仰和执守在这一刻消失殆尽,他终是从高高在上的佛子堕成了凡夫俗子。

烛火轻轻摇曳,被从窗棱中吹进来的风熄灭,宝相庄重,静静伫立在上方,双目垂视,慈悲温和的注视着万物。

似有怜悯。

*

一场春雨一场寒,一夜幽梦了无痕。

明心迷蒙的睁开眼,神色怔怔,他好像做梦了,可是具体梦到了什么却想不起来,只记得梦里有人一声声的唤他——

唤他什么?

他皱皱眉,仔细回想,依旧一无所获,只有心头那丝丝怅然怎么也挥之不去。

他忍不住抬起手挡住额头,无数经文在脑海里转过,努力如往常般平心静气,却毫无作用。

窗外传来滴答滴答的雨声,落在屋顶、窗沿上,仿佛天地奏响的乐曲,清脆又悦耳。

空气中多了点潮湿的味道,夹杂着泥土的腥气和花儿的芬芳,混合成一种奇异的感觉刺激着他的鼻腔。

隐隐似乎还有股麝香……

明心猛地坐起身,视线落向衣袍上某处濡湿的地方,神情犹如被雷劈了一般。

怎么会……

他怔怔的坐了半晌,直到门外传来一声轻唤:“明心师兄,住持师父有请。”

屋里很长时间没有回复,小沙弥疑惑的挠挠头,“明心师兄?”

“……知道了,这就来。”嗓音干涩沙哑,似是极其难受。

师兄生病了吗?

这个念头在小沙弥心中一闪而过,他望着紧闭的门扉,不由目露担忧。

自从师兄正式出家,可是再未曾生过病,连丝风寒咳嗽都没有,怎地如今却病了?

明心听着门外终于有脚步声远去,这才僵硬的下了床,寻到一条崭新的亵裤换上,却又在处理那条被换下来、沾染了污垢的裤子时犯了难。

他在寺中身份特殊,有专门的小沙弥帮忙处理杂物,若是就这么放着,必然会发现不对。可若是他这会独独洗条亵裤,似乎也有种此地无银二百两的感觉。

想了又想,他还是只能将裤子一卷塞进了床底。

暂时先这样吧,等回来再看着处理。

离开前,他又看了眼床榻,不知为何身体忽然燥热的厉害,到底是做了怎样的梦,居然……居然破了一十年来的操守……

明心按着佛珠,心里五味杂陈,或许身体终是比他的心还诚实。

“大师。”

夏沁颜恰好从门口经过,听见动静转眸望来,眼里笑意盈盈,“春雨绵绵,正是好睡时节,大师昨夜可是做了什么好梦,以至于今日竟是有些迟了?”

“……不曾。”

正是心虚彷徨时,就遇到引起他这番心绪变化的“罪魁祸首”,明心一惊,脸上平静的假面差点维持不住。

心底那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他手足无措,一时竟是连看她都不敢,只简单打过招呼便匆匆离去,脚步杂乱,失了以往的沉着淡定。

夏沁颜诧异,继而不由失笑。

昨天还在一脸高深的和她讨论“人心”和“道心”,今日见了她,却是犹如老鼠见了猫,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模样。

“什么出家人、佛缘深厚。”洛溯在身后声音淡淡,“以我看,六根相当不清净。”

冥夜举着伞,安静立于夏沁颜右侧,视线在离去的背影上一扫而过,眼眸微深。

“殿下觉得他是否知道一点过往?”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夏沁颜回身,接过伞柄,目光掠过两人,面容含笑,语气却透着分意味不明。

“莫要做多余的事。”

“……是。”洛溯和冥夜同时低头,看着红色衣袍从眼前飘过,而后渐行渐远。

“你惹殿下不快了。”洛溯抿唇,神色不是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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