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楼？下次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三个字。”

“…”

“算了，好端端霍夫人找我干嘛。难不成连她也知道了。”

其实自从卫伉说这事是私事，卫子夫到没有把事情闹大。

“好吧，我梳妆下就去。”李若惜整理着衣着，起身准备出门。

“小姐，我叫人准备。”

“不用了，我认识路。你也不会跟着了。”

“小姐…”

“不要劝我了。”李若惜想如果程雨轩是兴师问罪的，少一个知道不是更好。

没想到程雨轩真会选地方，虽然地板上的血迹早被清洗干净了，但是一进这雅间，李若惜就身子一颤，几欲摔倒。

“若惜，你怎么啦？”程雨轩真的不知道她和卫伉的事，之所以挑到这间，是因为只有这间空着了。

“没事。”李若惜定了定神，问道：“不知霍夫人叫若惜来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上次赔礼没赔成，这次特地通知了令兄，我想这次若惜你能陪我吃这顿了吧。”说完，让小二上菜。

李若惜想，我还以为什么事，当时不过是件小事，自己早就忘却了。

“若惜，可能这是我们见得最后一面。”程雨轩一字一句说道。

“为什么？”李若惜听到这话一吃惊。

“也没什么，只不过去病已经倦了，累了。我们打算离开长安。”

“啊！”难不成霍去病英年早逝还有隐情，自己明明记得史书上写着元狩六年，24岁的霍去病病逝，一代将星陨落！而且还有陪葬茂陵，墓形如祁连山，象征着霍去病赫赫战功的字眼。难道是金蝉脱壳？

其实程雨轩说的是事实，自从漠北之战后，皇上就“抬霍抑卫”的方式，让以前投奔在大将军府上的人多数都到了骠骑将军府了。霍去病一向敬重舅舅，对这种情况不满，但也没办法，你不能阻止别人找好出路吧，所以天天由程雨轩和霍光拦住来霍府的人。卫青是淡薄名利之人，再说霍去病是他的外甥，所以对这种事也没什么。但是平阳公主就不同了，眼看自己丈夫的权力被霍去病分去一半，心中不喜。霍去病去见过舅舅几次，但是平阳公主见了他就如仇人一般。所以霍去病就跟程雨轩商量，等为卫家做最后一件事，就离开长安，不再趟进这宫闱之争中。

“其实这次不仅仅为上次嬗儿的事，还有…”

“如果是因为先父的事，霍夫人不必担心。我没经历过，孰是孰非，自在天理，不会恨错人的。”

“若惜，你真的是个与众不同的姑娘。”

“霍夫人，你太过奖了。”李若惜笑道，这次乘赔礼之际跟我说你们未来的打算，是担心我李若惜找你们报仇吗？

第23章 第二十二章

回到李府的李若惜突然被李陵叫去了。自从她回来后只是在刚醒来时见到这个堂哥，后来他就忙着在羽林军那边的事，而她却忙着做回以前的李若惜。

到了大厅，李陵正端坐喝茶，见她进来，说道：“若惜，你随我进宫。”

“进宫？”李若惜惊讶的望着李陵。

“是皇上的圣旨。我在你回来之前刚刚接的。”

皇上的圣旨？应该是拒绝不了的吧。去就去，难道还怕刘彻吃了她不成。

生平第一次进皇宫，还是刚刚修葺好的未央宫。进入未央宫，正座面阔九间的宫殿，中间略高是正殿栖凤殿，左右为偏殿。皆是以琉璃金瓦为顶，配以大扇的菱花格窗，殿前方大块的空地铺的是丈余的天青色石砖，雕以瑞兽凤凰的图案，满眼望去尽显皇家气派，殿门左右种的都是百年以上的青梧，那高大梧桐，高数丈，深深碧叶，摇碎点点金光。长立树下，遍体生凉，别有一番意趣。未央宫右手有一曲折回廊，雕梁画栋甚为精致，绕过这边长廊是殿后宫娥太监们住的房舍。

栖凤殿内外由汉白玉雕祥云飞凤做框镶赤金百兽为屏隔开，外殿有皇后宝座和左右金丝楠木的芙蓉榻。

内殿是帝后休憩所在，无处不尽显富贵祥和盛世华丽。的

李若惜有点目不暇接，流连忘返了。李陵喊住她，说道：“别看了，不要皇上等。以后多的有机会看呢。”说最后一句时，语气中竟带着悲凉。

李若惜听从堂哥的话，快步跟上。“哥，我们去哪？”

“昭阳殿！”李陵答道。

“不是皇上宣召吗？”李若惜想昭阳殿不是卫皇后住的地方吗。

“现在皇上就在昭阳殿。”为太子赐婚，在皇后宫内不是很正常的吗？可是自己真的要把妹妹的终身幸福都寄托在这场政治婚姻上吗？记得小时候，有人为若惜算命，说若惜会成为大汉朝第三尊贵的女子，但是随后叹了口气，说若惜这种贵气不长，只有不到二十年的时间。汉朝最尊贵的女子无疑是太后，接着是皇后，那排在第三的无疑是太子妃了。（公主是皇族，不算是外姓人。所以不算内）难道算命人的话要实现了，但是早有一句“一入宫门深似海”的古训，所以二叔才在若惜14岁及笄的时候为她定亲，想打破这种宿命，没想到竟然逼得若惜出走两年多。而现在宿命还是如期而至，靠躲是躲不掉的。只是想到算命人那长叹后说的那句话，使李陵不得不担心若惜的以后。

到了昭阳殿，通传公公带着李若惜和李陵进了殿内。李若惜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刘彻，身平第一次害怕了，是被刘彻的王者气势压住了。李陵在旁咳嗽了一声，李若惜才明白如此盯着皇帝看是大不敬的。于是低下头，随着李陵跪倒说着：“臣／民女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李若惜是跟着李陵说的，这才知道太子刘据也在，李若惜想难道真的是赐婚。

“起来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发出的。

“诺！”李若惜起身后，偷偷的拿眼看了看站在刘彻身边的太子，不愧跟卫伉是表兄弟，相貌竟然有七成相似。不同的是刘据柔和充满阳光之气，不似卫伉整天冷冰冰的。竟然让李若惜感慨，如果刘据生在21世纪，一定是人见人爱的阳光少年。可能是同情太子以后的遭遇，自己竟然有忘记卫伉陪他走下去的冲动，因为她明白刘据不会如卫伉一样对自己松手的，既然李卫公案不是他们俩能解决的，还不如像历史发展的那样走下去。

“李家一门忠烈，没想到李广老将军和李敢将军相继过世。朕听闻李敢之女李若惜贤良淑德，特赐太子纳李若惜为正妻。皇后，你觉得了？”

卫子夫看了看李若惜，缓缓说道：“皇上的主意，臣妾不会反对。”

这边太子刘据已经谢恩了。

难道就没有人听听当事人的意见，李若惜是对刘据有好感，但是她想到了女儿如嫣，她没做多长时间的母亲，现在却要摇身一变成为太子妃了。再说她明知道自己不能再生育了，难道还要刘据天天抱着一个如薄皇后一般的太子妃吗？向来子嗣是皇家的头等大事，不能生育的太子妃早晚会被废的。与其这样，还不如不当这个太子妃。

“皇上，民女有话要说。”

“说吧。”

“民女希望皇上收回成命。”李若惜毫不犹豫的说道。

“说出原因来。”在场的四个人都感到皇上是压住怒火说出这句话的。

“民女的祖父，父亲去世的时候，民女恰巧不在身边，未能为他们披麻戴孝。所以这次民女想为他们守孝三年。”

“你有这份孝心是好的。但是皇族大婚也能告慰他们在天之灵吧。”刘彻的语气柔和些。

“可是民女还是觉得不够。父亲之所以在上林苑被鹿角挑死，是因为若惜的不孝触犯了老天爷，所以…”李若惜不理李陵在身旁的眼神暗示，还是继续说下去。

“够了！说来说去，你还是宁愿抗旨也不愿当这个太子妃呶。”听到李若惜竟然拿朕的话拒绝朕，果然有胆色。但是朕要的是服从而不是胆色，还没有人敢在朕面前讨价还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