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人夫攻的贤惠日常(5)

作者:十六楼上 阅读记录

顾尘倚着洁白的墙壁,手工定制的奢华西装被压得起褶,也浑不在意。

“还记得当时他拎着刀与混混们对峙的模样么?”

瘦子说:“这我记得,这又算得了什么?身边哪个兄弟情绪上头都敢与人火、拼,顶多算他有点血性。

可现在恢复正常,怕他见着血腿软。”

当时在时潭刚刚晕倒时,他们已在现场。

只是没有第一时间上前制止,几人也不觉得顾尘有错。

他是商人,做事得讲究方法。

不能只有好心。

回忆起当时的情形,顾尘摇头:“他情绪上头,可刀刀避开致命部位,专挑又疼又血厚的地方下手。”

瘦子经顾尘这么一提醒,也回过味了,说:“哟嘿,这小子还挺有意思的,可以。”

胖子在一旁丈二摸不着头脑,说:“你们打什么哑谜?我还没明白呢。”

瘦子不愿意理他:“不明白就多琢磨琢磨,你个猪脑子,整天就只知道吃、打架、网恋,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接下来胖瘦二人又开始每日掐架,吵吵嚷嚷地引得过路人奇异的眼神。

顾尘二指捻烟,鼻间轻嗅,眼中闪过一道暗茫。

能够在大脑充血时仍然保持一定的冷静,时白不是普通人。

有趣。

花开两表,各表一枝。

时白只告诉父亲要出去一趟,晚上早点休息。

时潭也不多问,心疼他来回跑,叫他晚上不要过来了,这边有护工照顾。

时白没答应,嘱咐父亲不要看太久电视,得到时潭敷衍的回答后也没多唠叨。

“走吧。”时白掩上房门,对外面的几人说。

一行人坐上加长版的林肯,时白没有任何的局促,神态自若地与顾尘并排而坐。

顾尘不是一个健谈的人,全程闭目养神。

胖子上车后就抱着手机玩,瘦子骂他:“你又网恋啊,别拿大哥的照片骗人女孩,缺不缺德。”

时白静静听着,觉得几人相处挺有意思。

偷瞄一眼顾尘安然的神情,时白收回视线。

顾尘对手下挺宽容,被偷拿照片网恋也不管。

刚感叹完,见顾尘眼睛都没睁开,薄唇倾吐出冰冷的话语:“罚你一个月的工资,瘦子,不准你接济他。”

闻言,胖子蔫头耷脑,闷闷地应声。

瘦子在一边幸灾乐祸的偷笑。

时白嘴角微抿,露出浅淡的笑意。

不愧是领导,精准打击要害。

医院距离审讯室不远,车子行驶十来分钟后,停在一个金碧辉煌的会所旁。

会所边的黑衣墨镜男早早静候在门边,见加长林肯停下后当即打开门。

几人下车,时白落在最后,屈身出来后一抬头。

原著里赫赫有名的‘兰海会所’出现在眼前。

正值傍晚,会所的生意正红火,进出的客人们衣着时髦、夸张,顾尘等人身着西装也颇显高档,像是视察工作的领导。

只有时白,简单休闲的外衣加水洗蓝牛仔裤,脚踩球鞋,清纯男大的打扮与这欲望之地格格不入,像是误入盘丝洞的唐僧,极不协调。

好在时白稳得住,跟在顾尘等人后面,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少爷,为会所注入一股清新的力量。

面对周围人好奇、跃跃欲试的目光,时白目不斜视,全程紧跟顾尘身后。

会所极尽豪奢,入目所见的全是各色高档制品,波斯手工制作的地毯铺设在每个角落,娇艳欲滴的香槟玫瑰插在角落的花瓶中,名家绘制的画幅随处可见。

对于这一切,时白只淡淡打量了一眼,完全没有做出反应。

还不如超市的大米惹眼。

审讯室自不会设在会所普通地方,顾尘等人乘着电梯直到地下三楼,再穿过弯曲廊道。

四周应景地摆设出蜡烛,幽幽的火光左右摇曳,衬托出周围的环境愈发可怖。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终于停在了一处密闭的房间外。

胖子一改车上的憨厚,脸上肥肉颤抖中生出几分骇人的凶光,他上前掏出钥匙,‘咔哒’,门应声而开。

“啊!”一道熟悉的凄厉叫声顿时进入耳膜,“呜呜呜,我要出去,妈妈,呜呜呜。”

时白面不改色地走了进去,瘦子看热闹未果,瘪瘪嘴跟在他后面。

出乎意料的是,所谓的审讯室并不阴森,相反,里面白炽灯光照得人脸上纤毫毕现。

似乎觉察到时白内心的想法,顾尘做在门口的椅子上,说:“我们可是正经公司。”

时白:……先看看被非法拘禁的黄毛吧!

室内没有人拷问,黄毛被绑在里面,跪在地上,似乎被这阵仗吓怕了,声嘶力竭地哭喊,在时白进来后立马膝行过来求饶。

他涕泗横流,说:“我错了,我自不量力招惹了您这座大佛,求您高抬贵手饶了我吧!”

时白皱了皱眉,避开黄毛的跪拜。

胖瘦二人走了进来,黄毛又连忙跪在他们面前,哐哐磕头,说:“我真的知错了,您们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

顾尘摆手,胖子上前按住他,喝声问:“说,你为什么要欺负那家人?”

黄毛脸被摁在沁凉的地上,像一条被甩在沙滩上的鱼。

他咳咳两声,说:“我说,我都说。我收了别人的钱,叫我去砸了那老头的摊子,事成之后给我一千块钱。”

时白连忙问:“收了谁的钱?”

胖子手下劲头越大:“说,收了谁的钱?”

黄毛脸都被压变形,连忙说:“我都说,就是那老人家隔壁摊老板的钱。”

胖子看向顾尘,顾尘朝他点头,这次松开黄毛。

时白脸色难看却又觉得情理之中。

那摊主他知道,外省大叔,挺热情的,见着时白送饭还会打招呼。

可对方在时潭越来越走高的销售额中露出肮脏的心,故意使用下三滥的手段迫使时潭离开。

时白看着瘫软在地的黄毛,这些社会的渣滓向来是看守所的常客,就算之后送进警局也咬死不开口。

如果不是遇到了顾尘这些真混道上的人,也不会这么轻易地撬开他的嘴。

顾尘看他脸色,说:“我们也去找过这个人,他似乎知道事情闹大了,连夜出了省跑了,我们会帮你留意的。”

时白闻言,感激地朝他道谢。又补上一句:“如果可以的话,抓到后帮我教训他,越狠越好。”

他忘不了父亲脸上淌着血,凄凉卧在地上的模样。

如果不是他心有牵挂,他恨不得自己上手,把对方处以极刑。

顾尘轻笑一声,说:“简单,一句话的事。”

果然有趣。

问出罪魁祸首,几人也没有多留,顾尘吩咐简单教训一下黄毛后扔在警察局。

起码可以落一个寻衅滋事,喜提看守所几日游。

回到会所大厅,时白吐出浊气来。

时白刚缓过神来,就听见一声招呼声:“时白!”

他循声望去。

安燃画着烟熏妆,黑丝露脐上衣再搭低腰牛仔裤,与他清纯的长相大相径庭。

他惊奇地问:“你怎么在这?”

时白只简短说:“有事。”

安燃注意他脸上的伤口,踏步上前要捧起时白的脸,被时白后退一步避开了。

他略尴尬一瞬,问出声:“你怎么了?”

时白只说和别人起了摩擦,架不住追问,将上次的事情告诉他。

安燃先是气愤,说:“这些人实在是过分!是谁?我告诉我爸爸,叫他好好带人关照一下。”

安燃的父亲现任A市公安局局长。

后面听说时潭在医院,脸上生出情真意切的担忧来。

他很喜欢时伯伯,对方每次热情对他,还收过时潭过年红包呢。

得知时潭没有大碍,安燃还是坚持说:“改天我来探望时伯伯。”

时白犹豫几秒钟,他与安燃没有未来,还是别让安燃与时潭牵扯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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