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媚色撩人(81)
男子当时便看痴了,贪婪邪秽的目光滑过她白皙的脖颈,心中蠢蠢欲动,听见她的回答后,更是嗤了一声。
哼,什么病人和大夫需要钻进对方怀里?不过是跟僧人野.合的小浪蹄子罢了,没准是哪条河上的小船女。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正经家的女子怎么会如此放.荡,想到这里,男人忽然大胆起来,他整个人扑过来,覆在了她身上,声音邪.淫,“小娘子,和尚有什么好,不如陪陪我。”
越浮玉是真没反应过来。
她在京城时,哪个不对她毕恭毕敬,就算沈不随,两人初见时,他也最多用扇子点了点她的额头,一触即离,不敢僭越。
况且,即便她不是公主,只是普通女人,男人就能任意调.戏么?
越浮玉陡然睁眼,红唇下压,几乎气笑了,她一脚踹开对方,还没继续动作呢,眼前冷光闪过。蕴空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身边,眼底暗如冷渊,凌厉抽出她手中的剑,抵在男子脖颈。
这是郑沈弦的剑,上阵杀敌用的,剑锋极利,瞬间划开男人的皮肤,割出长长一道口子。鲜血顺着伤口流出来,滴答在干草上,留下大片鲜红的痕迹。
只是教训对方,这种程度已经够了,越浮玉都觉得可以了,可她惊讶地发现,蕴空还在用力。他眼神冷凝,冷薄唇瓣紧抿,手臂上的肌肉绷紧,眼看马上要穿透对方的喉咙,越浮玉忽而握住佛子的手。
柔嫩指尖搭在他青筋绷起的手背上,明明没用力,却能感到他动作停住,越浮玉轻轻开口,声音带着几分颤,“大师,够了。”
这可是……杀戒啊。
第50章 别怕
距离穿透对方喉咙只有一丝距离时, 蕴空停下动作。
外面的雨势愈发大,豆大雨滴顺着残破的窗子滴进来,映出他深暗如渊的黑眸。
佛子曾握着经书的手, 现在拿着剑, 周身杀气肆意凌厉, 如同倾覆的山洪,铺天盖地袭来。
中年男子只是普通的猎户, 何时见过这样的气势, 他被越浮玉踢倒在地, 又被长剑抵住喉咙,整个人直接僵住, 脸色煞白,轻浮笑容早就消散, 瞳孔张大,颤颤抖抖认错, 声音都带着哭腔,“我错了, 我错了。我就是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没有别的意思。”
蕴空冷冷望着他,看中年男子从惶恐到绝望, 薄唇微动,冷冰冰吐出一个字,“滚。”
长剑离开脖子,男人根本顾不得伤口, 手脚并用疯狂逃开,直接跑出门口, 钻进瓢泼雨幕之中。
狼狈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古旧的木门吱呀响动,风雨顺着大开的房门钻进来,吹熄最后一点篝火。佛堂内寂静无声,闪电划过,极亮的闪光照亮佛像,十八尊罗汉像在明暗变换的光亮中,表情莫名,像是发怒。
蕴空垂着眸,擦干剑上的血,重新放入公主怀中的剑鞘。随即,晦暗目光缓缓向下,攀上她的衣衫,眼底发暗。
越浮玉恍惚觉得,自己曾在哪里看过类似的眼神。
很多年前,她刚和许别时在一起。
那时,许别时还不是名动京城的少傅,不过是个进京赶考的书生。两人在一起后,约定某天下午,在白玉河边郊游。
越浮玉当时还未及笄,一直住在宫里,京中弟子也不太认识她,同样来游湖的世家小少爷看见她,嬉笑着走到她身边,手指勾住了她的手腕。
刚刚赶来的许别时恰好看见这一幕,等越浮玉打发走小少爷时,正好对上许别时的眼神,一向温润的眼神变得晦暗,可他走到她身边时,表情却是微微笑着的,轻声询问,“公主,那人是谁?”
而现在——
佛子已经抬头,漆黑的瞳孔望向她,修长手指拂过她裙边褶皱,带着安抚的力道,声音低哑清冷,他告诉她,“别怕。”
过去和现在的情景重合又交错,很相似,又有不同。
越浮玉其实一直知道,当年许别时是有些埋怨她的,怨她为何没能避开;她也知道,现在蕴空在责备他自己,怪他为什么要离开。
指尖蜷了蜷,越浮玉放下剑坐回地上,勾着蕴空的袖子,叹息般开口,“大师,他没碰到本宫,本宫也不介意。”
这件事不怪蕴空,确实是她自己大意了。凭她的本事,手中还有剑,对付一个贪便宜的男人绰绰有余,她当时只是因为对方的问题,有些心神不宁。
而且,男子扑过来时,她身上盖着毯子,对方勉强隔着毯子碰到她的腿。这点接触,和路上人挤人不小心撞一下差不多,越浮玉是真的不觉得怎样。可佛子此时此刻的眼神,却像十分在意。
很多她不太在意的事,例如身上的毒、晚上吃没吃饭、衣衫是否保暖,他都比她更在意。
心脏像是浸在温热的水里,酸涩温暖,越浮玉拽着蕴空的袖子,始终没放下,红唇动了动,“蕴空……”你当时,真想杀人么?
顺着她的力道,蕴空俯身,半跪在她身前,他像听懂了她未完的话语,拿起毯子围在她身上,隔了许久,才哑声回道,“别担心,贫僧不会破戒的。”
他看见了,男人其实并没触碰到公主。
可是,蕴空也有一事不知。他没伤那人,究竟因为他修了二十多年的佛,心底念着慈悲,还是因为……她没因此受到伤害。
第51章 动心
一夜很快过去, 因为昨晚的争端,天还没亮,很多人早早收拾东西离开。
越浮玉反而比较慢, 一是已经抵达莱州, 她不再急着赶路。二是——
偌大的佛堂当中, 蕴空垂着眸,正在清扫房间。
他扫去地上的灰烬, 收拾好地上的杂物, 冷白手指一一拂去佛像的浮尘。
不是渡众生才算修行, 万物万事,皆是修行。
越浮玉没动手, 懒洋洋倚在门边,红色裙摆垂落在地上, 目光偶尔落在蕴空来往的背影上,偶尔落在天边, 不知在想什么。
然后,她看见了一个人。
昨夜离开的中年男子沉着脸回来, 衣服短了一截,取而代之的是脖子上新包扎的一圈布料。看见寺庙门口的越浮玉,他忽然顿住,整张脸都又红又绿, 像个变色龙。
艹,他分明看见那和尚走了,这贱女人怎么还在?
昨日事昨日毕,反正报过仇, 越浮玉也不太在意,她仿佛没看见对方, 走去马车边和蕴空汇合。
两人擦肩而过,中年男人眼底飞快闪过怨毒与恐惧,隔了半晌,还是低着头走进佛堂。
他的行礼包裹还在佛堂里,里面装着进城要卖的货物,昨晚他太害怕,惊恐之下跑出去,但没离开,而是在其他半倒塌的屋子里窝了一宿,连篝火都没敢点燃,现在又湿又冷,浑身难受。
脖子上的伤口又隐隐作痛,男子阴狠转头,对着两人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随即走回昨夜的角落。
昨晚的篝火早就灭了,但还有一个身影蜷缩在角落入睡,中年男人看见还在睡梦中的同伴,眼中怒火更盛,用力踢了一脚,恶狠狠开口,“还不滚起来!他妈的跟死猪一样,就知道睡。”
“同伴”似乎很累,昨晚发生那么多事都没被吵醒。如今被踢了一脚,才惊慌起身,整个人弹起来,不过他大半身体都藏在阴影中,看不清相貌和表情,只知道身量很小,似乎是中年男人的儿子。
同伴醒来后看见怒火中烧的男人,下意识后退一步,两手惶恐抱头。
这个动作突然激怒了男人,昨夜被当众教训的火气猛地蹿上来,他眼底浑浊怨毒,忽然一拳锤在同伴脸上,直接把对方锤在地上,男人火气不消,甚至越来越旺。
昨夜被侮辱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他一脚一脚踢在同伴身上,口中恶毒骂道,“你他妈昨夜根本没睡,就想看老子笑话是吧,你他妈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