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 姐又在封神[快穿]+番外(127)

作者:刘序光 阅读记录

明云绯带着沈星星和近几年招募到的奇才一路南下,这些人各个口才好,会说话,一张檄文能写出花来,有她们在,女军如虎添翼,甚至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

明云绯乐得省事。

如今她们已到安首关,不过半月便能笔直入京。

明云绯站在四月的风里,望着京城方向,泛起一个轻轻的笑。

“我可以和你谈谈吗?”

明云绯看了看一身干练的容宜,轻轻点了点头,向河堤走去。

容宜跟在她身后,踌躇半晌,问道,“你想当皇帝吗?”

“天下人都想。”明云绯道。

“为什么?”容宜不解。

“为了荣华富贵,为了自由自在,为了有权有势。”明云绯坐在软绵的草地上,随手折了一支蒲公英,像撸系统那样,把蒲公英撸散。

容宜犹豫片刻说,“可你不是这样的人。”

明云绯笑了两声,坚定道,“我是。”

容宜学她那样,坐在她身边发呆。

明云绯知道她是认出来了,其他人都知道她原本的身份,唯独容宜被瞒着,直到皇帝把司徒宸推出来,她才反应过来。

一个人再怎么变,说话的腔调不会变。

她分明是哥哥,怎么变成了一个女人?

其实容宜和司徒宸不熟,太后娘娘总说血脉相连,叫她多去看看他,她们见过屈指可数的几面,每每不欢而散,因为司徒宸恨她夺走了母亲的生命。

除了那一双带着恨意的眼睛,容宜想不到其他的。

她想到的是,在宫里这个叫暗七的女人总是一请就到,让人误以为她是她最宝贝的妹妹,因为她,宫里上下都敬着她。

她想到的是,暗七单枪匹马到匪寨救她,气她不顾安危。

她想到的是她野心勃勃却藏着温柔的眼睛。

她想到她的冷淡,明明来她宫里了,又不肯和她多说几句,可能她防的就是今天吧,叫她退也可以,进也可以,总有一边不至于太伤心。

容宜看着潺潺流动的河水,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如果她真是她妹妹就好了。

可惜……

小皇帝下诏书为韩瑾澄清,言其不过做事欠妥,其实心里想的还是朝廷和百姓。

韩瑾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全被百姓看在眼里,此诏一下,众人愈发认定韩瑾把持朝政。

诏书谎话连篇,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明云绯回去,其它的再商量。

此时唯一的办法是处死韩瑾,才能说服明云绯退兵。

小皇帝和韩瑾商量假死,韩瑾怕一旦死了再也活不过来,不同意,两人不欢而散,反倒是给明云绯把柄。

又过了几日,眼看着大军一日一日靠近京城。

小皇帝往明云绯军里送了一道圣旨,宣旨的小太监一板一眼,要明云绯跪下接旨,她笑了两声,“既然不想读,就烧了吧。”

“他才刚入宫,元帅可否给咱家一个面子?”廖德义腰弯得深深的,“权当是还了那日在京城的茶。”

明云绯摆摆手,“那日的茶是你送的?”

“是太后娘娘让咱家送的。”廖德义跪下把圣旨给明云绯,“太后娘娘跟您站在一起。”

四皇子和宁国公没落得如此之快,太后也在背后做了推手,二十年前杀死太子一案的证人并非不存在,而是被她交给了太后。

明云绯没想到的是,韩瑾的干儿子廖德义,是太后的人。

她接过圣旨打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之义姊暗七,德才兼备、心怀家国,特册封为摄政王。

明云绯嗤笑一声丢开圣旨,“我知道了,你回吧。”

“太后娘娘还让我给您带句话。”廖德义道,“您龙凤之姿,屈居人下是委屈您了,但这片天下是高祖当年打下的,无论如何,只能姓司徒。”

“龙井不错,但以后不必送了。”明云绯不着前后地说了句。

明黄布料,朱砂写就的诏书被随手放在桌上,滔天权势唾手可得,可她不满意。

大军拔营到京城,直到韩瑾被明云绯抓住,罗列三十余条罪名处死,小皇帝才恍惚明白过来,他没时间了。

他穿着一身白衣,跪在明云绯脚边,像几年前一样,噙者热泪,“朕什么都不求,只要一个帝位。”

明云绯平静道,“天下人为了权力抢破脑袋,你所求不过一餐饱饭,十三弟,我都记着呢。”

小皇帝伏在地上痛哭,“你稳坐摄政王的位置,若有人骂你牝鸡司晨,还有我护着你。”

“我所做一切,就是为了让这个成语消失。”

明云绯平静离开,不理身后的哀嚎。

史书北朝四〇三年夏,哀帝禅位,明帝登基。

当皇帝这事,明云绯有经验,最重要的还是源源不断的人才,她在各地修学校,不出几年,朝廷一片欣欣向荣。

小皇帝被幽禁在皇宫里,次年春,匈奴的女首领来使,为表两国友好,决定让皇子联姻,容宜亲自宣读的圣旨。

小皇帝问明云绯,“谁当皇帝重要吗?”

“重要。”明云绯答,“不仅谁当皇帝重要,哪个性别当皇帝也重要。”

小皇帝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当皇帝不就是为了权势滔天吗?和旁人有什么关系?

直到他坐上去戈壁的马车,望着越来远远的故乡,他才明白是什么意思。

这样绝望的处境,古往今来理所应当地被女子承受,而一个人的性命,不过是某位政客的心血来潮。

容宜望着十三弟的马车,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这马车本该她坐来着。

这一刻,她明白了明云绯的意思。

她要的是天下女子荣华富贵,要的是下女子自由自在,要的是天下女子有权有势。

也许她是降生的母神,容宜心想。

她悄悄靠近了些明云绯,去年她郁郁寡欢,心里有个疙瘩,想不通自己要如何自处。

要恨她,她的人格不允许;要爱她敬她,礼教不允许,被她毁容打断腿的是她亲哥哥。

直到庆功宴毕,沈星星拉着她散心,“一辈子那么长,哪有事事都想通的,快快乐乐的,后悔了再说。”

对,后悔了再说。

容宜把这句话奉为箴言,又搬回了她那座宫殿,叫明云绯叫皇上,但还叫卫燕嫂嫂。

沈星星自己也是,有一年她任科举主考官,三甲的名单呈上来,她随手一翻,就看见二甲第一百八十名叫君春寒。

她愣了愣,第二世种种扑面而来。

是她。

“沈大人,有什么问题吗?”

沈星星摇了摇头,“都不错,可以呈给皇上了。”

后来沈星星也见过君春寒,在礼部任个小吏,做事谨慎,忙起来像小陀螺。彼时她官居二品,要捉弄她不过抬抬眼的事。

可她没有,后悔了再说。

邵翼和张元留在了京城,而李容不顾劝阻,孤身赶赴北疆,任鹤山城知府。

她说:“元帅,我是鹤山城本地人,后山有没有野山羊我一清二楚。往年都没有,怎么偏那年冬天有了。”

她那日喝醉了,顾不上任何人,哭着说,“我不能对不起她们。”

明云绯拍拍她的肩,“好好的。”

*

“明帝大开恩科,任用女官,给当时死气沉沉的朝堂注入了力量,是十代女帝的第一位,至于十代女帝之后,就是我们现在的社会制度了,其实这个早在几百年前,明帝就有所铺垫。”

“十代女帝,之前还有男帝吗?”一学生举手问。

课堂哄笑几声,“这位同学,你哪个学院的?”

“我是计算机的。”女孩挠了挠头,“听说今天沈教授讲明帝,我才来蹭课,对不起,沈教授。”

“没关系,之前确实是有男帝的,在高中课本有讲,但不是考试重点,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一节课下来,沈教授的课得了个满堂彩,她的课向来受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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