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渣女难为[快穿](111)
阿光话头被堵得死死的,这下真有点生气了。瞟她一眼:“瞧您这话说的,我们哪儿敢和您置气?”
顾影倒得寸进尺:“那怎么还不让我进去?”
“你说呢?”
阿光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好装作理直气壮,诈一诈她,好把话套出来。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道歉。”看起来十分大度了。
“哦?您错了?您怎么可能错呢?不都是我的错吗?”总之先用上万能的狡赖手段。
“别气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不该那样的。”
“错哪了?不该什么了?”
话赶话说到这,眼看就是正题了,阿光的心跳得砰砰的。
只见顾影理直气壮,细数道:“一不该担心你的票房不好,就把你复出第一场的戏票都买了。二不该妒忌女兵为你神魂颠倒,就用全体男兵,给你填满了座次。三不该挂念你另起炉灶,会被巩季筠报复,就给兵士们都配足了枪弹——”
还没等她说完,只见阿光翻了个白眼,把手一甩。
“砰!”
房间门刮起一阵风来,擦着她的鼻尖,紧紧关上了。
第85章 琴心
阿光背倚着门, 气得胸口直疼。
可是,转念一想,现在的事情并不是顺着时间慢慢发展的, 自然不能以常理论断。自己琢磨着:“这无情仙是不是故意的?被我叫破名号,就恼羞成怒,趁顾影没发觉她自己的身份,就挑唆她气我。”
往常演《断桥》, 只觉得白蛇好糊涂。明明是许宣负意, 他偏偏不承认, 全归结于法海挑唆。如今,他自己也落得个被心上人和外人合伙骗了的境地, 才知道这心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罢了罢了,她……她又不知道。
一边给她找着借口, 一边拉开门,笑容顿时就僵在脸上。
门外空空,人早就走了。
许是饭店走廊铺的地毯太厚,把脚步轻轻包裹着, 让他在气头上没听到顾影离开的动静。可她怎么就走了?这才几个呼吸的时间呀,她连等会的耐心都没有, 连多说几句的兴致都没有吗?
阿光抿着嘴, 垂着头, 只觉得眼圈一阵一阵发热。
“许宣还会认个错呢……你到底怎么想的,就这么欺负我, 连句软和的话都没有。”
一面失落地想着, 一面轻轻把门关上了。
唱片播完了, 就一直在留声机上空转,唱针寂寞地悬着。阿光也没心再听了, 小心地把唱片装回去,在柜子里摆了整齐。
想着别人的戏,猛然想起自家的戏来,心里咯噔一声。
“差点忘了!戏神仙给我空出来这几天,我自己没经历,影子却说我已经登台唱戏了。唱什么了?在三小姐的戏楼吗?今儿还唱吗?什么戏码?眼看快吃中饭了,我还一点都不知道呢!”
他匆匆换上衫子,下楼找了酒店柜台:“麻烦您,帮我拨个电话。”
“您要找谁?”
“接到曾家宅……”
话一出口,他又有些犹豫。眼看柜台伙计已经听明白,拿起电话往电话局拨过去了,他心里更是忐忑。
“也不知道,三小姐在家不在。我这样贸然打电话过去,她家里的内眷接到了,会不会起误会……”
还没等他想完,就是眼前一花,人已到曾馨书房。
曾馨正笑着嘲他:“还去打什么电话啊?曾家来往人情多,线路忙,经常得排队等接线,你不嫌麻烦啊?”
“那总比上门找您方便些吧,您也可能不在家,还能怎么联系您?”阿光反问。
曾馨想了想,自家倒有些不确定:“我……没和你说过?”
“没有。”
“哦……那可能是疏忽了。哈哈。”她干笑两声,转移了话题,“有什么事找我?”
阿光就把是否签约、在哪演出、什么戏码等等问题摆出来提了一遍。曾馨听得头都大了:“我虽然把时间拨了过去,可这些事都是谁搞的?我也不知道啊!”
阿光想了想,这其中必有蹊跷处。于是试着问问:“三小姐,那您自个儿又是怎么过日子的?”
曾馨随口答:“我自有法门,不与凡人共度春秋。”
哎呀,说她胖,她还喘上了。
阿光也不敢腹诽得太大声。他现在还不知道,戏神仙听心事有什么规律,只能自欺欺人,把心里头的不满快些想,轻些想。
为了掩饰想法,他的话也就多了些:“若是您也不知道,那可能是巩季筠在带着平州人过日子?”
果然,曾馨皱起眉来:“这个问题,我得早点解决……”
她凝神想事情,阿光不敢打扰,大气都不敢出地站在一边等着。还好他是从小的功夫,立在原地动也不动。曾馨想完了一抬头,才发觉他还等着。
“你那些吃什么、用什么、戏码挂什么牌子,我不管这些细枝末节。你平时住饭店,生活上的事问她们;要排戏练功,就直接去戏楼,找我手下那班主去,自个儿商量。”
“可我这才来……”
“没事儿,你虽比不得那些大老板们,却也算红过的,知名的角儿。我这班子虽不以你为首,却也不会排挤你。就事论事即可。”
“嗯,我知道了。多谢三小姐。”
“行,去吧。以后再有事找我,你直接——”说到这,忽然又是一顿,“拿你房间里的电话打给我。我给你搭个专线,不用拨号,也不用让电话局插线了。”
“我房间哪有电话?”
“我说有就有了。”
阿光听这话音,是要把他立刻送回去,心里一急,提高嗓音叫了声:“三小姐!”
“怎么?”
“我还有件事。”他眼皮忽闪忽闪,颊边微微一红,“那个……今早……顾影来找我。”
“嗯?说了什么特别的吗?”
“那倒没有。”阿光不好意思地垂着头,“我那会,心里有点气不过,就……把她撵走了。”
曾馨更奇怪了:“你今儿怎么了,吞吞吐吐的?到底想说什么?”
阿光只好忍着尴尬,把话说下去:“我和顾影闹了别扭,有些正经的话就忘了说。想问问您,她如今住哪儿,我还得去找她一趟。”
“就这事?专门给我秀恩爱来的?”曾馨好气又好笑,“行,我知道了,回吧。”
“您还没告诉我……”
“这会我不方便,待会叫人去给你送个信。”
“您可别敷衍我!”
阿光这句还没说完,人已经回到了酒店的房间里。
吃了中饭,阿光先去和戏班相处,商议了这几日的戏码,和新的搭档串了一遍戏,一切顺利。
到了晚间,戏楼里坐满了前来捧场的戏迷。
曾家戏班和平州城绝大半戏班相同,以传统的女伶为尊,生角占据头路主位,旦角一般都是担当二路来配戏的。在座的戏迷,也大多是来看另外几位台柱子的。
阿光当然知道这个。况且他昨儿才登台,顾影就来搅场子,让他在戏班里很是尴尬。所以,轮到他的戏份,他就耐着性子,集中精神,中规中矩地完成。台下没什么反响,都在静静地看。
这可是种考验。台上台下彼此不熟,欠缺些磨合,他从前名声又堕落过。今晚戏迷的审视,就是眼里心里搁着把尺子,要考究他的功夫有没有落下,看他杜红鹃到底是个粉头,还是个伶人,究竟配不配曾馨拉他这一把,配不配在一个正经的戏班里立足。
他要挽回的太多,也不急于在这一场,反而是心平气和,总算安安稳稳地演完了。到了谢幕的时候,当他单独站出来行礼,台下才给了些掌声,把这迎新人的面子应酬得十分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