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渣女难为[快穿](115)
“哼,不正经。”
阿光心里喜滋滋,嘴角却往下撇了撇,语调不轻不重的,声音又轻又柔的。
顾影听着这么一句,和撒娇的意思也差不离,权当夸奖。干脆就真的不正经起来,也不许他自己提筷子,左一口右一口地喂,直到他捂住嘴直笑,才算作罢。
相处的气氛太好了,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阿光慢慢恢复了精神。起来冲了个澡,身上还半干着,就披着浴袍,偎在顾影身边。
“那个……今儿都这么晚了,你那边,没有别的事吧……”
他貌似个老手,却说不出什么露骨的话来。只是起个头,自己脸上都红透了。
顾影笑着扳起他下巴:“这不是明知故问?”
阿光眨着眼:“说什么呢?我真不知道……”
顾影和他见这几面来,可是领教过他的口是心非了,抬抬眉毛,毫不客气:“之前是我不明白。这次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说着有事,请我晚上来的。还没见识见识,是什么事这么要紧,我可舍不得走。就是你叫人拿着棒子撵我,我也——”
阿光又羞又恼,满脸通红,偏生她慢条斯理说个不停。实在没辙,只得直接扑过去,紧紧抱住她,用亲吻堵住了她的嘴。
“阿光你……别停啊?”
床帏之内,顾影正是情浓时,忽然被阿光停顿了动作,整个人撂在这,不上不下的无所适从。皱起眉来在他胳膊上轻轻捶了几下,嘴里催着,心里却有些莫名的焦躁。
阿光把她手拨下去,面孔严肃起来。
“影子,你别着急,我是真的有事跟你说。”
“那也等这阵子过去了……这算怎么回事?哪有在这会说事的?”
“就得在这会说。你都忘了,这还是你教我的。”
“那你快点说呀!我教你什么了?咱们这是第一回 !”
顾影一脸烦乱,片刻也静不下来。后脑勺在枕头上蹭了蹭,烫卷了的短发乱蓬蓬地托在颊边,配上绯红的双颊,令人真想多亲一亲。
但阿光知道,再接触,就真的要一发不可收拾了。他必须镇定,迅速告诉她,还有更重要的事。
“影子,你看着我。你得保持一半的清醒,听我说……”
他就记得,在梦里,顾影就是用这法子,对他说了戏神仙的事。
他也长话短说,把梦里的,这些年经历的,和曾馨、巩季筠的一些接触,简单地告诉了顾影。
看着顾影额上渗着细汗,气息不匀,还在仔细听他说,就想起那时候,他也是这样,无声地,宛转地看着她,求她快讲完这些话,给他个痛快。她却心如铁石,执意要说个清楚。
如今,将这些全数奉还,他才知道,这是得承受多大的压力,心里得装着多少秘密。
“你说……这是戏文?是虚幻的梦境?”顾影神情古怪,“这一切这么真实,怎么会是梦?”
“倒不是梦。对我们来说,确实都是真的。可是对神仙来说,这只是一台戏。影子,听我一言,你也赶紧把舅舅一家转移出平州城去吧。到一个安静的地方,让她们安然度日,别跟在我们身边。一旦戏神仙合二为一,以后的事情真的难说了。到那时候,我们肯定保不住自己的亲人。”
“这都是小事。”顾影又追问,“你刚才说,这是一出《红鬃烈马》?你是王宝钏,而我是薛平桂?”
“嗯,我自己琢磨的。”阿光帮她理了理鬓边乱发,“咱们两个的经历,暗合着戏里的故事,我想一定有迹可循。”
“我知道了。”顾影笑着抬手,抱住了阿光的脖颈,“太好了,你跟我说了这些,我心里就有数了。”
阿光有些担心地望着她。
却见她笑得真心实意,又喃喃地自己补了几声:“太好了!”
他就有些心急:“影子!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说的?这怎么能是好呢?”
“真的是好!但是我还不能跟你说。你且放心吧!”
顾影沉浸在喜悦里。双眼亮晶晶的,手劲也加大了,拉下阿光的脖颈,深深吻住了他的双唇。
第88章 三盖衣
(下)
清晨六点。
市中心那面四面钟楼, 发出深沉的报时响声,传出方圆三里,叫醒了平州城中沉睡的人们。
饭店恰巧在钟楼声音范围的边缘。若是住客沉睡, 未必会被这声音吵醒。可恰在阿光的朦胧睡意还没散去的时候,这钟声入耳,似乎开启了另一段幻梦。
新婚燕尔的早上,他不敢迟了梳洗, 只怕误了礼数, 惹人闲话。
身旁似乎另有一人, 是个女子。
他想起来了。
这是他还未习惯,今后就要共度余生的妻主。
想到昨晚燕尔之情, 他脸颊薄红,披衣坐了起来。
身上穿的像是戏装, 又比戏装稍见轻便。来在桌前,在燃了一整夜,现在还未曾熄灭的喜烛下,他悄悄开启新笔, 以喜酒调了黛墨,描画一了番眉眼, 又去拉开衣柜找外衣。
不料, 就这一翻找, 便从柜子里掉出一封信来。
他预感不详,却又像是傀儡戏里的木偶, 被无形的线牵动着手, 拿起信件来打开。
和戏台上相似的玉簪, 和戏文中一模一样的假情书,呈现在他的面前。
怎么回事?
这东西, 不是在昨晚的洞房之夜里,被王玉林在新房门口拾得?又怎会出现在新衣柜里?
是梦吧?
要快些醒来才是。
他拼命一挣精神,睁开了眼睛。
却只见一位美人,面上冷笑,手里拿着一柄檀木扇子,正扯破扇面,拗断扇骨。
她望着他的双眼,朱唇轻启,语调毫无爱重之意。
“扇子虽好,可惜骨子太轻。”
啊,不是,不是这个!八椅死扒已六就六伞
他转身就要逃,却好像面对着许多扇门,门后又有许多条路,不知道选哪个方向好。
那些戏文里的话,追着他的耳朵,不停往他脑海里钻。
“我不但当着你的面骂他,就是打他又如何!”
“以男子衣衫盖我身,咒我一世功名不成就!”
“恬不知耻的贱人!”
阿光知道,梦之外的自己,出了好多汗。他能感到,脖子后面冷飕飕的,颊边的枕头也湿了。可这些触感已经这么真实,他的神魂却还被噩梦魇在那出《碧玉簪》里,醒不过来。
他又一次睁开双眼,看到的依然是身穿戏服的人,便明白地知道,自己还在梦中。
忽然,他手边一热。
一只温软柔荑,执起他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攥了攥。
带着笑意的声音,就这么真切,在耳边响起。
“这信,是昨晚有人闹洞房,遗落在我们走廊上的。还把郎君吓了一跳。你说是吧,郎君?”
她在说……什么?
他惊讶地转头看过去,却见那是顾影的容颜。
她离得这么近。口中撒着谎,面上竟不见紧张,反而笑靥如花。
这,不是她吧?
虽然长得很像,但不是她吧!
“我不能再做梦了!”他拼命地想着,“赶快醒过来呀!”
在梦中,顾影的脸,忽然又贴近了些。
微凉的手指,撩开他汗湿的头发,语气却带着轻蔑的威压。
“我说过,我会治好她,可没保证她的生死。你的清白,是你主动付给我的代价。你若不给,我怎么能拿?”
阿光在濒临崩溃的边缘,即便知道这是梦境,也绝不肯再沉溺。顺手一摸,把一柄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刀握在手里,咬着牙,再次质问:“你……怎可这般欺辱我?”
顾影的幻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