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渣女难为[快穿](187)
“我在戏文里时,因着立场的关系,对云浪宗刻意忽视。如今返回头看看,真不愧是仙门正宗,基础心法深入浅出,只这么一时半刻的接触,就能让人受益。”
“有这个心法加持,再加上我从前习武、炼剑、学戏等等经历,我若重新拿起剑来,坚持长期练下去,想必在以后的戏文里就不会直接吃苦了。”
“对,无情仙赋予我们的好东西,我们要把握住;给我们使的绊子,我们要吸取教训。”
这次从头梳理,还有不少意外收获。
两人都找到了从前没有过的回忆。而且,两人的记忆融合之后,又在脑海中化成了几篇书稿,想来那就是无情仙根据戏文写成的小说了。
顾影归心似箭,简直不想再继续眼前的戏文了:“真想早点回到后台。到时候,我们一定要将这些书稿拿出来,用眼睛好好看一遍。”
阿光点了点头:“我也想这样,对比书中情节和戏文中发生的故事,摸清无情仙取舍的思路,不被闲置的时间困扰住。”
发现了新线索,两人的脑筋都活跃着,谁也没睡着。不约而同地将云浪宗心法运转了一个小周天,倒比好好睡了一大觉更见精神。
“这……这怎么可能?”
在县衙角落的小院里,玄幽歪在榻上,额上渗出不少汗水,沾湿了鬓发。
她清瘦的容貌,在一夜过去后显得憔悴不少,大睁着双眼,那里面盛满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我明明做了法,用了药,那顾影也没有离得太远。为何经过一夜灵识探查,竟然找不到她任何破绽?相反的,她的神识比从前更加坚固,简直是固若金汤!”
难道是因为县衙之中灵气不充盈,让她的功力退步了?
玄幽觉得,有这个可能。
于是她披上外衫,悄悄出了县衙,到郊外找了个灵秀之地,盘膝坐下,开始推演天数。
日上中天,又往西斜。
这复杂的运算耗空了她的神识,一天之间,便染白了她鬓边的发丝。而她只知自己心力不够用,坚持催动所有的精神,手中不停掐着诀,口中不停地念念有词。
树梢轻拂,一只林鸮飞过她的头顶,嘶哑的咕咕声,猛然将她惊醒。
“怎会如此!”
第138章 责罚
“赵先生!这……这真的是送给我的吗?”
在万家书房里, 顾影捧着记忆中那方荷花砚,难掩脸上的兴奋神情。
赵德亭看她喜欢,就舒展眉眼笑道:“真是兜兜转转, 好事多磨。原先我堂姐说你要来,我从思贤堂定下了这方砚台。那天你在思贤堂遇到我时,我手中提的就是它。”
顾影想起当时情形,笑着点头:“难怪我后来问掌柜时, 掌柜只说好像有, 帮我找找。却不知赵先生已给我安排好了, 正是‘金簪子掉在井里头,是我的终究是我的’。”
阿光在旁, 听她一时兴起胡乱说话,这话又说得不太吉祥, 就给她使了个眼色。顾影眼神一闪,倒也明白,只是附和赵先生说话,再不抢着应答。
万郎君在一旁, 原本没怎么在意,但见阿光总是望着顾影, 顾影又时不时望回来, 心里就有些不稳。于是用心观察了一阵, 将二人两人眼神一对,颇有默契的模样尽收眼底。
这哪里还有不懂的呢?
他便盘算了一遭, 趁几个女子正说得热闹, 将手拉住阿光的衣袖轻轻一扯, 把儿郎带出屋来。
“爹爹,什么事?”阿光好不容易摆脱病容, 一身畅快,说话也是带着几分笑意。
万郎君心里直发沉,手上加了些力气,一直走到远处的拐角,停了停,自家觉得不妥,这才把阿光的手腕一甩,低声斥道:“别做声,跟我回房。”
阿光不知何意,但见他神色不对,只得应了一声,乖乖跟随。
这深秋的天气也不算太凉,万郎君却让陪房把门窗都关严了,又不许人站在近处,这才开口问道:
“你这小子,有什么要主动交代的?”
阿光闻言一怔,又感觉气氛莫名的熟悉。心里念头一转:“看这个势头,仿佛是一折《拷红》。若他真是因为发现了我和顾影的苗头,要找我谈谈,那就说明,我们的策划已经成功开了头。”
如此经典的场景,无情仙一定不会忽视,而是会好好看着,描摹到书稿之中。
一定要小心应对。
他又眯了眯眼睛,脸上带笑,似乎全然不懂:“爹爹问儿何事?孩儿实在不知,还请爹爹教导。”
万郎君看他神情轻松,带着些闺中儿郎含情娇憨之意,便知道自己猜得差不多。
原本他只是想细问问阿光对那顾师姐是什么印象,徐徐图之。却不知怎么,只要一回想到刚才那情形,他的心绪就不由自主了。原本一分的怒意,蔓延成了三分,五分的理智,忽地被吹散成了半分。
他是个好性子的郎君,这一股心火烧了起来,自己都有些奇怪,却又不能自控。
“阿光,你什么时候学得这副轻狂样子?男孩子家说话的仪态到哪去了?这么嬉皮笑脸,成何体统?”
阿光一怔,下意识就不再笑了。
“爹爹……”
“跪下。”
“爹爹!”
万郎君双眉一竖,声音陡然高了:“怎么?非要请来家法供在面前,你才肯听得进去?”
这声息不对啊!
还真要《拷红》了?
阿光心中忐忑,只得提起下摆,跪了下去。
这时候,他有点体会到,为什么从前的顾影总是入戏太深,以至于当局者迷了。
故事走向到了这里,矛盾牵引他来到了舞台正中。尽管他明白大家只是在各自的角色中演戏文,但他心中自有纲常伦理,也很清楚戏文中的他应该处于什么位置。
当真是长辈见责,他别无选择,只能生受。
而他这想法,比他跪下去的动作慢了许多。这让他更敬畏于戏文的“天道”,不敢随意行事。
万郎君见他还算乖觉,心中总算升起一丝宽慰。
“我便直接与你说吧。方才我看你在书房,和顾影互相递眼神,眉飞色舞,颇为轻狂,已经远远超过了师姐弟该有的尺寸。你可有自觉?”
事已至此,阿光一想便已明白,他不能按照原计划直接大方承认两人的心思,不能强势扭转局面,更不能强迫戏中其他人必须接受主角突如其来的改变。只有维持住原先的形象,利用好戏文中的天道和人道,才能演出改变剧情走向的一折戏。
按照万家儿郎的身份,他就该说……
“爹爹,孩儿没有存着越界的心思啊。只是昨日娘亲和爹爹都忙着,我便招待了顾师姐一晌,和她熟悉了起来。也许是顾师姐虽然和……那人长得相似,但为人和蔼可亲,待我也温婉有礼,我便心中轻松,相处时无意失了些分寸。”
万郎君心中并没有轻松一些:“当真无意?”
阿光抬起眼来,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立刻低了头:“我……”
欲言又止,嗫嚅半晌,手指紧紧绞在一处,耳朵尖上都泛了红,才细声细气地道:“我不知道……”
他自家觉得:“这姿态是不是有些粉气?若这般做作,倒不像是心悦之,而像是有了一腿。唉,要是表现再端庄些就更好了。”
这下,可是真的脸红了。
万郎君看了他这模样,哪还有不明白的?
他本有许多话要问,也有许多道理要讲,可是想想这儿郎曾经嫁过两次都不得善终,又想想那顾影,至今未恢复记忆,也不知道家中可有娶夫,相处时日还短,也不知道今后是不是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