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渣女难为[快穿](24)

作者:秋棠梨 阅读记录

潘三郎听了一堆意料之外的话,尴尬得无地自容。

“不过是问问他,怎么就哭成这样……怎么还没停?这也太能哭了,我招惹他干什么……现在怎么办?”

他不自然地咳了两声,端起架子来:“好了,别哭了。我没有赶你走的意思。既然你自己都明白,以后依然要尽心伺候。”

“嗝——奴婢,知道了。谢谢少爷。”

梅儿一哭起来就容易打嗝,苦着小脸强忍,却还压不住。

潘三郎看到他这样,也忍不住地想笑。他语气放缓了些:“还有,我不知道大小姐是怎么看待你的,但对我来说,你不是奴婢。以后不要这样称呼自己。”

梅儿的眼睛都亮了。

不是奴婢?

那少爷的意思是,会把他当做“房里人”来对待,不防着他,不赶走他了!即使听起来还是不给名分,但少爷肯罩着他,他也算有了靠山了!

“少爷你真好!梅儿以后,一定忠心向着少爷!”

潘三郎哪知道两人鸡同鸭讲,勾起嘴角淡淡笑了笑:“嗯,好说。你看看外边那些人,你都认识吗?之前是这家里做什么的?”

梅儿看了看:“有的知道,有的不太清楚。”

“那你会写字吗?”

“不会。”

潘三郎点了点头,走到院子中间,向新来的仆从们问询:“你们之中,有会写字的吗?”

“回少爷的话,我会。”一个中年妇人站出来道。

“好,你先过来。你们两个,去抬桌子凳子来。梅儿,去拿文具,多拿几张纸。”

然后,潘三郎就询问这些仆从的姓名、从前做什么,都让会写字那位记下来。末了,向她道:“你的名字和从前的职责,也写下来。”

名单制好。他又核对了一遍各人的名字,长相,分派了轮班做事的职责,就站在院中间,望着她们道:

“我不知道你们从前守谁的规矩,既然来了这边伺候,就得改听我的。

“我很好说话,不会折腾你们,你们只按我分配,各自守着该干的活就好。但我也很难通融,若有什么做事懒散、态度怠慢、背主求荣、手脚不干净之类的,只要见犯一次,我便不会再留。

“今天我把话说到了,以后你们若犯事,我就懒得再动口,而是直接动手发落了。都明白吗?”

“是,少爷。”

本来仆从们各怀心思,被他不容置疑地分派一番,又敲打一遍,竟然感到了一股压力。

潘三郎看着他们目光从满不在乎变得认真,心中想着:

“我又不会治家,又不能临阵,也只好拿着治军的法子,在后宅方寸立规矩,真是不伦不类。

“只可惜我身为男儿,做不得青史留名的功绩,只得遵从顾侯的意思,和大小姐互相扶持了。

“说是扶持,可屋里那位,应该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吧。千斤重担全在我的身上,尚不知以后……”

“姐夫。”

院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女子嗓音。

潘三郎循声望去,只见是顾芸笑吟吟地走来。

“我还担心姐夫初来乍到,下人们不好生伺候,所以不放心地来看看。”

“多谢二小姐挂心。”

潘三郎就想着说几句客套,就回屋休息了,有些漫不经心。低着头没细看顾芸的面容,目光又往下一扫。

咦?

她的领扣上挂着的……

“二小姐……”

他以为自己沉寂下去的心,又会跳了。

“怎么了,姐夫?”

“你这珊瑚钏……”

“哦,这个呀。”顾芸笑道,“这个原是要戴着的,我多加了个提手,挂纽扣装饰也不错。”

“此物,原先可是一对儿的?你有一串,旁人……旁人,又有一串?”

“是呢。”顾芸笑道。

潘三郎深深吸了口气,撩起袖口。

只见他手腕上戴的,是一串一模一样,通红发亮的珊瑚珠钏。

“二小姐……昔年愁水江畔,白苹洲头,两船相接的秋夜里,隔帘对弈的那半局残棋……可还在否?”

第20章 你是我的谁

顾芸微微一怔。

“你说什……”

随即心中灵光一闪,忽然就明白了。

“那时不过少年意气,棋路攻势太甚,言辞咄咄,冒犯了那位小公子,还折了他一只胭脂红的茶杯。后来各自远航,便以一条珊瑚钏赔给他,才惹来一句含着怨的‘保重’。”

潘三郎深吸一口气,心中冰冷。

“是她,是她……

“可是,为什么阴差阳错,成了这样?

“哦。对,原是我的相貌、命格,都不配这样的才娘。只有给她的姐姐冲喜,才能轮得到我。”

他怔忡地站着,失魂落魄的,一时竟不知该怨谁。

却听顾芸轻轻地道:“多可惜呀,我心里还想着你,咫尺之间却已经是天涯。”

她深深叹了口气,转头匆匆地走了。

潘三郎还站在那,看她走远的背影,梅儿端着药碗,从廊下刚走过来,叫了一声:“少爷。”

潘三郎一惊,转过身来。

梅儿道:“小姐的药熬好了。”

“哦。”潘三郎柔和地道,“从前这事是你管的,以后不用报备了,依然好好做就是。”

梅儿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奇怪。

“我好像记得,我刚才还在院子里,跟在少爷身边呢,怎么一晃神,就出现在药炉子那里了?

“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熬的药?小姐也不到吃药的时候啊?我熬的又是干什么的药啊?

“奇怪……怎么回事,是我犯糊涂了?嗯,熬都熬了,还是端过来给小姐吃了吧。

“不行不行,还是好奇怪。一定是我老想着少爷要处置我,心里太紧张了。我还是回屋里守着小姐,顺便绣个花,冷静一下。”

无情仙却舒了一口气。

“潘三郎只是个壳子,神魂不健全,真是愁人。虽然我牵动了他的命运线,可他怎么完成得顾头不顾尾?连身边的人都不处理好,就和顾芸说起话来了。幸好我赶紧把梅儿丢到屋后熬药去了,不然可怎么办?”

潘三郎自己,却还没觉察这一切。

他沉浸在有些模糊的回忆里,仔细去寻找细节,却也不能让它更清晰。

船帆的影子,夕阳的斜晖,照着一片波光粼粼的水面。还有船舱内一豆昏黄的灯下,隔帘细语,两人无眠。

话语之间,不像寻常小儿女那样说诗词歌赋,谈的尽是周围几个强敌对大夏的觊觎之意,大夏又该如何应对。互相不能说服,就摆起了棋,代替开阵厮杀。

望着棋局苦思冥想时的好强之意,引出几句模糊口角。伴着一声惊呼,红色影子在夜里一闪,便投入了江水。

天色微明,烛火将尽。帘后伸来白皙的双手,从手腕上褪下温热的珊瑚钏,递了过来……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不是她……”

潘三郎的心,完全乱了。

“小姐,起来吃药吧。”

顾影昏昏沉沉中听到有人在叫,这才皱了皱眉,睁开眼睛。

天色擦黑,看来又虚度了一个下午。她自己撑着身子想坐起来,却还是腰身乏力,挪动不得。

梅儿见了,就把药碗放下,伸手去扶。但他力气小,主仆两个费了半天劲也没起来,潘三郎实在看不下去了。

“梅儿,你拿着碗,我来吧。”

顾影的脸刚才还没有血色,这一下接触,猛然就红了。别过头不太好意思给他看到,没想到他完全没在意,两手环抱着她,一提,将她强行拽起,往床头一比划,就松了手。

“嘶——”床头栏杆硌死人了!

梅儿小声提醒:“少爷,你把旁边那条被子拉过来,垫着小姐的背,再用枕头垫住小姐的腰……”

“啊?哦……”潘三郎手忙脚乱。

梅儿在一边简直没眼看了。

她们这新少爷,真的完全不会伺候人。一手拽着被子,一手拽着小姐,两边同时动,随手调整着角度。这手劲也太大了,又不知道收一收,把这么娇贵的小姐拽得像条麻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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