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皆草木,唯你是河山+番外(18)

作者:南方安好 阅读记录

他记得李阎的教诲,也明白明白那些欺负你的人,只会在你的懦弱与逃避里气势嚣张,但只要你强硬起来勇敢面对,你会觉得他也就那样。

以德报怨,是要用在有品德的人身上才有用,对于没有品德的,拳头比什么都有用。

三皇子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他身边又是些酒肉小人。

陈望舒知道他的受罚多半要赖在他身上,但他已经不怕了。

不出所料三皇子看见他就像看见仇人一般,陈望舒平静回视,三皇子愣了一下,随即只

凶狠的看着他,但并为做些什么。

“我来了,你想如何!”

陈望舒被他这一番话搞得云里雾里,只觉得和他在这里大眼瞪小眼很是无趣幼稚,拉着小鹿就走。

但他往哪走,三皇子就往哪堵。

“好狗不挡道”

“你说谁是狗!”

“谁挡道谁是”

“你他妈耍我是吧!”

陈天汉向来不爽就要当场发泄,于是用力揪着陈望舒的衣襟欲给他一拳。

陈望舒动作更快,在他揪上前襟的时候,就主动出击,先给了他一拳。

陈天汉被打的头一偏,没想到一个病秧子也会有这么大力气。

他面目狰狞的和陈望舒扭打在一块,争执间,陈望舒突然脚腕一痛,整个人向湖边方向扑去。

面对突然扑向湖水方向的陈望舒,陈天汉没有赶忙去拉,而是收回和他争执的双手,看好戏般的看他入水。

扑通一声,寒冰刺骨的水犹如一颗颗细小的银针,在他动作间,扎进他全身,扎进骨髓里。

几乎是同时的,陈天汉还没来得及完全收回手,就被突然出现的侍卫,太监惊的愣在原地。

他看了看像是把陈望舒推出去的手,心里暗骂,中计了。

陈望舒被捞上来时,已经意识不清,他身子骨本来就弱,刚刚的打斗又耗掉了他大半力气。

他在冰冷的秋水里,随便扑腾了几下,体力就不支,还呛了好几口水,他的世界开始泛白,剧烈咳嗽着,吐出几口水后,彻底昏迷。

等他醒过来时,他还发着高烧,迷迷糊糊间,他听见门外的宣读太监朗声念着什么,随后就听见了落锁的声响。

“嫦妃娘娘,求您救救殿下吧,他还发着高烧呢”

玉蟾宫主店,一位气质清冷,眉眼精致的冷美人坐在高位,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在下方的郑公公。

“他自己作死,要去陷害三皇子,我能有什么办法”嫦妃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娘娘,此事定不会是殿下所为,陷害手足,是大罪啊,娘娘他不会,您好歹是他的生母,求您可怜可怜殿下救救他吧”

嫦妃揉了揉眉心,郑公公已经在这里哭跪一个时辰了,宫殿外面还跪着一批宫女太监。

她烦躁的在郑公公的哀嚎中喝了口热茶。

“来人那,去给本宫砸了十七皇子门前的锁,再去太医院找个太医,让这群扰人的滚回去”

郑公公听见,连忙磕头谢恩

“多谢娘娘,多谢娘娘”

守在陈望舒门口的侍卫,听到是嫦妃下令要砸锁,没敢拦,不一会儿门就被砸开了。郑公公赶忙带着人,进到寝殿里去。

望着陈望舒脸色潮红,昏迷不醒的样子,太医拔了脉,取出银针往他身上刺着。

“殿下脉搏微弱,我刚刚施针强心,这张药方拿去煎药,这晚上殿下身旁离不得人,需得时时看守”

郑公公应了,赶忙去做。

夜已过半,陈望舒才将高烧退下,太医和郑公公皆松了一口气,安排太医在玉蟾宫休息后,栖梧,栖桐,也劝着郑公公去休了。

一时之间,寝殿里就只剩她们二人,栖梧上前查看陈望舒情况,给他掖了掖被角。

屋顶传来了声响,二人皆抬头去望,只见一个身穿夜行服的男子,动作利落的出现,扯下自己蒙面的巾布,露出一张俊郎的容颜。

“侍读大人”

二人见来人后松了口气。

李阎走至陈望舒床前,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已经不烧了

“他如何”

“烧退了,但因为体虚,还昏迷着,太医说估计明天就会醒”

男人望着他毫无血色的脸,一动不动的,呼吸起伏也不明显,这副样子让他发慌,他时而皱眉,时而哭泣的样子也让他心疼。

他就这么坐着陪着他,一直等都五更天,才起身要离开。

他刚一起身,就被陈望舒无意识的扯住衣摆,他转身俯下,听他喃喃细语。

“为什么我不是你的月亮”

一滴泪顺着脸颊流下,被李阎轻柔的擦去。

栖梧,栖桐进来时,李阎已经走了,她们走进陈望舒身边,他还安稳的睡着,呼吸清浅

第十八章 郑公公自首

烈日当空,知了叫个不停,宫女太监拿着竹竿在处理这些烦人的昆虫。

现在是夏季吗?

“殿下,热不热,吃块西瓜”

陈望舒望着年轻了很多岁的郑公公,接过了他手中的西瓜。

“我带殿下去玩吧”

郑公公拉着他小小的,肉嘟嘟的手,带他远离了那个热闹的地方。

他转头回望那里,是了,那是玉蟾宫主殿,他母亲嫦妃居住的地方,不可以靠近那里,他是好孩子,得听话。

他亦步亦趋的跟着郑公公,但他太快了,最终他摔倒在地。

在抬头,是宫墙柳绿。

“我母妃说他不是父皇的儿子,是个杂种。”

陈望舒站在宫中御道里,望着一群群稚嫩的脸庞,有些呆。

“才不是,我母妃说他是狐狸精生的小狐狸精”

陈望舒看着公主,皇子们争执着他是什么,但他没兴趣,只觉得天好热,好想回去吃西瓜。

他四处张望着,看见三皇子手里拿着一匹木质小马。

“我可以和你一块玩吗?”

三皇子抱着皇帝赐给他的木马,神气的向他们走来,他还没张开,稚嫩的脸上还带着婴儿肥。

他脚步未停,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复了陈望舒“不可以”

陈望舒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子的绣纹,滴落的水滴在鞋面晕开。

春去秋来,他已经六岁了,是该上尚书房的年纪,嫦妃不让去,他又好久没出宫门。

这样挺好,他想,这样就可以不用听他们说自己和嫦妃了,一个人也很好,只是郑公公每天没这么忙就好了。

圆月皎洁,又要到中秋了,他拿着笔和纸,将树杈的月影画下。

他记得嫦妃喜欢他画的月亮。望着主殿灯火,他一步一步的走过去,最后踏入他不该去的天地。

“迢迢,我的月亮,阿娘想你”

陈望舒听着女子凄切的哭声,一路走到嫦妃寝宫。

是母妃,她在哭。

月亮,望舒就是月亮啊,他跑了起来,推开了门,向里面坐在床榻上的女人跑去,紧紧抱着她,给她擦泪。

“阿娘,我来了,我来了,阿娘不哭”

嫦妃的眼泪好多,他怎么擦都擦不干,面前女人望着他的眼神是那么悲凉,本就长得清冷,如今一哭更添破碎感。

嫦妃缓缓抬起手来,眼睛看着敞开的房门,将他狠狠推翻在地。

“给我滚,你不是我的月亮,你不是!”

在她吼叫时,屋子里进来好多宫女太监,郑公公更是闻讯赶来,把他抱进怀里。

嫦妃将他画的月影图撕了扔他脸上时,他才知道,他有一个哥哥,叫赵沉璧,也是月亮,她爱的月亮。

“为什么我不是她的月亮”

他哭着抬头,拉他的郑公公已经消失不见,四周一片漆黑,只有一团白光和他自己,他双眼悲戚的看着那团白光,缓缓向它靠近。

“为什么不能是她的月亮”

“她是我的娘亲啊,她怎么能,怎么能不爱我!”

最后一句已经带着愤恨,他伸着手一把抓住白光。

“为什么我不是你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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