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女子记事(双重生)(86)

作者:青桥细雨 阅读记录

大太太忙命人领了陈昌离去,回头与李婠道:“古话说‘郎才女貌’,今儿我见了你俩才晓得这几个字。”李婠听了忙低头做羞状。

又续了些家常后,收看了回礼物,大太太便领了人去拜见陈家几个长辈,又在二房坐了回,开了宴席,至月上柳梢头时方散。

却说这罗英妙回了屋里,便闭口不言,神色郁郁。二太太听了下人报后,来问:“哪里又不好了?”

罗英妙冷道:“这‘又’字倒用得精妙,显出了十足的不耐烦来。”二太太叹了口气,问:“还在想着那丢了的钗子?今儿我看你席上就魂不守舍的。”

罗英妙不言,不知怎地,大太太一句“郎才女貌”出口后,勾着她思及了另一个‘郎才女貌’起来,不由往陈昌身上看去。

却见这人面容俊朗,蜂腰猿背,举止不俗,罗英妙心中平白添了几分想头。

二太太只当她还在与那支钗子较劲儿,唤了绿儿来:“昌哥儿与他媳妇儿带了礼来,拿来给姑娘过过眼。”绿儿应是,转身去了。罗英妙问:“哪样礼?”二太太笑道:“五把钗子,并些扇坠、戒指,你瞧着看有没有看得上眼的。”

罗英妙听了,道:“说是左丞家,一支钗子融了又融,推三阻四,反而不及一小小商户阔绰。”二太太道:“自你外祖去了,陈家老太太当家,与我到是没了联系,我私下送礼去,也没回来的时候,因而在家中也少提,莫怪你不知,陈家三代经商,只在京城这边没甚名声。”

罗英妙又问:“表哥如何?”二太太道:“我说你与他曾是良配,不是虚话。长相学识没不好的,你祖父盛赞过。”

罗英妙不由生出几分后悔,心说:只怪当时年幼,听了说了表哥家世后不喜,远远望过一眼便拒了。如此这般想,迁怪起她妈来:“既然你这般遗憾,天天念着,早年何不强硬些,没得做事后诸葛。”

二太太听她这么说,回过味来,心中一跳,正要劝她,又见绿儿已取了盒子来,只得闭口。罗英妙起身将盒子掀开,见盒中五支钗子,上镶嵌着各色玛瑙珍珠翡翠,两个戒指、扇坠均是白玉制的。

绿儿正捧着盒子,见了“咦”了一声。罗英妙听了这声挑眉问:“是这富贵迷了你心窍了?”绿儿忙道:“只见着这钗子戒指,瞧着比其她小姐的更贵重精巧些。”

二太太骂她:“没张眼的腌臜货,那有不一样?”绿儿委屈道:“席前太太拆了回礼,又命人收下去,分到各院子里头,路上我见七姑娘拆了见着的。”

罗英妙听了,挑了支八宝翡翠菊钗在铜镜前坐下,将头上翠钗摘了带上,看了看铜镜中,道:“果真不同。”

欲听后事如何,下回分解罢。

第75章

却说这边, 陈昌、李婠二人自尚书左丞处回了府上,进了院子,梅儿与几个丫头来秉烛来接。此时月隐星消,又逢一阵大风吹过, 灭了几只蜡烛, 院里昏昏, 人都藏在了黑夜中。

李婠在席上喝了酒, 已是微醺, 伏在陈昌怀中, 见了人吩咐道:“夏菱,我渴了, 取碗水来。”梅儿一面打起帘子,一面笑道:“姑娘醉了, 连人都认不得了。”

几人进了屋, 陈昌道:“都先下去, 温碗粥来。”梅儿几人退下。陈昌将人抱到躺椅上躺着,俯身定定瞧了人几眼, 听李婠低声唤水,轻笑一声, 起身在桌上到了杯茶水,也不给李婠喝, 自个儿先喝了口,以口渡给李婠。

李婠喝了又念了声水。陈昌凑到李婠上方, 笑道:“这水正在这处,你来取罢。”一面说, 一面对着茶壶喝两口。

李婠正脑子昏昏,头晕目眩之际, 听了仰起头去寻。陈昌以手扶着李婠腰身,让人借力离了椅面,一面亲一面渡水。

又喂了两回。陈昌剥了李婠衣裳,顺着人细白的脖颈往下,鼻子喘着粗气,口内浑念着些“婠婠”“祖宗”的词。

梅儿端着粥打帘进屋,还至里间,便见屏风上照着两个叠着的影子,不时参杂着些昏话,顿时羞得面红耳赤,忙退出屋去站在屋外,不让底下小丫头进屋,又命厨下烧了热水备着。

梅儿立在屋门口,耳朵隐约听着屋内动静,不由思绪飘飘,不知思量其什么来。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一小丫头伸手拉了拉她袖口,道:“梅姐姐?姐姐?二爷唤人送水进屋去。”梅儿正当心神恍惚,听了这话忙领着人到了里间,与几个丫头提了桶往里头倒热水,待水满了八成,梅儿道:“二爷,水备好了。”

陈昌赤着身掀开窗幔出来,随意从屏风上拿了件外衣披上。梅儿恍惚间看了眼,忙又低下头去,心不知怎地想的,又往紫纱窗幔望了眼,心思乱飞。

陈昌见这丫头眼神东瞧西瞟,心中有几分不喜,冷道:“粥菜留下,都下去罢。”梅儿等人忙下去了。

至次日,陈昌自又与李婠耳鬓厮磨番才起身,如此过了十多日,两人上无长辈掣肘,下无琐事烦心,自是缠绵缱绻,情越发深了。

期间,陈昌作了文章多去罗家请教,罗文鸿见了,更心喜之,陈昌本善于人交,又有罗家子弟引见,不过半月,便在京中有了名声。

这里自过了那一遭,梅儿便有意躲着陈昌,平日里屋内也伺候得不那么勤了,遇着陈昌到了院子来,也借口倒茶、浇花之类走开。

春慧因问她:“平日就你勤快,这几天到会躲闲了。姑娘刚还问起你了,叫你有委屈与她说,她来想法子。”梅儿垂着眼,找了由头支吾了两句,糊弄过去。

春慧见她如此,想训她几句,又思及她哥菊生,没再多话,只说:“罢了,你不说我也不多追问。”后回了李婠:道:“梅儿只含糊说了两句,想着也是小事,姑娘不必忧心。”

李婠听了只说:“她经事少,平日你多担待些。”春慧道:“梅儿与我几个是早年间跟了姑娘的,情分自是有的,姑娘放心罢。”

李婠点头,说起其他事来:“算着日子,两位管事也要到了,派人接没?”因着李婠要入京里,早先便与众管事商议,分拨两个管事来京中建坊子。

愿来者不少,李婠挑了一个叫胡月的管事,这管事以往当过妓子,当日李婠升她为管事时,底下风浪不少,但胡月识字,又精明强干,能服众。另一人是秦成,说只愿追随李婠,李婠左右权衡,也点了他。

定了人后,李婠命秦成沿沧江而下,先收几船棉花原料入京,又命胡氏打点交接,带十多个熟手后行。

如此过了大半月,李婠没还没见着人,方有一问。春慧虽对这什劳子坊子、布没兴致,但夏菱没在,少不得担起这些往来迎送来,回道:“命菊生几个早早在城门看着了。”

李婠又问了木匠造机子如何了?春慧道:“只说没这般多木头,先做百架。”李婠又问:“新买的几个给坊子做饭四食的婆子可安置了?”春慧道:“安置在了下人房头。”又问了些其他琐事,春慧一一答了。

李婠点头又说:“前几日我寻这边寻摸地方,今儿说有了因信儿,我想着‘眼见为实’,纸上写的到底差些……”李婠看着春慧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把后头话吞下肚了,侧开眼。

春慧笑道:“你是主子,出门寻这么说这么多由头作甚,我又不是夏菱那小妮子,不让你出门。”李婠问:“你应了?”春慧便笑:“应了应了,我的姑娘欸。”说罢,取来衣裳伺候李婠换上,又命小丫头打热水来给李婠擦脸理妆。

李婠一面换衣裳,一面命婆子备好车马,点了七八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并五六个小厮随伺。一行十多人自北边角门往正街去了。

路上人烟阜盛,往来叫卖声不绝,李婠透过纱窗往外瞧,道:“初来人疲马乏,只得走马观花的一瞧,今日细细一看,果真不同凡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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