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为弟弟剧透头疼中(169)

李渊和窦夫人还求了长孙晟,让李世民和李玄霸在长孙府小住一段时日。

长孙家和李家已经定亲,李渊和窦夫人原本不需要特意请求,长孙晟就会帮助李世民和李玄霸。但无奈长孙晟生病了。让长孙晟在病中为李世民和李玄霸授课,确实为难人。

幸亏长孙晟病得不重,体谅了李渊和窦夫人的父母之心。

李世民和李玄霸来到长孙府后,发现高夫人的神情很憔悴。

李世民把长孙无忌拖到角落询问后,对李玄霸道:“伯父不放心裴世矩,陛下也更信任伯父。伯父要带病西行,领走一路为大隋打探吐谷浑的消息。”

李玄霸皱眉。史书中没写这一段啊。

不过史书中虽然没写,但经略西域本就是长孙晟的特长,杨广又对长孙晟很信任,征讨吐谷浑可能不会特意绕开长孙晟。

再者,征讨吐谷浑是杨广对外战争中难得的大胜。

虽然之后没能归化,隋末吐谷浑卷土重来,比之前更强了。杨广无论是分裂突厥,还是攻打吐谷浑和高丽,都像是给对方送经验似的,给唐朝帮敌人升级刷装备。

但征讨吐谷浑如此顺利,难道长孙晟真的在这其中做了什么?

李玄霸捏了捏下巴,沉思。

长孙晟和裴世矩根据西域商人的二手消息画地图搜集消息不同,长孙晟是实干派。他经略西域,就是要亲自走遍要经略的地方,甚至陪突厥可汗打了几年猎。

若长孙晟要对吐谷浑动手,肯定会亲自潜进吐谷浑打探消息。

而长孙晟在明年病逝,难道和此次带病西行有关?

李世民叹气:“长孙四郎希望我们能劝他父亲别去西域。我们怎么劝?”

李玄霸不怀好意道:“我来。这时候就要我放绝招了。”不管明年长孙晟的病逝是不是和此次带病西行有关,先阻止再说!

李世民倒吸一口气:“刀下留情!”

李玄霸:【你丈人可能会在明年病逝。说不定就是因为这次……啊!】

李世民拉着李玄霸就跑,差点把李玄霸拽摔倒:“赶紧去扎他心口一刀!赶紧的!对了,我能听吗?”

李玄霸一边跑一边道:“我建议你别听。”

李世民松了口气,欣喜道:“连我都不能听,那这刀可太狠了,我相信我们稳了!”

李玄霸无语,在心里道:【这是稳了的问题吗?难道不是你该担心你妻子和大舅子的问题吗!】

李世民小声道:“你都说了我和观音婢肯定会成婚,我还怕什么?就算丈人病逝,他们应该也无事……就是过得不好,对吧?”

李玄霸叹了口气,点头。

李世民勾起嘴角,一把推开长孙晟书房的门,把弟弟往里面一推,然后把门关上。

“离开离开,都离开,阿玄有陛下的口谕要告诉伯父,赶紧走。”

李世民把仆人全部驱赶走,自己坐到台阶上,双手托腮,等着书房里的动静。

第69章 纵横家绝不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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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霸被李世民推得一个踉跄, 差点摔倒。

长孙晟正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思考要给皇帝的献策,见李玄霸差点摔倒,扶住李玄霸道:“什么口谕?陛下有口谕让你传?”

李玄霸道:“别听二哥胡扯。”

长孙晟气笑了:“陛下口谕是能乱传的吗?这事如果传出去, 唐国公也保不住他。”

说完, 长孙晟就要出门去教训准女婿。

李玄霸赶紧拉住长孙晟:“等等, 我有事要和伯父说。”

长孙晟停下脚步,低头看着李玄霸道:“有什么事非得用假传口谕的借口来告诉我?”

李玄霸把长孙晟拉到书桌后的坐榻上坐好,还帮长孙晟把坐榻上的靠背放好。

长孙晟脸上狐疑的神色更重:“你有事要请求我帮助?”

李玄霸向来性格冷淡, 虽对长辈礼数很周到,但讨好人的事,长孙晟只见到李玄霸对皇帝做过。

李玄霸自己搬了个坐墩放在书桌对面, 坐下后刚好露个肩膀出来。

“不是请求伯父帮助,是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伯父。”李玄霸板着脸, 严肃道, “伯父很受陛下信赖,应该知晓陛下一直忌惮高老师和宇文老师。高老师和宇文老师原本是直言敢谏的性格,现在却早早退出朝堂编书,伯父不奇怪吗?”

长孙晟面无表情道:“不奇怪。”

李玄霸;“……”怎么不按照常理出牌。

李玄霸又道:“薛老师性格乖僻,文人习气很重。他也退出朝堂……”

长孙晟打断道:“不奇怪。但大德, 你在背后说老师的不是,很不好。”

李玄霸:“……”他有点头疼了。

李玄霸看得出来, 长孙晟不是不好奇,但显然长孙晟不愿意把话语的主导权交给自己。

长孙晟有何本事?放到战国就是张仪苏秦这样的纵横家,后世尊称外交家。自己不过是个底层小市民, 论言语交锋, 怎么比得过纵横家外交家?

李玄霸露出头疼表情时, 长孙晟严肃的面容上浮现出浅浅的笑意。

李玄霸确实聪明, 即使现在进入朝堂,都能比大部分大臣优秀。但比起自己,他这点嘴皮子上的本事还是太嫩了。和李世民一样,都需要来自长辈的教育。

长孙晟三言两语抢回主动权后,用桌上的水壶给李玄霸倒了一杯水,推到李玄霸面前:“你要说什么就直说。”

李玄霸叹了口气,道:“我本来想有点铺垫。”

长孙晟道:“你可以多想一会儿,我先出去教训完大雄再回来听你说。”

李玄霸嘴角抽搐了两下,道:“好吧,我不铺垫了。伯父,我有谶纬之能。”

长孙晟笑了。

他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水,先抿了一口,才道:“高公、宇文公和薛公是听了你的谶纬,相信陛下会杀他们,才退出朝堂?”

李玄霸正想点头,长孙晟却摇头。

“以他们的性格和见识,不会轻易相信谶纬。”长孙晟道。

李玄霸道:“他们真的相信。”

长孙晟却继续摇头:“以你的性格和聪慧,也不会轻易说出会谶纬。让我猜猜,你可能对高公和宇文公说了谶纬,但薛公并不知晓。薛公因病辞官前,高公曾来洛阳。或许是那时高公劝说薛公离开朝堂。”

李玄霸:“……”他想跑了。

长孙晟道:“不过高公明知道陛下忌惮他,还要出手帮薛公……嗯,既然你说你有谶纬之能。看来是你对高公说了什么。”

李玄霸的脑袋上再次冒出了省略号。长孙晟的乐子他不想看了。

长孙晟说完自己的推断之后,板着的表情却变得缓和起来,没有了之前咄咄逼人的气势。

他叹了口气,道:“我还是同样的推断,以你的性格和聪慧,不会轻易说出谶纬。你不会不懂如果让陛下知道你会谶纬,你将会遭遇什么。高公和宇文公不会说出你会谶纬,是因为陛下如果有机会一定会杀了他们。他们就算告诉陛下你的能耐,陛下也会先杀他们,再处置你。”

长孙晟把手边的糕点推到李玄霸面前:“这葡萄干奶糕很好吃。”

李玄霸拿起奶糕,默默喝水吃奶糕。

虽然不知道长孙晟为什么突然投喂他,但不吃白不吃,他正好有点饿。

待李玄霸吃完一块奶糕,把手上的糕点屑擦干净后,长孙晟才继续道:“我与高公和宇文公不同,与陛下极亲近。就算李大雄是我的准女婿,你也不该告诉我这件事。”

李玄霸板着脸道:“伯父猜了很多事,不如再猜猜?”

长孙晟失笑:“这还用猜?你定是来劝我不要带兵去西域。大概我会病死,导致四郎和观音婢……”

长孙晟的话没有说完,就被他的叹气声打断。

他脸上的笑容淡去,眉头紧锁。

“就算你说出谶纬,我也难以相信安业会做出欺辱弟妹的事。”长孙晟道,“他出生后,我因经略西域,常常几年甚至十几年不归家。待我从西域归来时,发须已经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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