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川淡定喝口水说的：“重新查。”

季宏志不由气恼瞪着季云川，训斥道：“你可知晓重新查，这需要耗费多长时间，耗费多少精力？”

季云川满是无辜摊开手：“父亲，可这不是你们自找的嘛。就这样的卷宗，别说陛下了，就是于公公看不过去，我也看不过去呀！”

季云川这话差点将季宏志说的心梗死了，没好气瞪着季云川。

季宏志气呼呼说道：“要是这些全都作废重新查的话，你我可都要落罪。”

季云川：“若是不重新查，那您将这些卷宗结案，上交？您要是愿意的话也可以，大不了我多个失察的罪责罢了。”

但最终，季云川的罪，绝对比不上季宏志，任永严，左都御史詹秀德三人的。

看到季云川耍无赖，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季宏志恨得牙痒痒的。

最终一番协商过后，加上于公公就在这里，决定重新审问。对外说，就是有些不清楚的，需要重新梳理案件。

这个话往外传，很快就有不少官员知道事情有变，详细查问过后，知道事情出在季云川的身上。

很快，勇毅侯府就门庭若市，很多官员家中的仆人前来送礼。季云川早就吩咐侯府门房，让其将送的礼物，以及对方的身份，来自什么官员家中的全都记录下来。

等季云川回来的时候，看着两大库房的礼物，以及单子上这些礼物名单，估算出价值，竟然比季云川这些年冬季栽种蔬菜的收获还要多。

季云川不由吞了口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是不是打了折扣？”

就季云川这两天的收获，都比十万雪花银还多了。

秦臻听到季云川这话，不由被季云川给逗笑了。不过，对于家中所收到这么多礼物，秦臻不由问：“这些礼物，你准备怎么处理？”

秦臻知道，要是季云川有心想贪墨下这些礼物的话，就不会让人记录的这么详细了。

季云川轻松扬了扬手中的单子：“还不容易，直接交给陛下呗，到时候他去苦恼。”

季云川帮嘉珏帝捋顺龙英译谋逆，以及他下面诸多官员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就算不错了。还想让他多帮忙处理什么？

那是不可能的。

次日天亮之后，季云川就揣上了礼物单子，借着给嘉珏帝述说案件的理由，直接入宫见嘉珏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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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蛛丝马迹

“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

嘉珏帝坐在皇位上，看到季云川跪下请安，眼睛挑了下很快就恢复，继续低头批改着奏疏，幽幽说道：“朕听闻最近勇毅侯府当真是门庭若市。”

听到嘉珏帝这话，季云川幽怨抬头看向嘉珏帝：“这一切真的是多亏了陛下的圣旨，不接手庶人龙英译谋逆案，微臣也不可能日入十万。”

嘉珏帝听到季云川如此阴阳怪气的话，气的将手中的毛笔拍在桌子上，朱红色的墨水落在身上都没察觉到，怒视着季云川。却发现到季云川早已经将一叠礼物单子举在头上。

季云川好似没感受到嘉珏帝的怒火，继续说道：“陛下，这些微臣这两日来所收的礼物，还请陛下过目。”

嘉珏帝看向身边的罗学总管，让其上前检查一番拿上来，闷闷的看着季云川：“爱卿这是何意？”

季云川恭敬道：“陛下信任微臣，将此事交给臣去调查，臣又如何能辜负陛下的信任？至于他人所赠送礼物，此乃看陛下给予臣的权利，并非臣个人。”

“故而这些礼物不该属于臣的，应该属于陛下的。诸位所送礼物，臣准备转送陛下，还请陛下收下。”

罗学总管上前从季云川手里拿过礼物单子检查着，听到季云川这番话不由惊呆了。季云川话说完，还对嘉珏帝磕了个头。

嘉珏帝闻言也惊呆了。尽管心中闪过一丝，季云川借花送佛，但听到季云川这番话，心里还是忍不住感动不已，若是朝中都是季云川这样的臣民，这天下何忧？

罗学总管看着季云川的厚脸皮，这单子并没有什么不妥的，罗学随即恭敬的将单子转送给嘉珏帝。

嘉珏帝查看着，这两天季云川还真的是日入十万，八九万两的。这些礼物之多，哪怕是嘉珏帝看到都不由为之心动。

嘉珏帝咬牙切齿：“这些人……”

哪怕愿意贿赂臣民，也不愿意贿赂他！

嘉珏帝反应过来后，咳嗽一声看向季云川：“季爱卿请起。”

季云川这才站起来：“谢陛下隆恩。”

嘉珏帝挥了下手中的礼物单子：“不知季爱卿对于这些有何看法？”

季云川恭敬抱拳着说：“陛下，这些现在是您的礼物，臣看法不重要，您如何看待才重要。”

滑皮！季云川这话一出来，嘉珏帝跟罗学总管看想季云川时候，总觉得他头上冒出了这两字来。

嘉珏帝被噎了下，郁闷看着季云川：“既然如此，爱卿对于谋逆案准备怎么处理？”

季云川：“依法处置，调查之下，犯官犯了何错，自有律法言明，剩下的请陛下圣裁。”

季云川只差说我就负责调查，不负责最终的结果，调查到什么就给嘉珏帝你呈现上来，到时候您也是收了礼物的，您想怎么决断就怎么定案。

嘉珏帝嘴角抽了下，随即拿起桌子上的礼物单子，果然不好拿。没好气的对季云川所在丢了过去。

“你这个季云川，朕要你何用？”至于刚刚那种觉得季云川还不错的感觉，一切都是错感，错觉！

季云川温和笑着，一副躺平的任由嘉珏帝砸的样子，可将嘉珏帝气得不行。“季爱卿，你，滚，滚，滚。”

季云川恭敬行礼：“臣遵命，臣告退。”

行礼过后，季云川就后退离开乾清宫。嘉珏帝在季云川走后，还一副怒不可及的样子，片刻过后，嘉珏帝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罗学总管担忧的看着嘉珏帝，生怕嘉珏帝被季云川给气疯了。

还好后续没有。

季云川离开皇宫就去了大理寺，见到了于公公，看于公公激动不已，将一份口供呈现在季云川的面前。

原来是有个龙英译的谋士被抓，其中有一份口供正是龙英译见到一黑袍人。龙英译所见人的地方，有内室，有外间的。当时那谋士就在内室处理事情，故而有听到一些言语。

那是在去年年末时候，黑袍人见到龙英译，也没有完全露出身份，但龙英译似乎知晓对方的身份，直径询问起对方来的目的。

黑袍人直接说为龙英译感到不值云云，龙英译为国为家付出这么多，结果却不得好，而且还将要成为十皇子的磨刀石，脚踏板，甚至还可能因此而死，就跟当初的大皇子一样。

听到对方这样的话，龙英译惊了下，特别对方还提到早逝多年的大皇子。

“大哥？”

黑袍人再度说道，还列举了当初大皇子所做的贡献，可不管功劳多大，最终还不是在八皇子出生没多久之后，就不得不上战场。

那时候的战争，也没严重到需要一个皇子前去战场坐镇，而且还是对付可怕的罗刹人。罗刹人嗜血好杀，在北方诸多部落族群之中名声可是极为可怕的，一路烧杀抢掠，原本不曾靠近辰国边疆的，就刚刚好那么恰巧的出现在辰国边疆，还对边城发动了进攻。

一切的巧合，合起来就不是巧合了。

那时候大皇子名声刚刚好的最高，最有可能威胁到陛下的时候，加上嘉珏帝壮年，心爱的妃子刚生下幼子，诸多综合起来就让嘉珏帝想将大皇子除掉。

二皇子可能觉察到什么，却也因此而死了，中了梦魇之毒而亡。梦魇之毒，中了之后经常会昏睡，初期表现起来就跟感冒的一样，畏寒怕冷，脉象也相差不多，可要是按照着凉的症状去治疗，却是治不好，还会加重病情，直到最后全身无力躺在床榻上，昏睡，在梦魇之中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