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少年的小情蛊(91)

作者:昭词 阅读记录

却不知早已陷入乌甘挖好的坑中。

“那你怎么明了现在四更刚过半?”

娇狸刚想回答自然是问手下,但回神却又一想,若是一心要救老夫人她又怎么有空去关心现在到底是何时辰。

而她之所以知道,也是因为她去过外面看到的。

人只要撒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的谎来圆说。

乌甘还算是了解娇狸这个女人,只会在主子面前卖弄露脸,哪次出了什么事不是第一时间避开,又怎么可能因为老夫人出逃这小事忙前忙后。

娇狸也不等他反应,眼瞧着他神情有变当即毫不犹豫举起袖刀,锋利的刃在墙上烛火下闪着凌厉的银光,也映照出婀娜美人眸中的冷色。

乌甘也有几分防意,抬脚将弓身提到身前,挡住了短刃袭来。

只听“铛!”的一响,木弓的弓身也嗡地一声,在回廊中鸣响。

未受致命伤,可还晚了瞬,小臂留下一刀痕,殷红的血缓缓渗出,落在地上。

小伤而已,乌甘视若无睹,只是看着娇狸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莫测:“娇狸,你什么意思?杀了我,你当主子那边会不知?”

他们身上都有主子留下的蛊,有什么异动,主子一清二楚。

“我怎么会杀你。”

她道,握短刃的手一回转,一只碧绿色的虫便出现在了乌甘的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爬进了小臂的伤口。

乌甘瞪大眼睛,只是那虫消失得太快,应当是什么蛊,但他根本来不及看那究竟是什么蛊,眩晕感就席卷而来。

闭目那刻,也只剩下了女子低声的那句。

“他答应过不会伤你,只是有些事需要你多加配合……”

……

幕啾啾这边也被拦了住,龙景知道她可能不是为了去帮二少主什么忙,趁乱将手帕偷来卷着远走高飞,恐怕才是她的真正目的。

“照野也早就一并去了,夜里风大,与其在这风口等着二位不如在我车里小坐,注春,洗茶。”

龙景看起来仍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暗地里却多少有点操碎了心。

本以为把两人关一起能多少发生点什么,谁知道没得防备出了这事,不过他倒也想知道,究竟是谁敢从二少主手下明着抢人。

最近中原蛊事肆起,无论是用的蛊种还是作恶手法,都让人不得不联想起多年前就没了踪迹的那群人。

“沈小姐可瞧出那沙窟中的人都是什么来头了?”

沈窈诚实的摇了摇头,“我只知道里面一女子,名唤娇狸,曾是我在洛城住过的客栈的老板娘。”

“能确定的,恐怕是他们与蛊都拖不开关系,但身份……”

龙景适时倒了杯茶推过去,“沈小姐不知也是应当。”

又客套了几句,马车内的空气也静了下来。

几人都不再说话,一直盯着沈窈在看的幕啾啾就格外显眼。

“咳咳。”

还是龙景先轻咳了两声示意她。

谁知幕啾啾完全没有意识到,灼热的目光依旧,盯得沈窈都想捧起茶杯挡住脸。

“咳…………”

他只能又重咳了几声。

烦得幕啾啾白他一眼,将茶壶往龙景眼前推:“你嗓子痒你喝茶啊。”

“不是提前同圣女说过……”龙景只好开口提醒。

“我知道啊,我又什么都没说,温绰以前在寨子里左拥右搂十个姑娘的事,我可是一直在这憋着没说。”

龙景:“……不是指的这个,还有少主也没……”

左拥右搂?

十个姑娘?

见沈窈一副好像真的很诧异的神情,幕啾啾一时又改了逗她的顿了顿,又补充:“没有,当然是胡说的,就他那个样子,怎么可能有姑娘看得上。”

沈窈:“……”她想也是。

谁知这时沉默半天的龙景突然开口,似乎是想为温绰挽尊。

对沈窈一笑,道:“圣女这句也是玩笑话,二少主容貌昳丽,虽然性子张扬不羁了些,但每逢花神节,围上来给少主送花带的姑娘还是簇拥着不少的。”

幕啾啾扑哧一声笑出了声,不等沈窈回答抢先道:“你们男子懂什么,花神节都是多少年的老习俗了,谁说送了花带就一定就是喜欢?大家不都是看在他是二少主的面上,不想让他空着手脸上无光罢了!”

龙景终究不是温绰,与女子争吵这种事他不擅长,被幕啾啾一句话堵得严严实实,生生是再说不出半个不字。

好在幕啾啾也是有目的而来,虽然与温绰有过节,但自己的东西还在他手上,她现在也不过就是诋毁他几句过过嘴皮子瘾罢了。

于是转身又安抚沈窈说:“刚刚都是玩笑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你也看出来了我与温绰不对付,就如我之前所说的,我们俩的婚约也不过是长辈一言,早就解除了,说起来我只是好奇.”

她忽然欲言又止,引得沈窈也有些好奇。

“幕圣女好奇什么?”

“你又不是我们寨中人,不用喊我圣女。”幕啾啾纠正道。

而后才道:“我只是好奇沈小姐到底看上了他的什么。”

毕竟八卦是大多数人的天性,幕啾啾也不例外。

当时龙景找她来帮忙的时候,她确实也是为了手帕来的,但她也是真的很好奇,谁会喜欢温绰那样的蠢货一个。

她这话问得沈窈愣了愣神,都没注意到自己下意识微红了脸。

“这.”

幕啾啾:“算了,勉强就不必说了。”

“不是.”

“不是什么?我不是很想听了还不行吗?”

幕啾啾算是明白了什么叫一位女子的脸红胜过一大段对白了,本来她还抱着沈窈是图他二少主的身份什么的,哪怕她与温绰再不对付,她是圣女,苗疆也是她的家,沈窈是中原女子,防人之心始终不可无。

但现在.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她倒不如先管好她自己的事,等温绰那边有了信号,她就放蛊,完成任务之后从他那里取了手帕,她就走。

只是这都过去多久了?怎么还没有信号声?

“这里面太闷了,我出去透透风。”说完,幕啾啾掀开帘子跳下了车。

远处沙窟里仍然通明,也没有别的异样。

可没有别的异样,才是现在最大的异样,幕啾啾眼瞧着东方的天际将白,心道温绰到底在里面耽搁什么,还没有出来。

她可是提前同温绰说过的,要是这次还敢戏耍她,她可保不准会做出什么事来。

身后马车里又下来一人,幕啾啾没有回头便知肯定是龙景:“让沈小姐睡下也是他计划中的一环?”

幕啾啾小时候体弱,左龙门的药她几乎从小喝到长大,每次一生病痛得睡不着,就会喝一些安神的药,所以药中那股若有似无的合欢花香气,她一直都忘不了。

所以就算不懂医术,方才的茶里有少许安神的迷药,她也闻得出来,所以她一口也没喝。

“是。”龙景轻声回道。

“他这如意算盘打得倒是响,看来是准备直接把人拐回苗疆啊。”

龙景听闻顿了一下:“兴许.是吧。”

幕啾啾早就觉得龙景这人无趣,闲话到此也就没有了再说下去的必要。

左等右等不见人影,她也只好无聊依靠在马车边上,暮色微明,困意也席卷而来。

正点头打起瞌睡,耳边传来响动,一道身影从远处踏着轻巧的步子跃来。

幕啾啾倏然清醒了过来,瞧清楚来人后,眉头却是微皱:“怎么是你?温绰人呢?”

照野屈伸行礼,面上没什么表情,毕恭毕敬回道:“回圣女,景公子,少主还有些事未解决,让我来知会你们先回苗疆,缓些时候他会跟上来的。”

龙景听闻没什么反应,点点头便吩咐:“知道了,注春,牵马调头。”

幕啾啾一愣,盯着注春牵着调转了马车方向,才想起来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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