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跳灭仙崖之后(11)

作者:越元冬 阅读记录

他哼笑一声:“你的心思飞到哪里去了?”

暮烟乐不搭理他,他总是惹她生气,不像裴云初那般温柔。

宣卿平强调说:“我才是你师兄。”

暮烟乐小声嘀咕:“看不出来。”

宣卿平停下脚步,不可思议地扫视她:“还看不出,现在抱你回家的人是谁?早上抱你去学堂的人又是谁?如果没有我的人情,你以为裴云初会出面帮你摆平麻烦?”

暮烟乐的手指在他的领口抓了一下,一句话不说,好像还有点生气。

宣卿平盯着她,后知后觉察觉她闹小情绪的原因了。方才,他看到她心虚的表情,以为她撒谎了。她一直记在心上,觉得他污蔑她的清白。

宣卿平语气软了些:“行了,别气了,记仇鬼。”

“……”这像是哄她的语气吗?

如今,她不止多了一个小哭包的称号,还被扣上一个记仇鬼的称呼。

暮烟乐语气闷闷不乐:“你才是记仇鬼。”

宣卿平懒得再与她掰扯了,敷衍地嗯了一声,踏进她屋子:“等会儿杨怀山给你治伤。”

暮烟乐不依不挠,钻到床榻间,还想重提关于记仇鬼这事,嘴巴刚张开,宣卿平面无表情掐了个法术,她不可置信地摸摸喉咙,用力地哈了两声,她的喉咙发不出声音,像有一块抹布堵住喉咙。

房间里只有她和宣卿平,所以这是他的杰作。

暮烟乐气得在床上翻滚,被褥都掉到地上。

宣卿平没什么耐性:“再闹,我把你丢后山喂老虎。”

他居然临下注视她,表情疏淡,瞳孔漆黑,周身萦绕着夜风般幽冷的感觉。再加上她躺在床上,以她的视角,他肩膀宽阔,四肢修长,身体像小山般高大。

威胁力不言而喻。

她往被子里拱了拱,终于安静下来。

第七章

接下来几日,听宣卿平讲起,宗主下令,将吴墩和王茂赶出凌云宗了。

吴夫人亲自来接她的儿子,孙彩云把裴云初的话原封不动捎给她,她面上几番变化,红了又白,白了又青,最终隐忍不发,带着吴墩悄悄下山。

暮烟乐心情却不是很好。

因为裴云初连续多日不再来凌云宗,他像人间蒸发,慧德堂的弟子们极少传出关于他的消息。

这其实不太寻常,裴云初是修真界的风云人物,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他杀一只妖兽,哪个女修向他神情款款暗送秋波,都会在半天之内,迅速传遍所有仙门。

暮烟乐单纯地想念他,忍了两日,第三日,她忍不住了,想问问宣卿平。

早晨想着要去找宣卿平,结果到了傍晚,她忘了个干净。

现在是初秋,果实丰收的季节。慧德堂后院的柿子树成熟了,柿子橙黄色,看着柔软多汁,她馋很久了,放学后蹦跳着直奔柿子树底。院子里散发着诱人的花香,她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柿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柿子树矮,她抬手够了一下,还差点距离,而后她的视线转了一大圈,捕捉到一块大石头。她费力搬运石头,站到上面摘了两颗柿子。柿子又软又甜,她美滋滋地啃了几口,边吃边观察蚂蚁搬家。

可能要下雨了。

天空万里无云,却也不像下雨的征兆。

她百无聊赖地掐了一块柿子肉,送给蚂蚁吃。这时,围墙的另一边响起师兄们的脚步声,伴随着毫不遮掩的八卦声。

声音洪亮的人说:“宣师兄又去比武台了,不知哪个可怜蛋被他抓走。”

嗓音沙沙的师兄附和:“他总喜欢混迹比武台,管理比武台的弟子都怕了他,他的剑道在咱们凌云宗数一数二,但是比武台规格跟他的实力不匹配,总是坏,上回塌了一个。”

“……”嗓门大的师兄奇道,“你从哪里听说的,我怎么没听说?”

嗓音沙沙的师兄呵呵了一声:“因为那次跟他打的人是我。”

“……”

“他出招,太疯狂了,我实在受不了他的紧追猛打。”嗓音沙沙的师兄又接着补充一句:“上回打到一半下起瓢泼大雨,我体力也用完了,累得像头牛,你猜他说什么了?”

“什么?”

“让我休息半盏茶,继续跟他打。”那位嗓门沙沙的师兄心有余悸,“我差点下不来比试台。”

“宣卿平的邀请比武的帖子,也只有裴云初敢接了。”嗓音大的师兄压低声音,“他俩关系亲近得好像兄弟,宣卿平下帖子,裴云初从不拒绝。”

“两人几年前曾合作杀死魔尊,是过命的交情。”

“我挺好奇,这两人打起来是什么样?他们比武时,通常都会设下结界,拒绝他人的观战。”

嗓音沙沙的师兄八卦:“我在结界外等过一次,裴云初持剑跟师兄打了三天,结界震荡得厉害,幸亏有它,否则站在附近的弟子,难免受伤。”

“结果怎么样?”

“你也知道师兄厉害,可比起裴云初还是差了一截,当裴云初下台,他的衣袍完好无损。”

嗓门大的师兄唏嘘:“娘的,我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水平。”

“算了吧你,你以前被师兄打趴下,手指都没力气动,还是我抬你回屋。”嗓门沙沙的师兄嘲笑,“裴云初对战三天,气不喘脸不红。”

“这体力非同常人……”

那些师兄说罢,彼此互看了一眼,暧昧地笑了起来,笑声意味不明。

隔着单薄的围墙,暮烟乐支着下巴,头略微歪着,不太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也听不懂话中的内涵。因为他们的对话,她忽然想起早晨的计划,轻声对蚂蚁说:“我去找师兄了,下一次再给你们吃别的东西。”

说罢,她抬腿,去寻比武台,可比武台在哪里呢?

暮烟乐像无头苍蝇,一路同师兄姐们问过去,有时走错路,她甚至跑到一个死胡同。

宣卿平曾说,裴云初的一个苍梧楼,比半个凌云宗都大。在不到他腰部身高的暮烟乐看来,凌云宗已经很大了。她忍不住想象苍梧楼有多宽广,可惜怎么都想象不出具体的样子,如果裴云初愿意,她真希望有一日去苍梧楼看看。

天色渐暗,细细密密的扑到她的小脸上,带着夜色的凉意。

比武台,宣卿平这会儿正与人打得起劲,气势汹汹,剑光如电般交错。不论气场,灵活度,力量,都凌驾对方之上,他离胜利只差一步了。

暮烟乐气喘吁吁跑到比试台的台阶下面,掂起脚尖,好奇地张望高台上的他。师兄专注的神情,映入她的眼帘,他的身法捉摸不定,挥剑,翻转,跳跃,漂移,常常在对方的意料之外。

看着这一幕,觉得这不像平常的师兄,师兄对她这么没耐心,在剑道一行,却颇具忍耐力。

长剑冰冷的光泽,交错相映,他快速向前方滑步,身体与地面呈现45度折角,对方的长剑快速挥动,恰好贴面而过,细长的剑光像冷月,他的脸上多了一道冷光。

暮烟乐吓得屏住呼吸,闭上眼睛,害怕看到师兄断首。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宣卿平偏头,目光与她撞到一起。

没想到在这里看见她,他抽了抽嘴角,注意力情不自禁发生偏移。

比试台最忌分心。

对面的弟子猜错他的脚步变化,反而能捕捉到他的下一步了,剑锋划过他的手背,剑尖染上绮丽的血色,他的手背被划出一道细长的伤口。

一阵疼痛,他目光微垂,蹙了蹙眉。

那名弟子赶紧收手道歉:“对不起师兄。”

“没事,比试发生意外很正常。”他不怎么在意这点小伤口,轻描淡写的语气。

暮烟乐见他受了伤,赶紧跑上比试台。她的低马尾滚动着细小的水珠,脸颊微微湿润,浅粉的唇角,有一道鲜亮的橙色。

他的手仍在流血,注意力却转到她的嘴角。

见他一副对伤口不上心的模样,暮烟乐着急地握住他的手腕,唇角下垂,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他任由她牵着手,觉得意外:“原来你也会心疼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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