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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偏执帝王黑化前(86)

作者:槎与瓜 阅读记录


傅葭临点头,也并未解释。

裴钦便以为傅葭临这是看在崔家是他母后的母族,打算放过他们。

王垠安待裴钦走后才问:“您为何不干脆借此事,狠狠报复崔家?”

还正好更能彻底让谢相相信自己没有暴露。

傅葭临串珠子的手一滞,随即淡然道:“崔家没做过事,我不会冤枉他们。”

这话落在王垠安耳朵里,犹如一道惊雷炸开。

是他这几个月都忙于在户部扎根了吗?傅葭临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

“殿下当真是……品行高洁。”王垠安道。

说实话,若是放在几月前,他肯定不会相信傅葭临能和“品行高洁”这个词沾边。

这还真是……世事难料。

他甚至怀疑这次他姐姐的事,会不会就算没有陆怀卿插手,殿下应当也会管。

在小太阳日复一日的无孔不入的温暖下,再冷冰冰的人都得被砸开一道口子。

“殿下,您早些休息。”王垠安也告退。

临出门时,他回身又看了眼傅葭临。

见他似乎是不满意,又将铜丝解开,把刚才好不容易串起的珍珠取下,像是打算从头再来。

嘶——他们坠入爱河的男人真可怕。

-

崔应被挪到了很小的闲职上去,至于崔远和崔遐因殴打朝廷命官兄弟俩都被流放了。

半年前还煊赫一时的崔家,竟这样不知不觉就没落了。

但大家又觉得没什么新鲜的——当年陆家还不是这样,陆家的文武两个麒麟儿,一个死,一个下落不明,不就是这么落魄的吗?

倒是朝堂百官发现五殿下手下的可用的人很多。

河东裴氏和王垠安自不必说,就连以江映为首的寒门臣子都在这次倒崔中,替傅葭临出了力气。

最重要的是,傅葭临在吏部和户部都有势力。

百官们心知肚明,太子的储君之位,恐怕不比从前稳当了。

而陆怀卿对这一切并没那么在意,她只是发觉春天来了。

长安开春比漠北早,二月二刚过,春意盎然,度过整个艰难寒冬的飞燕,也终于从南边稀稀落落逐渐飞回。

陆怀卿照常推开窗,她想吸吸春日万物复苏的精灵之气,却先一步看到了窗台下挂着的盒子。

她将盒子取下,上面有张纸条,写着“阿卿亲启”。

黑色的字被露水打湿了些许,洇了些纸,却也能看出字的主人写字时的认真。

陆怀卿心中立刻就想到了这是谁送的。

她打开盒子,“不败的花”四个字和修好了的栀子花簪子就映入眼帘。

这次傅葭临明显成长了不少,换了更好看的檀木盒不说,连这个字都越发好看了。

陆怀卿仔细瞧了会儿,才揉捏着手里的纸道:“什么嘛,和我的字迹一模一样。”

就这么像的字,以后傅葭临要是做了坏事,全推给她都不会有人怀疑。

话是那么说,但陆怀卿立刻就把发簪插在发髻上。

她还在遇到谢识微时,特地问:“堂姐,你看我的发簪好不好看?”

见到谢识微点头,陆怀卿才笑开。

谢识微:“你是又买了支新的?”

“不是,这支之前坏了,刚修好。”陆怀卿摇头,特地补了一句,“我很喜欢这支簪子。”

她戴着簪子和好几个人都说,云安、夏月、阿依木……很快大家都知道,这支簪子她宝贝的不得了。

堂姐与太子的婚期将至,进日来谢府送贺礼的人日多。

陆怀卿也时常出门去看望王婉宁,一来二去就和裴钦碰上了。

那人看到她头上的簪子,像是很惊奇,瞧了又瞧,最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倒吸一口凉气。

这下就引得陆怀卿更好奇:“裴大人,你在想什么?”

裴钦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在陆怀卿的逼问下,把前几日的事全说出来了。

陆怀卿这才怔然摸了摸鬓边的珠钗。

他还以为傅葭临是找工匠修的,原来竟是他自己动的手。

不过……

“你说他大晚上,对着烛光在修簪子?”陆怀卿出乎裴钦意料,抓住了这句话。

好啊,她和这人说了好几次,让他爱惜自己,他就是这么爱惜的?

前世傅葭临就爱喝酒,这辈子酒戒了,就开始折磨自己眼睛?

就算她得感谢他帮自己修簪子,但就不爱护自己眼睛这事,她也得好好管教他一番!

第五十九章

春日的明光同样照进了傅葭临府上, 院里枯败了整个冬季的池塘,积雪消融,碧波微泛。

在池塘边想扒拉起一条小鱼的白猫终无所获, 转头想靠近院内的几抬东西, 想瞧瞧里面有没有好吃的。

“去去去!”王垠安丢给小猫一条小鱼干,“别碰我姐的东西。”

这都是谢知寒不远千里命人从南州送给他姐姐的礼物。

虽然他看不上谢知寒, 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些东西都是用了心的。

“先收着吧。”王垠安吩咐人把这些东西都收好。

他又看向傅葭临:“殿下,你说那个姓谢的, 什么时候能回长安?”

这半月都已经过去,他姐姐仍旧躺在床上没有醒来。

何怀之说让亲人陪着说说话兴许会好得更快些,可他日日都在姐姐病床前陪着仍没有什么起色。

他忍不住希望那个谢知寒回来陪陪他姐——如果王婉宁能好得更快些的话。

“恐怕还得要半月。”傅葭临答。

说来近日烟雨楼里, 有人出三百两黄金寻人保护王垠安, 还是谢识微派人去的烟雨楼。

底下人将这件事禀告给傅葭临,他觉得不对,但一时也没有头绪,只是让人先盯着。

傅葭临看到王垠安一脸像是庆幸又像是烦躁的别扭神情。

他问:“你不是讨厌那个谢知寒吗?”

怎的这次王垠安却突然如此盼着谢知寒回京了。

王垠安道:“我是讨厌他, 可是我姐姐喜欢他啊。”

自从爹娘去世以后, 他还是第一次见姐姐那么喜欢一个人。

兴许这人真能帮他姐姐早日醒过来。

王垠安:“我答应过爹娘的,一定会保护好姐姐,也会让姐姐这辈子都开开心心。”

这人提及姐姐时,平日里的不着调都化为沉稳,丝毫看不出他混不吝的性格。

傅葭临听到王垠安的话,完全能理解他的选择——

若是有人让他在生死与陆怀卿之间抉择,那他都只会选择陆怀卿。

更别提,只是接受一个自己讨厌的人。

“其实, 只要姐姐能和喜欢的人好好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王垠安想起谢知寒, 又立刻拧眉,“不过那个姓谢的,倘若敢负我姐姐,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

傅葭临看到王垠安眼中坚定的神色,却在心中自哂。

他对陆怀卿的喜欢,还是和王垠安不同的。

王垠安对姐姐只是诚挚动人的手足之情,而他对陆怀卿是夹杂着欲/望、偏执的喜欢。

少年眼神一暗。

倘若就算陆怀卿日后喜欢上了别人,他也绝不会大度地拱手相让。

他会努力成为陆怀卿应当会喜欢的模样,但她也永远不能离开他。

“殿下,银雀公主来找您了。”下人突然来通传。

王垠安打趣道:“殿下,您这还不快去?公主一定是来为了簪子向你道谢的。”

傅葭临这几日一有时间都在修那支簪子,明明交给工匠、或是重新买支簪子就能解决的事情,这人却非要自己亲历亲为。

昨夜刚修好,就趁着夜色给陆怀卿送去了。

傅葭临没有反驳王垠安的话,心里也想着陆怀卿应当是来感谢他的。

想起那人笑时就会亮晶晶,像是落满星辰,又更像盛满初阳的眼睛,傅葭临不自觉勾了勾唇角。

然而,这次等着他的,不是笑得眉眼弯弯的陆怀卿,而是瞪着眼睛凶巴巴的她。

不过她这个人总是好脾气,就连生气给人的感觉也是软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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