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他重生后独宠白月光(3)

作者:一枝藤 阅读记录

司诺被府门前的响动惊扰,抬头看去,月光洒在脸上,面润如玉,眸似繁星。见王爷过来,立即迎上两步诚心诚意的行了礼:“多谢王爷。”

“哦?”黎潇轻笑捏起司诺的下巴,故意问道:“准备怎么谢本王?”

话出口时带着浓重的酒气,司诺瞬间想到了新婚当夜,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这副怯生生的模样反倒惹笑了黎潇,随口道:“司相一家习武,倒生出你这么个稀罕的,不嫁你嫁谁。”

司诺一怔,脸色瞬间苍白起来,身子微晃,却执拗的躲开了黎潇下意识要扶他的手,又退开半步,看着王爷红了眼眶:“王爷既如此厌弃,求您给臣一纸休书。”

说完,转身就要上马车,被晾在原地的王爷顿时拧眉冷声:“站住!”

第006章 哭够了没有

司诺顿了脚步却没回头,眼眶滚烫,紧握着拳头指甲刺破了掌心,留下几个血色月牙,他不能哭,他知道司家人正在看他笑话。他刚才说的轻描淡写,可这若放在旁人身上,已经无异于咆哮怒吼了。

夜幕沉沉,黎潇看着司诺的背影,单薄倔强,像顶着千斤重担般颤抖着摇摇欲坠,也懒得再计较,跨上战马不再看他,余光却看到相府前的几人,居然……没人来劝?

司诺如蒙大赦快步上了马车,帘子落下的同时眼泪也落了下来。

他刚才去了母亲房里,天气还没转暖已经断了炭火,本就住在最偏的院子,这段时间最是难捱,以前他在虽受些苛待,可好歹不会少了日用,如今……

司诺蜷膝坐在角落里,如同以往在相府中挨了罚被关柴房时一样,他将脸深深的埋着,肩膀颤动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怀里揣着母亲给的三千两银票和一张地契,压的他喘不过气来,那是母亲仅有的东西,却因为担心他在王府受委屈都给了他。

“王爷待你可好?”方氏一见司诺回来便上前攥住他的手。

“母亲放心,王爷很好。”司诺扬起笑容,不想让母亲担心。

“那便好。要与王爷好生相处,多替王爷着想。”方氏拉着司诺坐下,从褥子里拆出银票和地契塞到他手里:“这些你拿着,回去把地卖了多留些银钱,凡事退上一步莫与人争,记住了吗?”

方氏说着眼圈就红了,知道日子艰难,却又无能为力。

司诺本想听母亲的和王爷好生相处,可王爷字字如刀,都刺在他最痛的地方。

圣旨到府当天,他去求父亲,可父亲竟当着全府上下说“我司家不养闲人!不嫁你嫁谁!”这话让他在出嫁前的两个月里受尽奚落。

可原来,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

如果王爷给了休书,他一个下堂夫回不得相府,也无法参加科举,此生尽毁便只有死路一条,母亲那边又该如何?

司诺缩缩身子,眼泪濡湿了衣袖,他此刻难过害怕又无人可诉,连哭都不敢出声。命运将他碾得粉碎,却不准他声张。

马车外,黎潇的眉头越皱越紧,夜风轻拂醉意渐淡,看着马蹄踩着的清冷月光,却总是想到司诺,他居然哭了?

黎朝国以武立国,百姓家的孩子幼年习武者比比皆是,更别说各家公子了,恨不能打娘胎里就教,生怕落于人后,司相家更是人才辈出,可偏偏司诺从未习武,着实稀罕!本就如此,有什么可哭的?

越想越不痛快,索性下马钻进马车,司诺既已嫁入王府便是他的人,战王府上下都是流血不流泪的硬骨头,他居然在他面前哭哭啼啼起来了?还敢要休书?怎能惯着!

马车很宽敞,司诺在角落里瑟缩成一团,担忧无助和多年的压抑将他牢牢地困在恐惧里,就连马车停下黎潇上车他都没察觉。

司诺的肩膀微微颤动,极力隐忍,静若无物。

“哭够了没有!”黎潇冷声开口,吓了司诺一跳,慌忙抬眸。

只这一眼,让本想训斥司诺别耍脾气他不吃这一套的黎潇突然语塞了。

司诺生的极为好看,唇红齿白,清俊文弱,加之他年纪尚小,此刻又瑟缩着尤显可怜,抬头时眼泪猝不及防的滑出眼眶,黑亮的眸子里盛满了惊慌,恍如溺水者,若不赶快拉上一把便再无活路了。

这样的眼神让黎潇火气顿消。

“别哭了。”黎潇在司家喝了不少酒,席间听多了恭维奉承,却没听他们提及司诺半句,越想越觉得耐人寻味,这事怕不止是妖后一人的主张,还得详查!

司诺急忙用手背抹掉眼泪,他从小就不敢在人前哭,因为哭了只会受到更多打骂,还会连累母亲。

黎潇看到他掌心的血月牙不由皱眉,难得耐心的问道:“司家待你不好?”

司诺垂着眸不说话,衣袖之中,紧握的拳头骨节发白掌心刺痛,这些年来,他不止一次想过若当初死在那个冬天,也许更好!

“你是本王的王妃,去一个相府还受冷落岂不给本王丢脸。”见司诺不说话,黎潇便自顾自道:“下次想回就给本王踹门进去!”

司诺闻言,诧异的抬起头。

对上他湿漉漉的目光,黎潇确定自己教对了!司诺是他的王妃,总不能被外人欺负了去!

第007章 他以为他是故意的

回到东苑,司诺将银票和地契放在枕头下面,虽说他出嫁前分得了一些家产,可也只有几块偏僻的荒地,既没用也难出手,就没把地契带出来,母亲给他的这张是当年父亲给她的聘礼,至于现银……在相府月利银子很久才给他们一点,母亲能存下这么多已经是极省了。

司诺抿唇,换上常服坐在铜镜前,想着该怎么卖掉那块地,今天没看到奶娘,可若是看到又该怎么说小桃子的事?他都不知她怎样了。

正想着,门口传来小厮的声音:“王妃,总管命奴才给您送药。”

“进来。”司诺看着小厮将药放在桌上,想问有没有吃的,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回了趟娘家是空着肚子回来的,这话他说不出口。

司府在前厅开席时,他和母亲也在小院开了饭,只有一碗白米和两碟素菜,两人分着吃的,他早就饿了,但想来母亲那边应该是吃过晚饭了。

喝下浓黑的药汁,只觉得胃里更空了,便多吃了几个蜜饯才去沐浴,泡在温热的水里竟又昏沉起来,想回榻上却是头重脚轻的没力气,他知道自己肯定又烧起来了,这两天总是如此,倒也不用在意,睡上一觉烧就退了。

司诺没有声张,不舒服也自己熬着,而且住在东苑一入夜便没人来打扰他了,这样的宁静远比在司家提心吊胆要好上许多。

想着不由自嘲,他一生前途尽毁,竟还觉得好……

黎潇在书房见了兄长的随侍千回,谈了许久才回房,时辰不早了可榻上没人,转去隔间看了一眼,见司诺居然匐在浴桶边睡着了,肩背单薄,墨发随意的束着,有两缕垂在水面上,如若水藻……

黎潇上前一摸,水已然凉了。

“回榻上睡。”黎潇伸手捏起司诺的下巴,可下一秒便将手背贴在他脸上,皱起了眉头,将人从水中捞了出来。

少年被惊醒了,睁开迷蒙的眼睛,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想要挣扎,却被黎潇呵止了:“别动!”

“王爷……”司诺的身体不自觉的颤抖,新婚夜黎潇是醉了,可他却是清醒着熬了一夜……

“收起你那点小心思!”黎潇将人裹在布巾里擦了擦塞回被子,冷声道:“别以为病着本王就不会动你!”

他以为他是故意的?!

司诺向里挪挪身体,没敢辩驳。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反复发烧,他身体不好,所以很听从大夫的话,而且每天都是福安给他送药,看他喝完才走,他从没做过多余的事。

“说话!”黎潇想将人拉过来,却被司诺躲开了,看他那副畏惧样子却是气极反笑,这庶子为了不侍寝,居然故意泡在冷水里折磨自己?!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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