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阳寿换的公主命(225)

作者:舍自不甘心 阅读记录

“小孩儿学习要紧,不必去叫了。回头再见便是。”阿四面色如常,摆摆手示意不必为此奔忙。

她最近不大见长寿长庚的面,一直以为是玉照和姬赤华忙碌,原来是两个孩子都到了入学的年纪。算算时日,长寿今年已然九岁,长庚也有七岁了!

两个抱着玩的婴孩眨眼间已经是弘文馆的学生了,亏得阿四最近多在各个衙门奔波,不然她和长寿长庚在弘文馆见面就是同窗学生的身份。阿四和姬宴平、玉照是姊妹,长寿长庚该喊她一声季母的。四舍五入,岂不是母女同堂读书!太可怕了。

一想到这个,久违的紧迫感扑面而来,阿四陡然严肃起来。

玉照就在此刻进门,一打眼就是阿四凝重的表情,以为今日城外出了事端,快步上前问:“四娘突然到访,可是城外发生什么事了?”

阿四的思绪被打断,诧异回头:“城外能出什么事,我今儿是带了礼物来,好谢过王氏当日助力。”

“只是为了这个?”玉照往绳床上一坐,失笑道,“这值当什么,无非是用些粮食人力,王家既不缺这些个,合该给我们用用的。”话里话外,全然将王家留在鼎都的家财人手当做自家东西。

端王府尚且是端王当家,玉照且差一层,端王府内的下人资财怕是都不如王家这般随玉照取用。

阿四当下对王氏印象极好,帮着人说话:“若是用玉照阿姊的,我自然不来说话的。王家虽是商贾,可毕竟是别家,不能平白叫人出人出钱。王氏为阿姊料理内务,数年勤勤恳恳,内外妥帖。就是外面名声都好听不少,可别寒了人心。”

玉照双手一摊,为自己叫屈:“天可怜见的,我这些年修身养性,自良家子后再没往后院添人,家中产业也有着王氏支使,也不限制他出入。我这样的好主君,天底下有几个?”

不往远了说,就端王对待王妃,也不过如此了。玉照自认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好女人,至于花心这些通病,是不消提的。

毕竟玉照才是自家人,听了玉照的辩解,阿四心又偏了:“这倒也是,不过今日我礼都带来了,总不好再原路带回去。人我就不见了,阿姊替我收了东西吧。”

玉照笑应了。

两个力士抬着半人高的红木箱进门,打开第一层给玉照先过眼,珠光宝气、琳琅满目。

阿四:“我院子里自从添了两个费事的,旁人送礼就惦记着,库里堆出些胭脂水粉首饰玩意,我让人装了一箱子来赠给王氏。”

“别的我不好收,这些倒是无妨的。”玉照自是瞧出阿四于此道尚未开窍,这些俗物留着无用,不如收下用来哄自家美人高兴。

说完有关男人的闲事,不免要提一提正事。

阿四问:“既然迁都正式摆上章程了,阿姊可知晓这城中大户都作何打算?”

“能有什么成算,除过原住的百姓,新都的地皮宅院大都攒在陛下手心里,去年年底才放手让宋王往外卖。旧日千贯钱的宅院,能翻十倍去。越是大门户,涨价越离谱。反倒是一两进的宅院,宋王高抬贵手,许了大批出去。”玉照言语间不乏艳羡,这样的肥差可不是轻易能过手的。

幸亏她到了新都也是住御赐的王府,否则很难不背地痛骂姬宴平。

阿四皱眉:“连阿姊都看不过眼的价格,那当地百姓该如何?”姬宴平手里的房价压不下去,百姓却是软柿子。

玉照挑眼笑道:“新都的民宅十年前就强令不许卖出了,便是要卖也都落在内库里了。”

方方面面都有专人提前考虑周到,姬宴平手中的就是无本的买卖,非但赚钱,宰的还是大周最富有的一批人。怪不得玉照羡慕,阿四都有些心动了。

阿四止住内心对分一杯羹的渴望,问道:“流水一样的财帛赚来,是打算花销到哪儿去?”

“赚来不能攒着么?”

阿四不信,皇帝可不是无的放矢的人,正大光明削了财帛来,定有用处。

玉照便道:“如若我所料不错,应当是要在三门峡开凿新河,以解关中缺粮之苦。”

迁都之后鼎都的人口虽然会流失部分,但绝大多数人是没有条件跟随皇帝搬动的。皇帝自己搬走是不缺粮了,也不能就此抛开近百万的百姓不管不顾。

新都修修停停数十载,终于彻底竣工。空出来的人手正好开凿河渠,一旦新河建成,粮船顺水而下,关中定是粮食满溢。

第198章

阿四没记错的话, 三门峡凿新河一事是个大麻烦。

寻常修宫建楼的差事多有油水、且不易出意外,但凿河不同,三门峡是屡攻不下的险境, 有风险且要担责任的。

朝堂上已不是头一回提出要修三门峡的河, 屡屡派出大匠勘测开凿,皆无功而返, 惹得民夫怨声载道, 动辄奔逃。反复数次, 无可奈何之下, 才行迁都事宜。

皇帝一向不啬惜用孩子们,事教导人总是比人教导人快得多, 因此东宫太子和封王开府的楚王宋王基本上没有长假。楚王年初刚把礼部尚书陈宣送回家养老, 当前正修书。宋王操持新都的事, 太子大概率要留守鼎都一段时日。

思及前事,也不知道皇帝最后会把这事派给谁。

阿四为主事人捏一把汗:“这样难办的事,也不知道会落到哪个人的手里。”

玉照犹豫、迟疑, 而后把目光悄悄落在眼前人身上:“这可不好说啊。”

阿四:“难道是我?”

越想越有可能,她今年十四,翻过年就及笄了, 差不多也是该出门担事儿的年纪了。

玉照拍手乐道:“说不定哦。不过就算接了也不用太担心,反正这种事终究是要交到大匠手中的, 由谁主理都一样,别碍着匠人干活,成与不成也不由人定。”

阿四早就不是从前一逗就跳脚的小孩了,将问题抛回去:“那依我看, 还是玉照阿姊和祈阿姊更有可能。尤其是祈阿姊,在外奔波数年, 该领正经差事了。玉照阿姊也是,年纪轻轻的就留在宗正寺跟着淑太主消磨时日?”

玉照眨眨眼:“是啊,在宗正寺做少卿多么既清闲又舒坦。上头还有人顶事,下面的宗亲又安分,我很满足。”

宗正寺这些年多由淑太主主持,她辈分高、见识广,处理宗亲之间的事素来没有不心服口服的。只是人年纪大了,连男儿王璆都召回,至今没有再去江南道。阿四也从太医署的医师口中听过两句,近两年淑太主府上召见医师颇勤。

阿四推测:“淑太主近年身体不大好吧,王家小舅都不往江南走,专心留下来陪伴老人家了。”

玉照背坐绳床,双手搭在两侧托手上,坐姿散漫不羁,面上唉唉叹气:“是啦,老人家年纪大,比起年轻时不免挪移性情,越发固执。最近淑太主府中时有争执,为的就是小儿姓氏。大约是忧心自个儿百年之后无人祭祀,正与王小舅置气呢。”

淑太主在公主府中是说一不二的,她的男儿王璆这辈子就没忤逆过老母亲一句话,叫来就来叫滚就滚。婚事也是全盘听从淑太主的意思,说定了姚家就定了姚家。

她们母男之间能有什么气呢?无非就是临老了淑太主后悔了,想仗着辈分年纪最后胡闹一把,混一脉香火,也好把爵位家财传下去。

阿四今日只打算来送送礼,没想到还能听见这种八卦,可来劲儿了:“可是姚侍郎也只有蕤娘一子啊。”

淑太主对早年的驸马王氏是极其不满的,偏当年形势敏感,不好改男儿随自己姓,索性与姚家商定,将孙辈的姓氏许给姚家了。而且当年淑太主掌户部事宜,姚侍郎能有今日,多亏了淑太主帮衬。姚家这些年对公主府尊敬有加,也算是知恩图报。

不过嘛,这男儿生的有够亏本的。

“可不是么!”玉照显然也认为淑太主这想法不会成功,“也就是为她这一桩事儿,我日日都守在宗正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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