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婚礼上，祁曜之所以会失忆，就是跟他自己的提醒有关。

何星闪强忍着心疼，颤声问：“你刚才说，在我死后，他疯了？”

“在我看来，他那个样子跟疯了没两样。”顾盼盼尽量轻描淡写地说，但一说到祁曜，她浑身都忍不住战栗，“我恨不得没有见过他。我根本不知道哪里惹了他，我又不认识他，被他捉走后，他把我关到一间密室里，一直逼问我，全是问我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他还问我，是不是我逼你跟他离婚的。”说到这里，她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牙齿打颤，“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连见都没见过你！怎么可能逼你跟他离婚？我怎么解释他都不听，你说他这样难道不是疯了吗？”

“我从他的话中猜测，应该你跟他说过，说他的命定之人是我……反正涉及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我根本就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何星闪静静地听着，面上没有表情，但她心脏像是被狠狠地攥住了一样难受。

她觉得自己呼吸不上来，快要窒息了。

她都不知道祁曜为了挽救她的性命，到底做了多少事情！

耳畔响着顾盼盼的声音，何星闪眼眶发热，鼻尖发酸。

她完全不敢想象，在她死后，祁曜会是多么的绝望。

“他是恶魔！”顾盼盼恶狠狠地说。

何星闪捏紧双手，反驳：“对于我来说，他是天使。”

对于这一点，顾盼盼无法否认，她别扭地道：“我见识过他有多冷血无情，虽然我恨他对我所做的一切，但我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很爱你。”

“太子妃，我认为离婚的事你要慎重考虑——你不跟他离婚，他就不会发疯，你也有很大几率不会死于刺杀。”

顾盼盼凝视着何星闪，语气淡淡地说，“你知道他疯到什么程度吗？”

“他在未来还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实验——让帝科院的科学家研究时间折叠，企图回到过去……”

“他每天都会自言自语——对着空气说话，让空气配合他，还说要使用精神力回溯时间什么的，还让空气想办法复活你。你都死了，还怎么复活？这不是很恐怖吗？”

不知想到什么，顾盼盼瑟瑟发抖，“我不知道他成功了没，我接收的未来记忆里，有一段是我突然失去了意识，再也醒不过来的场景。”

“他肯定是失败了，帝国毁在了他的手上……”

何星闪紧咬着唇，默默不语。

看到何星闪泪盈于睫，吐槽吐得正爽的顾盼盼颇有些手足无措，忙道：“他也有可能是成功了，你看我接收了未来的记忆，但现在发生的许多事，跟我记忆中的走向不一样。”

说到这里，顾盼盼是真的疑惑，“按照我未来经历过的记忆，你们第一次就顺利结了婚，但这一次，你们的婚礼却发生了意外，有时候，我都挺怀疑我接收到的未来记忆是不是真的。”

“像你在水蓝星发现精神力的事，足足提前了两年……在我未来的记忆力里，水蓝星的精神力地宫是在你死后的第二年才被发现的，而且，发现人是皇太子，随后，帝国才开启了精神力的时代。”

何星闪咬唇，完全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从顾盼盼的话里，她知道祁曜做了很多尝试，他应当还寻求了雾银的意见，不管他做了什么尝试，但总归跟精神力脱不了关系。

他有可能是用精神力回溯了时间，所以记忆中融合了未来的所见所闻，所以在水蓝星时，他能看懂地宫里的文字，也能听懂雾银的繁多特星语，更对水蓝星的野兽习性很了解。

这些属于未来的知识，即使他脑部受到重创，失去了记忆，但有些知识还是潜移默化地保留了下来。

傻瓜，祁曜这个大傻瓜！

想到这里，何星闪的心又苦又涩。

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他披荆斩棘，克服了重重困难，不惜牺牲自己，甚至还有可能搭上帝国的未来，才做到今天这一步！

他怎么这么傻，怎么这么疯！

何星闪狠狠地咬住手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顾盼盼呐呐道：“你……你没事吧？”

看到何星闪都把手背都咬出血了，顾盼盼瞠目结舌，“太、太子妃，你没必要这么难过呀！我把未来发生的事全都告诉你了，只要你相信我所说的话，不跟皇太子离婚，注意安全不给别人刺杀的机会，那么，皇太子也没有理由发疯了呀！”

顾盼盼越说越兴奋！

“顾盼盼。”何星闪低低地喊了顾盼盼一声。

“什、什么？”顾盼盼收敛了下自己兴奋的情绪。

“如果……”何星闪迟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