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早！三哥今天精神不错！”

“永柔精神也不错。怎么起这么早？”

“听说三哥找我有事儿，为表诚意，我来等您。”

“咦，不是让你去大正殿的嘛。”

“不不不，您日理万机，多忙啊。一进大正殿，您就是太子殿下，再也不是我三哥了。”

秦琰不禁笑出声来：“小鬼头，越来越会说话了。那就陪三哥一同走走吧，大清早的，空气还是挺好的。咱边走边说。”

永柔心里忐忑，想着从东宫到大正殿，也不是非常远，这么边走边说，只怕也说不上多少话，便要到了。一到大正殿，那些原本要上早朝的臣子们都会一拥而上，排着队抢着发言。

所以，必须先下手为强。

“三哥，您就直说吧，到底想找我有啥事儿。母后说，您着急把我嫁了，三哥我可跟您说。我离家出走，那是有歷史渊源的，您万万不能替我找个我不中意的，我立马就出走。”

秦琰倒是非常意外。

“谁告诉你，三哥要和你谈这个呀？”

“啊……啊！不好，上当了！母后这是诓我啊！”

秦琰大清早就被她笑得肚子疼：“哈哈，母后竟然还有这一招，真是令人刮目相看。来来来，你且说说，哪个才是你中意的？”

他原本是逗她玩，以为她肯定会扭捏一番，哪知道永柔经歷了两次出逃，又被海棠感染，骨子里的大胆完全被激发了出来，甚至有些变本加厉，尤其面对秦琰和海棠，一点儿都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永柔小脸一抬，鼻子一皱：“三哥，永柔求您一件事儿……”

“何事？”秦琰暗想，我还没拜托你呢，倒让你抢了先机。

“崔海霖就要去河南了，是不？”

“是啊，这都四月了，河工处正是忙得不可开交，缺人手呢。他在京里协调了好些事儿，正是得用的时候。”

永柔眨眨眼睛：“能不能不派他去？”

秦琰不怀好意地望着她：“难道，他就是你中意的人？”

永柔嘻嘻地笑，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我中意也没用，他好像不中意我。平时说话，我问一句，他就答一句；我若不问，他必定默不作声，真是呆子。”

“那三哥教你一个法子，保证他主动来找你说话，要不要？”

永柔双眼一亮：“真的？”

“当然真的。”

“什么法子，快说来听听。”

“想不想见你海棠姐姐？”

“想啊，太想了！我多少次想去玉明殿找海棠姐姐，可是母后不让，连靠近玉明殿都不让，讨厌！”

“你以为三哥昨天白白陪母后晚膳么？替你争取到啦。啥时候想去，大大方方过去。”

永柔开心地欢唿：“啊，真的！那我现在就去！”

秦琰看她欢天喜地的样子，心里也被感染得开心起来：“跟我去大正殿，我有东西让你带给她。”

永柔嘲笑他：“原来如此。怪不得那么好心去陪母后吃饭，怪不得那么好心替我求情，原来是想让我给您传递东西！”

秦琰被她看穿，索性厚着脸皮道：“一半为你，一半为母后，还有一半为自己。”

好像哪里不对。

秦琰想了想，突然想笑，三个一半，加起来当然不对了。

还好，永柔似乎一点没有发现，正为自己可以去玉明殿而欢喜。

永柔又何尝不是一半一半，一半为能见到她思念已久的海棠姐姐，另一半，当然是为了能用海棠姐姐的料，去吸引崔海霖来与她说话。

海棠完完全全没有收到秦琰约她见面的信。故此，当她听到永柔说秦琰曾经约她遥相一望的，又是意外，又是心痛。

难得的机会就这样悄悄熘走。

“永柔，你去跟殿下说，他太忙，千万别凑我时间，我总是每日都一样的按部就班。往后，只要不下雨，每日酉时我都会在玉明殿院子廊下，请殿下何时有空，遥相一望便可。”

永柔点头，也是叹道：“这算哪门子的太子和太子侧妃，见个面都要搞得这么辛苦。也不知三哥为何要如此曲折婉转的，你这儿的人当真完全出不去么？”

海棠道：“有几位宫人，都是能出去的。往日也会去大正殿向殿下汇报些事情。她们都是王府里来的，我是信得过，你三哥就未必，所以还是要你过来了。”

“我能理解三哥。前日的信，只怕就是被信得过的人给吞了。至于这背后的人，我是不敢说，三哥也得罪不起。”永柔有些得意道，“想来想去，果然只有我最可靠了，我才不会被收卖，更不怕被人强迫。我脾气很强的，谁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