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病,炮灰命[快穿](297)

作者:小韫/蒋小韫 阅读记录

戏台上,一出戏结束,一出戏又开始。

“他飞来似月华,俺拾得愁天大。常时夜夜对月而眠,这几夜呵,幽佳,婵娟隐映的光辉杀,教俺迷留没乱的心嘈杂,无夜无明怏着他。若不为擎奇怕涴得丹青亚,待抱着你影儿横榻……”

一吻毕,庄南生被陆之韵拉着,在窗边的椅子上坐下看戏。她却并不坐着,只站在他身后,双臂绕在他胸前,弯腰搂住了他,在他的面颊上蜻蜓点水般吻了下,对着他的耳朵吹了口气,看他白皙的面颊隐隐有了颜色,轻笑着说:“所以,你挣扎什么呢?早晚都是我的人。从一开始,我就看得比你清楚。”

她轻轻地说,声音轻灵,仿佛是在说再正常不过的事,却又有着难以言喻的美感:“我喜欢你,你拒绝不了我。你懊恼于不能将决定贯彻到底,可你的决定,是违背你本意的,你要怎么去贯彻它呢?”

她一只手收了回来,横在他肩上搁着自己的头,身/体弯成奸细美丽的一道弧,几乎是半趴在他背上,另一只手则顺着他的手臂下滑,到了他手心儿,勾缠着,像一个女/妖/精,令他几乎动弹不得。

他的思想虽为她转了弯,行为却并没有,仍旧是有些回避的,内心又不想回避,便也不回应,只由着她歪缠。

庄南生闭了闭眼,面颊微红地偏头盯着她,说:“你见好就收,适可而止。”

陆之韵却在他肩头笑了,轻轻地,像花枝的颤动,说出的话儿,亦是直白,活像是久经情场的老油条,而他,则成了被调戏的大姑娘。

她说:“好不容易叫你心甘情愿,令我抱得美人归,我凭什么见好就收?凭什么适可而止?你告诉我。”

庄南生不说话了。

她又凑到他耳边,咬他的耳朵:“我不仅不会见好就收,我还要放肆。”

这让人怎么忍?

她唇齿间的柔软和温度,仿佛通过他的耳朵,传到了他心里。楼下,戏台上的戏正好处——

“牡丹亭,娇恰恰;湖山畔,羞答答;读书窗,淅喇喇。良夜省陪茶,清风明月知无价……”

台下人时不时地鼓掌,高声叫:“好!”

……

楼上,却是画屏斜,衣裙乱,脂粉污,情恰恰。莺啭声入了满堂喧,无一丝儿乱,竟无一人知。

陆之韵双手撑在窗台边向下看,额头上娇汗细细,发丝微乱,气息渐促,身后却罩上一个人来,似有情人,共人前拥。

她目光越过喧闹的人群,往一个地方落去,而后,却是娇媚地一笑,眼中似有秋波在荡。

坐在人群中的年轻女子一直望着那窗边,将她那嫣然一笑看个正着。

她一眼也不敢错,只见着她同身后那人如一双璧人,忽地在窗前倒了下去,再看不到一丝儿影子了。

与此同时,她的素描本上,已有了线稿。

她的目光从陆茵梦消失的那道窗往旁边看去,却又是另外一间雅间。隔着窗,远远望上去,依稀能见吴咤同几个年轻男子坐在一处吃酒看戏,席间还有几位浓妆艳抹的女子作配。

此时,吴咤已忍了许久。

今日,他是同陆家的四少爷一起来的。然而一进门,便迎来了下马威——

“前儿我去了你们的婚礼。原本想着,能娶陆家七小姐的男人,怎么着也得是个人物了。吴先生果然长得一表人才,令七小姐倒贴着也要下嫁。我们是及不上吴先生厉害的,今儿有人说,你寻我们,是有事请咱们帮忙,必是中间人传错话儿了。吴先生是个能人,哪有什么是我们帮得上忙的?”

无非是要他低头,说他自己不能,求他们帮忙。

倘使吴咤有骨气一点,也并不会令他们另眼相待,他们只会说他不识时务。唯有变得更有钱,更有权,更有势力,他才会有话语权,才会令他们对他另眼相待。

至少,在吴咤看来是这样的。

因此,他陪着笑,轻描淡写地说:“什么能人?什么人物?吴某不过是一个小秘书。我若真是能人,今日倒也不必来求着诸位,也许还能帮诸位一些小忙。”

这话,当即便引来一阵嗤笑声。

他们用言行举止在轻蔑他,看不起他。

四少爷就中周旋,可也拦不了几句。

他们聊的,多是有钱人家的少爷玩的。有低俗的,有高雅的,但凡他有半点听不懂,便被人说:“这也难怪,你们家毕竟早就落魄了,从富贵公子变成乡巴佬,倒也难为你,跟不上潮流也是理所应当的。”

甚至于,他们有时候会故意不接他的话,但凡他说一句,好几个人攻讦他。

他如坐针毡,却又不得不说好话,不得不笑着,用自嘲来取悦他们。最后,还要被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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