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病,炮灰命[快穿](472)

作者:小韫/蒋小韫 阅读记录

正待后退时,脚下被一块儿山石一绊,整个人都往前倒去,正巧落在柳问梅怀里,被柳问梅接住。

她的唇从他瓷白如玉的脖颈间擦过,留下一抹胭脂的红痕。

柳问梅凝望着她,目光蓦地便深了,搂在陆之韵腰间的手一动不动。

撤,不愿。

进,又显得过于孟浪。

仿佛是一截树枝丫,令人不敢忽视,不容小觑,旁逸而出,抵在她腰侧。夕阳的斜照落在湖面上,波光粼粼间,水鸭子正互相啄着毛羽嬉戏。

幽香和幽兰已办好了陆之韵吩咐的事前来回话,眼下正同修剪花木的婆子和年轻媳妇子说话。

“王妃适才还在假山那边,想必还在。”

“多谢。”

婆子和年轻媳妇子又说了几句殷勤的话。

紧接着是幽香和幽兰的声音,越来越近。

而此刻,陆之韵如梦初醒,推开他,低喝道:“放肆!”

她恼得面红耳赤,凤眸含怒,声音却极低,带着某种压抑:“我原当你是个正经人,没想到是个登徒子!”

柳问梅正待说话,幽香幽兰的声音已至近前,他忙闪身,躲在了陆之韵靠住的那块儿石壁后面。

只听陆之韵仿佛无事发生过一般,同她的婢女说话。

而后,他低首垂眸,轻轻叹了口气,手摇折扇,苦笑着,低声自言自语:“我倒想不管不顾,真做一回登徒子。”

抬指在她擦过的颈间一抹,那点红染在了他指尖,他抬手往嘴边一送,那点红便引在了他浅色的唇上,似苍白间多了一抹艳色,画龙点睛一般,叫他俊美的面容更生动了。

陆之韵在外面同幽香幽兰说话,又将她们支使得团团转。

心内则有一种后怕——好在没人看见。若是叫人看出她同柳问梅之间有了些什么,这些丫鬟媳妇子岂不有的是舌根嚼?往后她在这王府还如何立足?将来要怎么服众?

倘或连王府都没了她的立足之地,她的立足之地又在哪里?

这王府,仿佛是一条贼船,只能上,不能下。

同时,对于柳问梅,她仍有余悸。

仿佛他的气息还在她耳际喷拂着。

唇边,便是他微凉的肌肤。

鼻翼间,是他身上的冷香。

傍晚,陆之韵益发连船娘都不要,一个人泛舟湖中,任那方扁舟顺着水流,爱往哪去哪去,她时而弹琴时而独酌,心内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燥郁。

她微醺时,渐入藕花深处。

天上的星子在荷叶与荷花的缝隙间依稀可见,月光轻柔地撒下,仿佛为人穿上了一层薄纱。

陆之韵将醉未醉,目光迷离,心中竟有千千结,万千的愁绪找不到出路。

如今,安王爷夺嫡之事已成定局。

而她和安王爷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她不帮他,她便是弃子,将来安王爷事败被诛,她也逃不了。

但若是她帮了安王爷,以安王爷的心性,便是他肯一时低头,同她重修旧好,将来事成之后,必定翻脸不认人。

到头来,她仍旧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如果说,安王爷的生路在她,那么,她面对的,是一条没有生路的死局。

陆之韵又往自己口里灌了一壶酒,目光渐至于迷离。

她仰躺在船上,只听虫鸣声四合,天上星汉灿烂明月无暇。她侧躺着,曲臂,枕着自己的手臂,忽然又看到柳问梅冲她笑,她便伸出手去。

夜晚的湖中映着灯笼的微光,四周是黑暗,是点点萤火在飞,而她与他的衣物都湿了,浪打得周遭的荷叶、莲花、莲蓬直晃。

月色下,他与她似最原始的那般,躺在层层叠叠的丝缕上,鱼儿同水戏,你来我往地交攻,仿佛是天下第一有情人。

陆之韵正在打盹儿。

船靠岸时,幽浮轻轻地推着陆之韵:“王妃?”

陆之韵醉醺醺地醒来,衣衫整洁。

一阵夜风过时,她的酒微微的醒了。

而船在湖中的那番摇曳,他与她,是蚕缠绵,是龙宛转,是鱼比目,是莺同心。

又是一场绮梦。

陆之韵蹙了眉,没有别话,只含着一块儿解酒石,在众丫鬟仆妇的簇拥下,众星拱月般回了流翠苑。

浴池之中,温润的玉势入手,她仿佛想起了在假山中……

仿佛是因得不到、因不能,便越发想。

但,她不能。

翌日清晨,陆之韵在睡梦中,隐约听到些儿声响,睁开眼坐起身时,脑袋因宿醉一阵针扎似的痛,而热闹却渐渐地清晰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柳问梅:有本事别只顾着做梦,来真的啊!

韵韵:我没本事。

柳问梅:不,你有。

韵韵:我没有。

柳问梅:你真有。

韵韵:我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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