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病,炮灰命[快穿](482)

作者:小韫/蒋小韫 阅读记录

他低声唱了起来。

偏她先时还是个生手,后面竟像是无师自通一般,耍了许多作弄人的手段,以至于那戏腔虽唱了,倒像是人疲于奔命,跑了几百里路气息不济,词儿也咬不清,最后,他索性不要唱词了,只咿咿呀呀嗯嗯啊啊地哼着调子。

天色渐明。

流翠苑上上下下的丫鬟婆子们已忙碌起来,有窗外的鸟语,鹦哥学着陆之韵平日里练的诗,幽色幽浮等大丫鬟开始调度下人做着今日流翠苑上上下下一应杂事。

忽地。

幽色幽浮的声音越来越近。

她们带着捧着面盆、漱盂、巾帕、青盐、茶水等物的小丫鬟正要推门进来服侍她洗漱。

“不知王妃起来没。”

“往日这个点儿,娘娘早醒了。总不能因她不叫,咱们也不问一声怠惰偷起懒来。倘或你们果真有怠慢的心思,看我皮不揭了你的!”

柳问梅趴在凉席上,抱着陆之韵的枕头,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清的声音问:“好了么?”

陆之韵道:“此事应当问你,如何问我?是这里么?我看话本上都是这么写的,还是我再找找?”

柳问梅瞑目,当真觉得,自己对她真是喜欢极了,才会什么都答应。

他不说话了。

听得门外的声音,倒是柳问梅着急起来,陆之韵反倒半分也不急了,仿佛挣脱了束缚般地,有种同陋俗陈规对抗的快意。

她扬声道:“昨夜走了困,今儿我要好好歇歇,我不叫你们,你们不必伺候,也不许出声儿,不许进来搅扰。”

外面众人忙应:“是。”

一群人散了。

尽管众人得了吩咐不敢推门进来搅扰,下人们做日常洒扫等事时的响动、几位大丫鬟吩咐众人做事的声音仍旧依稀能听到。

窸窸窣窣的。

时而“砰砰咚咚的”。

人声是小了,鹦鹉是听话的,时不时念叨两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之类的诗词。

陆之韵走开了一会子功夫,柳问梅只当是她满意了,正闭眼休息,不多时,他豁地睁眼看她:“你——”

他问:“那是什么?”

陆之韵在他耳边笑道:“我平日里用的,我很喜欢,想必你也喜欢。”

柳问梅道:“我不喜欢!”

陆之韵却低头去亲他,他猝不及防,抑或是,不忍令她失望,到底叫她得逞。她时不时地问他这样那样的事,他不答,她便指着自己的嘴角道:“你瞧瞧,为了你,都险些开裂了,如今不过问你两句,你便不依么?”

于是,他只能作答。

渐渐地,他得了好处,本身又是一个放浪形骸、不在意世俗成见的人,并不觉得这样就是被作践了,也不觉有什么耻辱,反倒指使她起来。

末了,他衣冠整洁,又似那美而不可攀摘的谪仙人一般,同陆之韵十指相扣道:“我们阖该天生一对,你跟我走,离了这里,与我双宿双栖,如何?”

陆之韵垂眼,坐在案前,斜靠在案上支颐看着他,并不答,只微微笑道:“你倒像是我的一个幻梦似的,好得不似真的。”

因着她婚姻、人生的不幸,因着她也许终将走向消亡而产生的,一个美好的幻梦。

如果不讨好安平王,她注定走向消亡,她仍旧不会去讨好他。她有她的一身傲骨,并不愿为了苟且偷生而折节。

哪怕,保有这一身傲骨的代价是死亡,她也在所不不惜。

她不曾明说,柳问梅却已明了她的意思。他并不多问,他认她是个知己,她亦认他是个知己,有些话不必说出口,有些事她不愿意、她有自己的打算,他亦不会去勉强。

日头渐渐地上升,整个世界仿佛霞光万丈一样的明媚。

这又是一个艳阳天。

陆之韵负手站在窗前,说:“你该走了。”

柳问梅道:“我什么都给了你,你不要负我。”

陆之韵高贵端方地看着他问:“我若负了你呢?”

柳问梅在月窗前淡然一笑,道:“那我便杀了你,将你带回去,放在冰棺里,令你的尸首永不腐朽,一直陪着我。”

陆之韵并不当真,只说:“你去罢。”

柳问梅仍旧不舍,抱着陆之韵不撒手,最后,到底在她面颊上轻吻一下。

她还不忘道:“你别忘了我托付你的事!”

“你放心。”

他从月窗中飞身而去。

陆之韵并未扯谎,昨夜之种种,今日之一切,倒真像梦一般。

一般人,如柳问梅,不过是一个文人,如何能从房顶跃下还能安然无恙?如何通晓这飞檐走壁的功夫?

她不过从前听旁人提起过的江湖侠士方有这等本事,到底不曾亲见。

来无影,去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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