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病,炮灰命[快穿](82)

作者:小韫/蒋小韫 阅读记录

柳佳懿容色清丽,性格稍嫌冷淡,在这里坐了大半日,都只和柳佳娴略略说几句话,并不兜揽其他闺秀。

“你还好吗?上次去你们家,没见着你,我想着你定然忙着,抽不开身,就没多叨扰。”

她说的是去安定侯府上为萧珏吊丧那天。

不待她说完,柳佳娴补了一句:“近日你的传闻颇多,你怎么样了?如今可还好?”

陆之韵道:“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倘或事事求全,亦不过是自寻烦恼。偏我就是那个自寻烦恼的人,别的都好,只是遭逢此变,未免容色衰颓,人未老朱颜先残了,羞见相好的姐妹们,唯恐在你们身边损了你们的颜面。”

柳佳懿一听,便知陆之韵在暗讽李三娘先前的话,淡淡笑道:“哪个蠢物敢说韵娘容色衰颓?”

李·蠢物·三娘:“……”她的手指紧紧揪着臂间的披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身旁围着她的闺秀们的溜须拍马,简直像是在打她的脸。

偏偏柳佳懿点到为止,不再多说时,性格活泼些的柳佳娴却又拍手道:“是极是极。倘若你这容色,叫朱颜残,世间女子的容貌便也没有可看的了。”

李·世间女子·三娘:“……”她脸色火辣辣的,绞紧臂间的披帛,咬了牙,想驳她几句,又一时想不到怎么驳。

冯·世间女子·传芳:“……”虽然不想赞同,却不得不赞同。在陆之韵的风华之下,旁人确然是不起眼的,便是近两年因陆之韵不常出来而闻名各大宴会圈的她亦然。

陆之韵不再多言,只一笑置之。

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李三娘的脑瓜子终于转动了,和她旁边的闺秀道:“前几日我日日研读应皇后的女则女训,颇觉有道理。女子当以贤德为要,才貌次之。一个女子,若是为贪恋权势,而弃生死未卜的情郎于不顾,嫁了情郎的丈夫,偏偏丈夫又早死了,情郎反倒发达了,于是这女子心有不甘,也不感怀已逝的丈夫,反倒日日载歌载舞,弹奏靡靡之音,再有才貌,也是令人不耻的。”

她一面说,一面瞟陆之韵,打算等陆之韵回嘴的时候,再来一句“我未说名道姓,你自己倒认了,显见得你也有几分自知之明”。

结果么,陆之韵却当没听见一样,只和柳佳懿和柳佳娴谈论今日杨国夫人请他们来看的绿牡丹,说今日牡丹宴上,郎君们必然又有好诗等语。

大武王朝民风开化,男女并不过分避嫌。很有些郎君和女郎都是元宵节的花灯会上认识的,和家里人说了再去提亲,女郎们平日亦可出门,有些英姿飒爽的女郎尤喜着男装或是胡服,自行骑马出门,或是由家里的兄弟们带着一同出门游猎。

诗词歌赋曲舞琴棋书画等,许多贵族女郎们都会,且并不以在人前展现才华为耻。

从前,在各大宴会上,最令人津津乐道的,便是陆之韵的琵琶古琴和舞姿、萧璎的剑舞、萧珏的诗、贺闻章的文、莫与之的赋、柳佳懿的书、柳佳娴的歌喉、陆闻道的画……

其中,尤其以陆之韵和萧璎最出风头,更因他们从前是有婚约的,每每陆之韵弹琴萧璎舞剑,都是筵席上最令人瞩目的一道风景。

因陆之韵没接茬儿,李三娘更觉没面子,脸上讪讪的,又只好转了话题,和其他闺秀们谈论哪些郎君们长相最好。

“要我说,长得最美的郎君还是萧二郎。从前看他,便觉眉目如画,雌雄难辨,如今他成了战神,气势凌厉,威仪无匹,倒不觉阴鸷,反倒更令人心折了,便如那冷玉一般,即便知他冷,偏由不得想据为己有。”

一闺秀道:“要说萧二郎从前和陆三娘也是金童玉女郎才女貌,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谁知如今陆三娘竟成了萧二郎的寡嫂……”

另一闺秀:“所以自古才有一句‘红颜多薄命’,像我们这等长相一般的,反倒易得善终。”

……

约莫又是一炷香时间过去,俾仆前来请女郎们去花厅赴宴。

宴会上,少不得吹拉弹唱,女郎们或弹或歌或舞,郎君们则吟诗助兴。今年,因萧璎归来,在杨国夫人的提议上,陆之韵又坐在了古琴前弹奏广陵散,萧璎则在中庭舞剑。

琴声与剑的配合,一如往昔般天衣无缝。

安定侯夫人只看了一会儿,便撇开眼,暗暗叹了口气,不忍再看。

陆之韵垂睫,心头伤感,也不去看萧璎,在他的目光投过来时,屡屡避开。一曲罢,她起身,在柳佳娴的歌声中起舞,曼妙的舞姿引来众人一阵称羡。

在陆之韵的风光之下,反倒是冯传芳凭借她的琵琶曲和一手好书法给安定侯夫人留下了好印象,尤其是,她容貌佳,进退有度,不卑不亢,言行举止落落大方,一看就知是个明事理的,不由和她多说了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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