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让你来的吗？”

“是的，仇已经替你报了, 你答应大人的也该奉上了。”是一道男声。

周鸣表现的很平静，“我知道了。”

那人看着他，似乎还想要说什么, 终究没有忍住，问他, “张忠民还没有死，甘心了吗？”

周鸣笑了一下，“甘心如何, 不甘心又如何？”

其实在杀了张忠国跟张忠义之后他对小芸的大仇就已经报了，至于张忠民不过是附赠的, 能杀了他最好, 如果不能也就算了, 只要那两人死了，他便可以安心的下去见小芸了。

他的脑海里想到之前那男人，他便知道他恐怕跟他们一样，并不是人类, 他看向眼前的这人，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说，“你回去告诉大人吧，他想要的我会信守承诺。”

“如此便好。”话音落了之后，周遭袭过一阵凉风，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小小的缝隙中消失一般，昏暗的牢房里恢复了平静。

周鸣看着满室的昏暗，他想起那年轻女孩说的话，她说他竟敢跟那样的东西合作，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胆子跟那样的东西合作，但是在他作出选择之后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他与他的交易是灵魂，奉献出灵魂给他，他就会帮他报仇，事实证明，这场交易是值得的，没有了小芸之后，他的灵魂也将变的没有意义。

害怕吗？好像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个人在他的心里烙下这么深的痕迹，这些痕迹让他忘记了什么叫做害怕，满心只剩下复仇，与恶鬼做交易的人最终都会变成恶鬼。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慢慢的抬头看着对面高墙上的那扇窗户，整个房间都是密闭的，只有些许光亮从那扇小小的窗户中透析进来，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容，没有伤痕，没有绝望，是温暖的，带着希望的，她好像在喊自己的名字。

他下意识地朝她伸出手，嘴里喃喃念着一个名字，“小芸。”

***

隔天一早，霍优优接到朱秦的电话，他第一句话是，“周鸣死了。”

霍优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几秒她才问道：“怎么死的？”

“自杀。”

“还有，根据你提供的位置，我们也找到了夏小芸的尸体。”

经过法医鉴定，死亡时间已经将近十个月，而夏小芸的失踪满打满算正好就是十个月，所以当时的夏小芸根本就是不是失踪，而是在当时就已经死了，并且在死前遭受过严重的殴打并还有性侵。

“就像你说的，致命伤口在脖颈处……”朱秦有些说不下去了，不过才二十六岁的姑娘，她脸部的骸骨上有着四道刀痕，足见凶手是这四刀用了多大的力气，深至刻骨，在那一刻，他身为一个警察竟有些能理解周鸣的心情。

挂了电话之后霍优优沉默了一阵，李道站在她的身后，他慢慢的走了过去，“大人？”

“周鸣自杀了。”

“嗯，我听到了。”

“这就是他的交易吧？灵魂的交易。”

李道想起周鸣昨天晚上说的话，他微微蹙着眉头，“大人，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乌镇的事。”

霍优优看向他，“乌镇的事自然是记得的，怎么了？”

“那你还记得柳源快要死的时候，柳茉枝当时在抱着他说过这样一句话，她说去找大人，大人可以救他。”

霍优优仔细一想，是有这么一回事，“你继续说。”

“昨天晚上我追周鸣的时候，周鸣说了一句话，他也在乞求大人再帮他一次，你说，柳茉枝他们所说的大人与周鸣所说的大人是不是同一人？”

霍优优清秀的眉头皱了起来，“大人？这并不是现在会用的词，也就是说，他们所说的这位大人很可能也是跟我们一个年代的人？”

“也不是没有可能，不管怎么说，他们所说的大人便是幕后人，他应该在计划着什么。”

“灵魂，他这次要了周鸣的灵魂，可是他要灵魂做什么，修炼？”

“若只是为了修炼大可不用这么大费周章。”

“霍大师，□□？”张忠民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

两人同时转过身去，便看到一同走过来的张忠民，郑大师以及张管家。

“我刚才接到朱队的电话，周鸣在牢里自杀了。”霍优优说道。

张忠民的神情有些恍惚，他已经了解了整个案件的过程，他没有想到自己两兄弟的案件中还隐藏着这样的事情，性侵杀人包庇犯罪，这样的罪行他想都不敢想，但是却真实的发生在了自家的身上，这件事他甚至都不敢跟自己的父母说，要是父母知道其中还有这样的隐情，不知得成什么样，他现如今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