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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东家回到家里,天已经过午,一早上母子三人忙的脚不沾地,苗母看到男人回来,瞬间气不打一处来:“你还知道回来,怎麽不死在外头呢?一把年纪的人了,分不清轻重缓急,昨天那些客人全部都丢给我……本来最近生意就不太好了,我们忙不过来,到时客人会更少。眼瞅着两个孩子就要议亲,到处都要花钱,身为孩子的爹,你愣是不知道着急,简直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遇上了你这麽个不理事的……”
她张口就骂,不给苗东家说话的机会。
苗东家没有像往日那样吼回去,等她念叨够了,才道:“不用管那些客人了,以后我们也不会在这里做生意,名声没了就没了吧。你去收拾行李,最迟明天我们就要搬走。”
苗母一愣。
“搬?搬去哪儿?”
她和苗东家一样,早已把客栈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也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甚至还在规划着将一楼剩下的几间房全部打通给儿子做新房。
“我把客栈还给玉华了。”苗东家摆摆手,“今天早上过的契书。”
苗母想要从他脸上找出开玩笑的痕迹,无果后瞬间气得满脸通红:“姓苗的,你什麽意思?”
苗东家皱了皱眉:“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放屁!”苗母破口大骂,“你能有什麽苦衷?那姐弟俩都已经离开城里,即便回来,也不过住两三天,他们的长辈都已经死绝了,难道还有人逼你不成?你别把老娘当傻子,真有苦衷,也是你自己龌龊!旁人外甥女跟舅舅乱来都会被人戳脊梁骨,你也想沦为那样的笑话?那小丫头片子长得好,一副狐貍精模样,不过第一回见面就勾得人家愿意花二百两银子……”
此时的苗母已经气疯了,太过生气,她开始口不择言,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麽东西。
“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看那狐貍精的眼神……我呸!你根本就是个畜生!连自己的外甥女都……”
“闭嘴!”苗东家恶狠狠瞪着她,“不许胡说!”
他确实有点龌龊心思,但到底不敢挑战人伦,他以为这心思藏得很好,没想到被妻子看在眼中,甚至还被妻子大剌剌吼了出来,此时他又恼又怒,更怕昨天晚上为姐弟二人打抱不平之人再来找自己麻烦。
苗母本就是个不讲道理的性子,被男人骂了后,愈发口不择言:“让我说中了吧?我呸,你必须去把客栈给我拿回来,要不然,这日子就不过了。反正我不走,要走你走!想让我给小娼妇腾地儿,你做梦!”
苗东家忍无可忍,狠狠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一声,苗母愈发愤怒,刚才是张牙舞爪的骂人,这会儿尖利的指甲直接朝着男人脸上招呼。
“你敢打我,我挠死你……”
苗东家身上有伤,一时间有些应付不来,眼看这女人不依不饶,他怒火到达了顶峰,一脚直接将人踹飞了出去。
“贱人!让你搬你就搬,说那麽多做什麽?再多说一个字,老子弄死你。”
苗母摔倒在地,看到男人满脸兇狠,向自己的目光是前未有过的愤怒和恼怒,她不敢再还手,趴在地上大喊大叫。
“我们能搬去哪儿?睡大街吗?这本来就是我们的家,原先契书上都说好了的,凭什麽要还?要还你还,我的那一半留着……”
她又开始不讲道理地胡搅蛮缠,最后却在男人恶狠狠的目光中闭了嘴。
再不闭嘴,又要挨打了。
*
不说苗家夫妻闹得有多兇,余玉华回外城的一路上整个人都恍恍惚惚。
“姐姐,你说舅舅怎麽会主动还房子?”
余玉宜前面十几年做梦都想要有人将自己带离泥潭,却始终都等不到。渐渐地,她就明白了,在这个世上,谁都靠不住。
唯一一个靠得住的人就是赵志东。
舅舅提出还房契……搞不好和他有关。
“可能是他良心发现,玉华,他还了你就收着,回头你把生意接过来做,想想办法,做好一点。养家糊口是足够了的。”
余玉华点头:“好!姐姐,本来这房子应该我们一人一半,以后你和姐夫想住就住,回头我找人给修整一番,给你做一间闺房。”
姐弟二人相视一笑,心情都不错。
回到客栈里,姐弟二人才得知赵志东已经带着几位姐夫走了。
顾秋实带着他们去了码头上,三位姐夫手头的银子不多,加起来也不少,他们要了料子,可以装三车。
一开始几人是打算跟顾秋实合伙,顾秋实说买料子去卖,稳赚不赔,还提议让他们将料子送到隔壁的镇上,绝对一下子就能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