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笑了笑，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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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后期在巴黎综合理工大学的交流结束，项目团队有两天时间可以参观巴黎，真·公费旅游的时候，顾归婉就很高兴地拉着江河玩了。

参观自然是一整个团队一起，但又给了大家充足的自由空间，自行参观，到时候定点集合就可。

于是顾归婉就拉着江河的手逛卢浮宫、看埃菲尔铁塔，在凯旋门处拍照……

江河浅浅地笑，看顾归婉拉着他笑容甜甜，眼里满是好奇与快乐。

最后在巴黎的晚上，江河带着顾归婉在塞纳河畔散步。

灯火阑珊，塞纳河映照出整个巴黎城的模样。

万千世界在顾归婉眼里，她望向巴黎圣母院的方向，突然就轻轻叹气。

江河搂着顾归婉，看她微微皱眉，“在想什么？”

“我在想，有什么东西是不会消失的呢。”

建于1163年的巴黎圣母院见证过贞德恢复名誉、见证过法国大革命、见证过巴黎的各种变迁，所有人都觉得它会永远地伫立于巴黎，永远不朽，却也还是在一场大火中失去了塔尖。

或许有一天它也会消失。

顾归婉在巴黎的半个月过的忙碌又快乐，拉着江河的手觉得她能和他一直走下去，走过香榭丽舍大街，走过Z大的校门，或许也能走过民政局，在婚纱店照下他们的快乐。

巴黎使人憧憬，使人相信浪漫的永远。

可是到了离别的时候，顾归婉又觉得不确定了，她甚至开始害怕。

她和江河也有可能会分手，他们可能根本走不了那么远。

大学的恋爱又有多少能走到最后呢。

江河顺着顾归婉的目光看去，又转回目光来看她漂亮的眼睛。

他知道顾归婉在想什么，在不确定什么。

“笨蛋。”江河轻轻开口。

他没说别的话。

但顾归婉看着江河的眼睛，能从他深邃的眼眸里读到他的喜欢。

这就够了。

她在纠结个什么呢。顾归婉悄悄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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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something about Paris（下）】

如果我们把时间调快，去看一看江河顾归婉毕业那一年。

毕业设计和毕业论文都已经搞定，江河拿到了MIT的Offer，顾归婉也顺利保研T大，收到喜欢的导师门下。

空出了大把时间的江河悄悄地准备着什么，顾归婉则拉着江河考虑毕业旅行应该去哪玩。

江河没给顾归婉做攻略的机会，答辩完的第二天，顾归婉就被江河拉上飞机，直奔巴黎。

顾归婉坐在椅子上晃着腿，有点小小的不开心，“江河你好歹和我商量一声再走呀，我还在想毕业旅游去哪玩呢。”

旁边的人却是沉默，抿着唇没说话。

顾归婉看他，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流露出些许紧张的神色，她去拉他的手，发现他的掌心出了些薄汗。

顾归婉只道江河觉得她生气了，笑着握紧了他的手撒娇，“啊呀我没生气，我就是也想参与到毕业旅游的计划里嘛。”

计划毕业旅行是件麻烦又快乐的事情，顾归婉怕麻烦但又爱快乐，对于去哪这件事前前后后规划了好久也没决定下来。

本想着答辩结束晚上再好好考虑的，江河倒是直接在吃晚饭的时候告诉她，“我订了明天早上去巴黎的机票。”

顾归婉惊得好不容易捞起来的虾滑又掉了下去，顾归婉睁着圆圆的眼睛委屈地看他，“虾滑又掉了…”

江河觉得好笑，有点搞不懂顾归婉神奇的脑回路与跑偏的关注点，在一众肉里给顾归婉找虾滑。

顾归婉像是忘记了江河之前说的话，她只以为他在和她开玩笑，说一下他想去巴黎。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顾归婉就被江河从床上捞起来，说要去机场赶飞机了。

顾归婉其实也能理解，江河做事一向果断，不会像她一样思前顾后的，正是说要去巴黎，第二天就动身的个性。

江河的手被顾归婉拉着，听她软软撒娇的声音，眸子暗了暗，扣紧了她的手，于是顾归婉也跟着他的手出薄汗。

顾归婉隐隐觉得江河不大在状态，但见他看自己的眼神还是温柔，顾归婉也就不去多想。

如果他想说，他会自己告诉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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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巴黎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顾归婉在飞机上睡了一觉倒还算精神，江河倒是一路都没睡。

顾归婉被江河推醒，那人摸了摸她的脑袋，笑容温柔，“婉婉别睡了，我们到了。”

顾归婉迷迷糊糊地“嗯”了声，张开双臂习惯性地让江河抱。

还没彻底醒过来的女孩睁着朦胧的睡眼，圆圆的眼睛里氤氲着水汽看向江河，带了点娇憨味道的冲江河撒娇，甜甜的笑容让江河甘愿为她生为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