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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他又美又癫(337)



谢文冶年轻时在女闾教琴,一般正经人家的书生,哪里有人愿意给女闾中人教授琴技?但谢文冶当时太穷了,不得不去女闾谋钱。

方思是个奴役,没资格学琴,但他很喜欢听琴,总是偷偷躲起来听谢文冶弹琴,久而久之,谢文冶便发现了他,教导了他两手,方思十足聪敏,一学就会,且有灵性,这一二来去的,二人便熟落了起来。

谢文冶很是怜惜方思的身世,随着方思年纪慢慢长大,方思的容貌愈发的出挑,女闾中的人渐渐不在满足于让方思做奴役,想让他也去接客,当时方思很害怕,总是提心吊胆的。

谢文冶救过他两回,总觉得这样不是法子,于是告诉方思自己可以想办法,将方思赎身出来,让他恢复自由之身,再也不必做女闾的奴隶。

方思垂着眼目,十足消沉的道:“谢先生的法子,便是……卖掉他家中的祖宅。”

谢文冶也很穷困,不然也不会去女闾教书,但他心肠很好,实在看不得方思受苦,于是下定决心,卖掉自己的祖宅,用这些财币来帮助方思。

这本是好事儿,但刘非深知,好事肯定不会顺利发展,因着方思并非是被谢文冶赎身出来的,而是被梁错所救,所以才跟在梁错身边,成为了梁错安插在太宰府的眼目细作。

果然,方思道:“谢先生卖掉了祖宅,可是那个买他家祖宅之人,是个骗子狂徒,用手段诓骗了地契,最后一个子儿也没有给谢先生。”

谢文冶家里本就贫困,祖宅被强占而去,连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急火攻心之下,大病了一场,许久都没有到女闾来教书。

当时方思久久没有看到谢文冶前来,还以为谢文冶骗了自己,哪成想多方打听下来,这才发现,谢文冶病倒了,没钱医治,女闾中很多人都在传,谢文冶或许病死了也说不定。

方思想要去找谢文冶,但他无法离开女闾,就在方思最绝望之时,梁错出现了。

方思轻声道:“后来我也去找过谢先生,但是祖宅卖掉了,旁人都不知谢先生去了何处,都告诉我或许是病死了……没成想……”

方思一直低着头,看不到表情,但他的肩膀轻微的颤抖起来,嗓音也跟着哽咽,道:“没成想,谢先生还活着……”

刘非轻轻的拍了拍方思的肩头,托着他巴掌大的小脸蛋,让他抬起头来,果然方思已然哭得满面都是泪痕,咬着嘴唇,让自己不要呜咽出来。

方思颤声道:“郎、郎主……谢先生不会有事罢?方思……方思还没报答谢先生的恩德。”

刘非安慰道:“放心,如你所说,谢文冶是个好人,好人总会有好报的……再者,兹丕公医术了得,这天底下,没有他医不了的毒,别哭了,像个小花猫。”

梁错听说刘非告假了,心中担忧,最近朝廷中告假的官员不少,天气转凉,忽冷忽热,刘非的身子骨儿一向羸弱,不知是不是病倒了。

梁错干脆抽空出了宫,来到太宰府,亲自探看刘非。

梁错一进去,便看到咋咋呼呼的淄如,道:“刘非可在府中?生了甚么病?医士来看过了么?”

淄如迷茫的道:“刘非没生病啊!”

“没生病?”梁错道:“他不是告假了么?”

“哦,”淄如摆摆手道:“告假又不一定非要生病,刘非没有害病,身子好着呢,只是今日进宫之时,有人撞在了他的辎车上,那人如今还昏迷着,所以他便没有进宫去。”

梁错道:“甚么人?怎么撞在太宰的车驾上?”

淄如道:“好像是个教书先生。”

罢了,补充道:“长得挺好看的!”

梁错:“……”

梁错听到这一句,再也坐不住了,立刻往刘非的屋舍而去,果然看到刘非坐在外间。

刘非惊讶的道:“陛下怎么来了?”

他看了一眼内间,兹丕黑父还在下针,干脆便与梁错一同离开了屋舍,来到庭院中说话。

梁错道:“听说你捡了个好看的教书先生回来,朕怎么能不亲自看看?”

刘非挑眉道:“好看?”

他仔细回想,点点头道:“是挺好看的。”

梁错立刻道:“怎么好看?能比朕还好看?”

刘非被他逗笑了,道:“陛下放心,虽那谢文冶长得是不错,但陛下更年轻呢。”

梁错立时沾沾自喜起来,是了,朕不止好看,还年轻,那个谢甚么的,一定是赶不上朕的。

“谢……文冶?”梁错道:“这个名字,似是有些耳熟。”

刘非将谢文冶与方思的事情说了一遍,梁错道:“怪不得朕觉得有些耳熟,朕的确听说过这么一个人物儿,说是丹阳城有名的才子。”

谢文冶这些年过得实在是太低调了,也没有参加科考,仿佛没有这么一个人似的。

“是了,”梁错似乎想起了甚么,道:“那个枣泥糕,你可送出去了?”

刘非无奈翻了一个白眼,道:“陛下,枣泥糕里掺了甚么?”

梁错装傻道:“没有啊,甚么也没掺。”

刘非道:“陛下还说,里面那么多芥辣,内馅儿都黄了。”

梁错继续装傻道:“是么?竟然有芥辣?朕不知啊,必定是膳房那些人搞混了,不关朕的事情。”

刘非摇摇头,正如素衣之人所说,梁错有的时候真的很……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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