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考状元(16)
“你是说,你一个话本子就卖了五两银子?”韩时云震惊得无以复加。
这要是真的,那这银子也未免太好赚了吧?
文秀才脸色却无喜色,反泛起怒色:“话本子?你是不是去写那些淫·词艳曲了?韩时遇,此前我是如何跟你说的?如今我们是暂时困难了些,但也不过是老夫多抄几本书,总能攒够我三人回去的路费,你不必焦虑,可我万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糊涂,不让你抄书你竟然写书?你,你给我跪下!”
文秀才怒拍桌子。
韩时云被了吓了一跳:“文夫子,您有话好好说!”
“你闭嘴!站一边去。”文秀才连韩时云都迁怒了。
韩时云没办法只得站到一边。
文秀才既是韩时遇的老师也是韩时遇的岳丈,他是完全有资格训斥教训韩时遇的,他还真没有资格阻拦,只焦急的看向韩时遇。
遇弟这是怎么回事啊?
便是再怎么焦急赚钱也不能做这样的事情啊,便是做了,你倒是悄悄的瞒下来呀,如何能这样堂而皇之的说出来?这不是找骂吗?
韩时遇如何不知道自己一说出来很有可能会招来责怪?
但他能因此而将赚钱的事情隐瞒下来,而后眼睁睁的看着文秀才和韩时云为了赚取回乡的路费而殚精竭虑?
他做不到这般自私。
韩时遇上前扶文秀才坐下:“老师您且放心,您此前说的话,句句都在学生心里,学生是片刻都不敢忘的。”
文秀才依旧瞪着眼,冷哼:“你若是果真记得,如何还写那话本子?一个话本子赚五两银子,其他读书人便不知晓吗?可为何别人却不屑去写?那是因为写话本子本就不入流,更莫说是写那些淫·词艳曲的,与那些青楼女子卖笑有何不同?如若此事败露,你可知外面的读书人会如何鄙薄你?名声若是毁了,将来你科考便是写得锦绣文章,也有可能会被罢黜!”
“我早与你说过,你我既是要走科举一途,便得谨言慎行,再苦再难,也绝不能走捷径!因为一个不慎,便会万丈深渊,前途尽毁啊!”
“你竟然——你糊涂啊你!”
文秀才痛心疾首!
韩时云也是此时方知此时干系如此重大,顿时觉得那银子犹如烫手芋头一般,根本就拿不住。
“遇弟,兄长我今儿已经找到活计了,能赚钱了,你莫要担心银钱的事情,你赶紧的将这些银子收回,将那话本子拿回来。”
韩时遇忙宽慰:“兄长莫要担忧,此事无碍。”
又对文秀才道:“老师昔日对学生所言,句句字字学生皆谨记在心,如何敢忘?是以学生所写话本,并非才子佳人一类情爱之事,乃是查案探案之事。学生手里尚有草稿,老师一看便知。”
韩时遇回房间取来草稿,递给文秀才,文秀才迟疑一瞬方才接过,而后开始翻阅,本是想看看韩时遇所言是否为真,不料一发不可收拾,竟是彻底沉迷,待得最后,竟为那书中案情牵动,或喜或怒或骇,最后恍然大悟,又隐有所得。
好一会儿,才拍着膝盖叹息:“妙啊,真是绝妙。”
这一番话叫韩时云松一口气的同时,也心里痒痒起来,“文伯父,您看完了么?若是看完了,可否让小侄也瞧瞧。”
文秀才这才察觉,一时尴尬,轻咳一声,将书稿给韩时云,而后对韩时遇道:“方才是老夫误会你了。”
韩时遇笑道:“老师也是担心学生行差踏错,方才一时情急。”
文秀才保住了面子,“你明白就好。你既是写探案集,便专心写探案,绝不可沾染情爱,更不可写那些淫·词艳曲。”
写话本子不可耻,可耻的是那些那些露骨的淫·词艳曲。
是以看过韩时遇所写话本之后,文秀才松了一口气,便也不再生气了,只是仍旧要叮嘱他。
“你此番初次写话本子,便写得极好,稿酬也不少,看似赚这银钱极为容易,但你须知花无百日红,你不可能永远写出受欢迎的话本子,也不可能每次都赚五两银子这般多,如若那一天你赚得少了,不必失落,更不可因此而想走捷径!”
“你始终都要记住,写话本子不是你的正途,你的正途乃是科举。”
“老师所言极是,学生定铭记于心,时刻不敢忘!”韩时遇恭敬受训。
文秀才见韩时遇神色并无骄狂,一派沉稳,心里更满意了几分,只到底还是担忧,是以又道:“五两银子已足够我们回乡了,待我将《百家姓》和《千字文》抄写完毕,我们便回去吧。”
离开了省城,他一时找不到地方投稿,或许能渐渐的将心收回来。
文秀才到底还是担心韩时遇受不住诱惑,左了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