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守卫(218)

外殿硕果仅存的猎人们进入地宫的急促的脚步声惊醒了他。

有人惊叫一声:“那是伯格治疗师和梅格尔特先生!”

路易猛地睁开眼睛,他惊愕地发现,体温正在回归他的身体,仿佛有一种极强大的力量在修复着他的身体,艾美的呼吸却在颤抖。

“你对我……你对我做了什么?”

艾美勾住了他的脖子:“我求你……说一句话。”

他整个人趴在了路易的身上,路易难以置信地伸手扒开他的衣服——在艾美的胸口,发现了和他自己一模一样的伤痕,他愣了片刻,突然明白了什么:“你用了影子魔的角?!”

影子魔的角磨成的粉末,能操纵人的梦境,作为代价,把对方身上的伤害,转移给自己。

“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路易几乎是慌慌张张地去搜他的身,企图在他身上找到那些他没来得及吞下去的东西。

有人看不下去拉住了他:“梅格尔特先生!教官!你冷静一点!”

路易眼睛红得不像话。

“无论是施与还是接受,它在一个人身上……”艾美的话音断在这里,他甚至狠狠地勒住了路易的脖子,已经说不出话来。

无论是施与还是授予,它在一个人身上,只能作用一次,一旦完成了所有伤害的转移,一旦所有的梦境都进行完毕,再不会有另外一只记忆小偷的角,可以做到同样的事。

“好疼……”艾美哭了起来,“好疼啊……你刚刚竟然有这么疼么?”

心里疼到极致,大概非要用自己的身体代替他不可。

不能容忍他身上有一点伤口,自己却哪怕为他死了也心甘情愿。

可是这荒谬、残酷、可笑又可悲的东西……就是人类的感情啊。

“你说……”艾美攥住他破破烂烂的衣服,“你说‘你喜欢我’,求求你,你说……”

路易握住他的手。

“说啊!”艾美嘶声吼了起来。

“是的是的!”路易咬住牙关,好半天,才近乎哽咽地说:“我喜欢你!”

艾美终于带着他的眼泪笑了,他如愿以偿了。这句话好像终结了他所有的求生欲望,让他不再挣扎,而脸上竟然露出了一点类似安详的表情。

“真遗憾,亲爱的,我不喜欢你啊。”

——这是他口齿异常清晰的遗言。

半个小时的时间,足够阿尔多他们做太多的事——他们还找到了幸存的埃文。

“我们无法和恶灵人有任何接触。”阿尔多顺手把一瓶净化水扔给了已经用完了一瓶的卡洛斯,“法阵是唯一的武器,圣殿本身的法阵始终以防御为主,攻击力并不强,所以古德先生能撑半个小时,已经是极限了……”

埃文听了,顿时傻傻地忘了自己应该做的事,从画了一半的法阵上抬起头来:“什么?您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阿尔多冷冰冰地说,“如果你不想让他白死,就做完你的事。”

“这就是黑袍之战的时候使用的禁术么?”伽尔问。

“不,只有一小部分。”阿尔多回答,“当年的禁术是用整整一个月准备出来的,我们即使有四个人,现在也只来得及做完一部分,不能吸收它的能量,甚至不能杀死它,但只要能拖住它半个小时——所以我要求你们在自己已知的法阵知识基础上,在不影响整个架构的情况下,用副阵的形式加入一切你们知道的攻击元素。”

“只有半个小时,”他说,“我知道很困难,但是必须完成。”

埃文呆呆地接过净化水和攻击法阵专用的草茎液体,默默地想,是不是他……能永远都那么冷静呢?

沉重的脚步声终于从远处传来,阿尔多有条不紊地把最后一笔和卡洛斯负责的部分接上,四个人在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完成了一个几乎不可思议的大法阵群,覆盖了整个结界核锁在的墓室。

“这是一个有阵主法阵……”伽尔指出。

“上回是我……”

卡洛斯话没说完,就被阿尔多拎住领子扔到了一边:“想也别想,这一次阵主是我。”

卡洛斯目光闪了闪,竟然罕见地没有对此提出任何反对意见。

只是当阿尔多背对着他径直走到了阵主的位置、那脚步声越来越近的时候,卡洛斯撤到埃文画的那部分法阵,低着头仔细看了看,然后弯腰填了两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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