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种田成团宠,侯府全家悔断肠(219)
“这其中,当真没有丝毫联系吗?”
陆明朝原本上扬的嘴角逐渐抿成一条直线,那双曾经明媚熠熠、如春水秋光般璀璨的眸子,此刻也笼罩在一片阴沉之中,透露出冷厉而锋利的锋芒。
“倘若事情的真相如你所料,陆明蕙就是丧心天亮泯灭人心,骨子里就卑劣丑恶。”
那时的陆明蕙才堪堪十岁出头!
这般心性、这般筹谋、真真是让人骇然。
陆春和父子禽兽不如,陆明蕙也心狠手辣。
陆明朝眸子转动,沉默片刻接着道“狗咬狗,陆明蕙能对小鑫下狠手,也就不可能对陆春和父子手下留情。”
“陆明蕙是永宁侯府的千金,怎会容此等不安定因素于世。”
“在陆春和父子生死之际搭一把手,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把该交代的话交代清楚再去死也不迟。”
谢砚抬手轻轻按了按陆明朝紧皱的眉心“我也正有此意。”
“明朝,一切有我。”
夜幕缓缓降临,夜色渐浓。
寒风凛冽,呼啸之声不绝于耳,携带着如盐粒般细小的雪花在空中纷飞。
吹过常喜村,吹向城外的荒凉道观。
道观鲜有居士,清苦贫寒。
一入夜,没有一盏又一盏的灯笼,自然也就驱不散浓如墨的黑。
孙夫人此刻正蜷缩于避风的角落之中,借着厢房内昏黄烛火的微弱光芒,凝视着地面上青石板缝隙间枯黄的杂草。破烂的屋檐之下,陈旧的蛛网倒垂而下,她眯起双眼,似乎能够捕捉到那硕大的蜘蛛在不知疲倦地编织着它的网。
庭院内的杨柳已然凋零,仅留下干枯的树冠与枝干,其形态扭曲如同鬼魅之爪,斜斜地伸展向幽暗无光的黑夜,使人心中生出一股寒意。
风愈发凛冽,枯树张牙舞爪。
孙夫人下意识朝有光亮的地方挪了挪。
风里隐隐约约有女子的娇笑喘息声响起。
孙夫人身体猛地一僵,抬头看向破烂后院唯一一间亮着的厢房。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起身朝着角落的厢房走去。
磕磕绊绊摸索到火折子,点燃烛火,房梁屋顶桌子,肉眼可视之处,皆蛛丝遍布,漆皮斑驳,灰尘厚积。
这就是她现在所居之处。
饶是当年孙家还未发家致富时,她也不曾受过这样的苦。
环顾四周,眼神里是浓的化不开的阴郁。
风里若有似无的娇笑声似万千银针绵密不绝的扎在心里噎在嗓中,疼得喘不上气张不开嘴,越发的想念早就深埋黄土下的儿子。
鹏儿多孝顺啊!
一把抹去簌簌落下的眼泪,孙夫人穿了件厚厚的棉袄,自制了一盏简易的灯笼,背着小小的包裹,趁着夜色摸黑下山去了。
她恨!
恨毁掉一切的陆明朝。
更恨不孝绝情的长子、无情无义的夫君!
留在这里,只有自生自灭一条路。
这种日子,她不想再过了。
孙老爷痴迷于造人生子无暇分神,曲莹使尽浑身解数攀附孙老爷,根本不知孙夫人提着惨白的灯笼,摇摇晃晃的沿着山路而下。
道童瑟瑟发抖的站在道观后门,手里也提着一盏灯笼“观主,这位女护士不怕黑吗,怎么敢夜里走山路?”
仙风道骨,发须皆白的观主摸着胡子,幽声道“有光。”
道童失声“那盏破灯笼?”
“是,也不是。”观主遥遥的看着后院厢房的位置,眉目微敛,摇了摇头。
流年不利】
第一百六十四章 流年不利
造孽。
早知今日,就不该贪图那位年轻公子的香火钱。
“观主,万一有狼呢?”
“有人护着她。”
“观主……”
“今夜你在打坐,并未离开房门半步。”
小道童茫然,摸不着头脑。
“观主,您不是教我说真话行真事成真人吗?”
观主揪了揪小道童的头发“不打诳语是出家人的事,我们道家讲究随机应变顺心而为。”
“随机应变就是说假话吗?”小道童泛滥着清澈愚蠢的声音汇入了山风。
观主“这叫变通。”
小道童不知又含糊不清的嘟囔了句什么。
一大一小,一老一少消失在道观后门。
天灰蒙蒙亮。
在朦胧的睡眠状态中,陆明朝依稀间听闻了窗外鸽子发出的咕咕叫声,伴随着它们轻挠窗棂的声响。
一摸身侧的位置,空荡荡的沁着凉意,便知谢砚早已起身。
陆明朝披好棉袍,打开了窗户,鸽子扑扇着翅膀,眨巴着绿豆似的眼睛,流转着殷切的光。
清新凛冽的空气扑面而来,残留的睡意散的一干二净。
陆明朝笑了笑,解下系在鸽子腿上的纸条。
纸条上只有短短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