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种田成团宠,侯府全家悔断肠(377)
“舒愿是俞山长留给太子的伴读。”
“舒愿一光遮万光,文英殿里,舒愿是难以逾越的高山,是可触不可及的耀日。”
“文英殿的夫子对舒愿赞不绝口。”
“一光独耀,万光皆黯。”
“外祖母说,她从未见过似舒愿这般悟性高到令人发指的少年天才。”
“谁又能对光无动于衷呢。”
“要么摧毁,要么融入。”
“谁也没想到,舒愿和太子会……”
乐荣县主欲言又止,避而不谈,继续道“舒愿净身入宫,天下读书人怒斥他自甘堕落,以他为耻。”
“俞山长将舒愿逐出师门,不再承认曾有徒名舒愿。”
“这些你应该隐约听闻过一二。”
“我想说的是那位从良的红袖招花魁娘子,倚斜桥的酿酒东家。”
陆明朝的心狂跳不止。
“她不远千里来上京了。”
“在舒愿净身入宫的三月后。”
“算算时间,应该是她听到消息后,就马不停蹄赶路了。”
“她没有见到舒愿,舒愿甚至不知她的到来。”
“她在成禅寺吃斋念佛茹素穿素,为舒愿祈福,抄百遍佛经。”
“整整半年。”
“年关月,冒着风雪离京。”
“她死了。”
“她砸碎了倚斜桥所有的酒,举火自焚。”
“母亲曾跟外祖母讨论过酿酒娘子。”
“母亲说,酿酒娘子是在祈求舒愿往后余生,岁岁平安。”
“外祖母说,酿酒娘子是在悼念物是人非的舒愿,超度亡灵,往生净土,得以安息。”
“她来,舒愿不知。”
“她死,舒愿也不知。”
舒愿真的不知吗?
陆明朝扪心自问。
舒愿的手稿中出现过倚斜桥三字。
陆垚笑问,骑何马倚何斜桥待何人。
舒愿笑答,平生事,无外乎东西南北,杯酒长精神。
也许,舒愿后来知道了。
“外祖母告诫我,万不能学景襄帝,也万不能学舒大监。”
“本可君臣相得,青史留名,流芳百世。”
“到头来,一地污名,困缚一生。”
“不殉葬,天下也没有舒大监可去之处。”
谢陆氏,哪个谢】
第二百八十章 谢陆氏,哪个谢
“县主,景襄帝是个怎样的君王?”陆明朝轻声呢喃,声音中夹杂着难以掩饰的复杂情绪
因舒愿之故,她不可避免有了迁怒。
可以说,舒愿的一生毁于景襄帝。
但她也知道,于一国之君而言,私德是最不重要的,论的是军政策略和治国理政。
古往今来,私德与能力俱完美的帝王凤毛麟角少之又少。
风卷起马车帘布,拂面勾发。
乐荣县主挪到了陆明朝身边,耳语道“私德还是政绩?”
“悄悄话,悄悄说。”
“当今陛下即位后,景襄帝就成了讳莫如深的话题。”
“除却舒愿,景襄帝的私德仍有亏?”陆明朝疑惑。
承袭原主的记忆,关于皇家之事,两眼一抹黑。
很怀疑,原主脑子里只装了顾淮一人。
但凡与顾淮有关,再小的事情,原主都记得清楚如数家珍。
原主是彻头彻尾的顾淮脑。
乐荣县主迟疑道“也不知算不算私德有亏。”
“你在永宁侯府长大,应知悉景襄帝的后宫形同虚设。”
“除却那位因婚约所限,不得不明媒正娶的皇后娘娘之外,其实还有位谢淑妃。”
“当年,景襄帝初登大位,断袖风波闹的沸沸扬扬,甚嚣尘上,引得世人侧目。”
“谢太后为了平息风波,从谢氏旁支择选了年幼失怙及笄失恃的孤女入宫,封淑妃。”
“谁知,仅一年光景,景襄帝就毫无缘由,公然赐死了谢淑妃。”
“群臣激愤,纷纷上奏。”
“谢太后怒极,一度出宫居黛青山避世清修。直到景襄帝亲自跪拜黛青山百阶石梯,谢太后才消气。”
陆明朝沉吟不语。
消气的不只是谢太后,还有朝堂的文武百官。
谢太后这步棋,落的极其巧妙。
乐荣县主神神秘秘,贴着陆明朝的面颊“有小道消息说,谢淑妃没死。”
“但却没有人告诉我谢淑妃的下落。”
“死讯已传天下知,尘归尘土归土,就当死了。”
“因而,谢淑妃的死也成了攻讦景襄帝的一大利器。”
“明朝,景襄帝或许不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但一定是个很好很好的帝王。”
“他在位期间,轻徭薄赋,劝课农桑,与民休养生息,虚心纳谏,改革吏治,严肃赏罚。”
“又善待皇室子弟,大度宽容。”
“文成帝为大乾手把手培养出了了合格的继承人。”
“随着景襄帝的暴毙,一系列的改革中道崩殂不了了之,甚至曾混乱过一段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