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种田成团宠,侯府全家悔断肠(442)
三年多,北疆军让他深感陌生。
谢砚轻吐出一口浊气,拱手道“请将军赐教。”
中年人左右看了看,低声道“上面的意思,镇滞关的人生死不论。”
“再说了,北胡人有分寸,烧杀抢掠一番就走了,就算派兵支援,也无济于事,反倒有兴师动众之嫌。”
“一群罪民,死便死了。”
“镇滞关,失就失了,上面不会责怪的。”
谢灼心凉的可怕。
“将军,万一此次不只是劫掠呢?”
“狼烟燃的这般急,又这般大。”
“没有万一。”中年人厉声喝道“谢砚,你逾矩了。”
“莫不是以为自己姓的谢是谢家军的谢?”
“真正的谢家人已经死光了,北疆军中忠于谢家的将领也被换的干净。”
“你这姓,当真是晦气。”
“姓什么不好,非姓谢。”
“若不是看在你从狼群中救我性命,我是绝不会将你带在身边的。”
“谢砚,要不你认我作义父,改姓……”
“噗哧。”
利刃刺入皮肉的声音。
中年人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双眼睛瞪得极大。
“我确实是谢家军的谢。”
“你可以安心去了。”
谢砚领兵】
第三百二十七章 谢砚领兵
中年人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一双大手紧紧的攥着谢砚的手腕,嘴巴开开合合,似是想说什么,但却不成调子,唯有鲜血不断溢出。
瞪的极大的眼睛中是不甘心是不可置信。
不甘心好不容易爬的这个位置却死的不明不白,不可置信谢家怎还有幸存之人。
谢家人来了北地,北境军还是陛下的北境军吗?
利刃缓缓推进,中年人死不瞑目。
不等中年人摔倒在地,阴暗处便有人走上前来将其拖了下去。
谢砚戴上按照中年人面貌制作好的面具,遥遥的看了眼狼烟,摩挲着令牌,走下城墙,回到营地。
"速传吾令,镇滞关烽火告急,刻不容缓。麾下将士,务必于一刻之内整装完毕,集结待命,即刻启程救援镇滞关,以解其燃眉之急。"
将令下达,有的士兵毫不犹豫听令行事,有的深觉反常迟疑不已,进言谢砚三思。
“违令者斩!”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动摇军心,削减士气者,杀无赦。”
谢砚身披盔甲,立于营地的高台,掷地有声,手中横刀鲜血流淌,脚边是两具尚未冷透的尸体。
他所斩之人,是中年将领最倚重的左右手,脏事烂事,通通有份。
北境军将领,面目全非。
上行下效,军中风气大不如前。
甚至有营地将领颁布每月每村上供一名二八年华的妙龄女子充作歌姬以壮士气的荒唐命令。
什么充作歌姬,以壮士气,分明就是强掳良家女子作军中妓子,宣泄情欲。
这就是当今陛下苦心培养的、用来取代谢家心腹的将领。
北地百姓提及北境军,不再是敬佩,而是恐惧,是仇恨。
这三年多近四年,是谢家的深渊,何尝不是北地百姓的苦难。
谢砚冷冷的扫过四周“谁还有异议?”
一刻钟到,中年人麾下将士集结完毕。
至于想去通风报信的,尽数成了刀下亡魂。
“开拔!”
夜风里,谢砚的声音传的很远。
镇滞关,是大乾的镇滞关。
镇滞关的百姓,一日没有通敌叛国就一日都是大乾的百姓,理应被大乾的军队守护。
营中的动静,并没有瞒住太久。
半炷香后,周遭营地皆知。
“姓乔的是疯了吗?”大大小小的将领聚在一处,面面相觑。
“要追上去截回来吗?”
“看大将军的意思。”
北境军。
大将军府。
刘靖远得到消息披衣起身,怒气冲冲喊来军师,急声询问“眼下,当如何?”
尽管没有明确的旨意,但明眼人都清楚,宫中的那位和秦太师对镇滞关的立场是任其自生自灭,无需过分关注。
陛下想让谢老太爷和那帮忠于景襄帝的旧臣死在镇滞关,将所有的隐患彻底根除。
当年陛下登基后,杀了很多人,但也有更多的人被流放镇滞关。
于陛下和秦太师而言,镇滞关就是乱臣贼子的大本营。无辜之人,根本不在陛下和秦太师的考虑之中。
他是陛下空降至北境军的,初至,多的是为谢家抱不平的人。
上到将领,下到士兵。
杀不完。
根本杀不完。
他根本记不得自己手中沾染了多少大乾将士的鲜血。
后来,谢家的亲卫,几乎死了个遍。
忠于谢家的将领也被一个个莫须有的罪名处死、贬谪。
陛下非但没有申饬他,反而一再厚赏他的妻女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