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鲛人也挺惊讶:“竟然真是祭司大人的家人吗?我们还以为是骗子嘞!”
既然是自己人,他的动作就轻柔多了,看到月白的大哥里尔的胳膊上青了一块,还用手去揉。他的本意是好的,但里尔看着这鲛人手上血红血红的污渍,就吓得往后缩。
月白轻咳一声:“大哥别怕,老米这不是血,这是血莓的汁水……老米,我还没说呢,是你在审讯室偷偷吃血莓了?”
老米连忙把手上的污渍都抹到裤子上(……):“嘿嘿,我其实是在隔壁小仓库偷吃的嘞。”
月白:“……仓库那么容易生吱吱兽的地方,你在那偷吃血莓!”
老米连连摆手:“没有没有,祭司大人您放心,那窝小吱吱兽昨天就被我抓到了,我和小九晚上就把它们给烤了吃了!现在仓库干净得一根毛都没有!”
月白眯起眼:“吱吱兽身上有那么多病毒,你们就吃了,我上次是怎么说的来着?还有小九?他和你一起吃的,他是不是现在也在和你一起吃血莓?”
老米没想到自己没有撇清楚不说,还把小九也搭进去了!他怕留在这里,再被聪明的祭司大人抓住把柄来,连忙一溜烟跑出去:“祭司大人您放心!我们一定把仓库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以后再也不生吱吱兽啦!”
原来忍不住叹气,他的兄嫂同胞们却笑起来,大哥里尔说:“阿月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爱管人。”
大嫂菲菲习惯性地吐槽老公:“阿月给人家当大祭司,不管事怎么行呢?我看鲛人们很尊重阿月,对我们也不错,他们之前虽然不相信咱们的身份,却也没有打骂,还按时送水送饭呢。阿月,你看有没有办法,能把孩子们从难民营带出来的……”
月白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大家先跟我上去,嫂子你们去洗个澡,吃些东西,我先问问大哥这是怎么一回事——孩子怎么会在难民营呢?”
等他们一边走一边去客房的路上,月白就从大哥嘴巴里问清楚了他们在帝国的遭遇,以及他们为什么会一气之下来萨克岛,又为什么千辛万苦才找到自己。
里尔又疑惑又有些不解:“不是说很多月巫族都逃来了萨克岛吗?我们还以为一来就能遇到很多同胞,但是哪里都找不到,最后好不容易才打听到阿月你的消息的。”
月白解释说:“其实是是有不少人说要来萨克岛,但大部分都打退堂鼓,趁着还没成黑户又回到了帝国,我听说还有一些人去了巴巴里安,听说那里民风朴实,谁拳头大谁说话,倒是爽快的好地方。”
所以,真正来了萨克岛的月巫族人,除了他之外也就只有两三个人。这两三个人有去了其他海盗团讨生活的,也有盘下一个店面做武器保养生意的,还有个给人算命的……他们现在明面上几乎不联系,只是月鲛海盗团有人每个月去那两家店买卖些东西。
双方都心里有数,并不传递什么信息,只是闲聊两句。这两家店的生意现在挺红火,月鲛海盗团的人混在客人里,任谁都不会怀疑的。
那两家店的店长很小心,对外从不说是月巫族人,去了海盗团讨生活的那个同胞实力不行,只能当小喽啰,他可能下个月就会辞职,去算命店里帮忙。
这也是里尔没有找到那几个人的缘故,最后反而是因为月白的衣服上有他们土拨鼠自家的图腾,才被发现了。
不过月白的这土拨鼠族图腾,看着不像土拨鼠,反而像个吓人的水猴子,很符合萨克岛人对鲛人的刻板印象,他才一直穿着。
月白大概明白了,也知道兄嫂一行人绝对吃了不少苦,好在全都活着重聚了,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到孩子们。
难民营条件差是差了些,但“治安”反而没有特别坏,这是因为在那边生活的大部分都是菜鸟和老弱,没胆子也没必要闹事。比起人为伤害,反而是饥饿,疾病更加磨人。
月白立刻作出决定:“我们现在就去难民营,把孩子们带出来。”
里尔说:“好,我和你一起去,你离开家太久啦,孩子们可能都不记得你了,还是我们一起把。”
月白说:“不行,要让鲛人们一起去。大哥,你们的身份怎么办?”
他和里尔说了,现在鲛人没有正经大祭司,只好让他这个外来人装作大祭司,这件事不能让外人知道的事情,里尔说自己一群人在外面没太注意,可能有人知道他们是月巫族,所以他们就不能假扮鲛人了,不过也简单,月巫族和鲛人是都崇拜月亮(不是同一颗!),就说他们一见如故,再加上月巫族在帝国还有合法身份,不是黑户,所以鲛人们觉得这是可以利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