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笑看峥嵘+番外(280)
里间屋里,颚亥帮她做着前期消毒,见季景澜脖颈胸口有许多处淤青红痕,她眼露惊悚,抬起头看了看,欲言又止,理智让她不要多问,阿鱼一定不喜欢刨根问底.......
季景澜轻轻掐了下颚亥一张面色大变的脸,看着那双带着阴影重重难掩担忧的眼,低声说:“我这是......被他睡了。”颚亥诧异,季景澜又缓缓接道:“别担心,我和他之间有些事虽然激烈难堪了些,但有因有果,理不出对错.......”
颚亥目光变的探究,显露出浓浓疑惑,跃跃欲试的想要问,季景澜赶紧说:“打住,我不准备细说。”她想了想,叮嘱:“以后不能告诉你男人我这副狼狈德性,听见没?”
她男人在哪?颚亥脑中突然出现了一张脸,像一颗星亮在她心间,痞痞的,闪烁不断。她懵懂地眨了眨眼:“行。”
自早上阿鱼找她谈过后,她就一直提心吊胆,就怕阿鱼出事啊,但刚刚前后一番说笑,她又觉的阿鱼绝不会出事,也不能出事:“只要你好好的,我以后都听你的。”
季景澜一怔,眨了眨眼睛,偷偷使坏:“好妹妹,不枉姐姐帮你变美,以后你就叫我姐姐。”
颚亥从善如流:“姐姐。”
看她娇憨模样,季景澜又笑了,有颚亥在身边,她很开心,多么可爱讨喜的姑娘,愿命运不再辜负颚亥。
她一边穿手术服,一边笑问道:“颚亥,想不想故乡?”
“不想啊,那里也没我亲人。”
“那就留在这吧,我们都是你亲人。”如果她能重返现代,她将会是颚亥的念想。他们一个个的也将会是她的记忆......也不知那里现在如何了?季景澜扣着纽扣,突然来了兴致对颚亥讲:“你训鸟有一手,但你一定没见过世上有一种大鸟,能承载百人,在天空自由飞翔,一日数千里。”
“怎么可能?你一定逗我玩呢。”
“怎么不可能,我就见过啊。”
颚亥瞪大眼:“百十来人骑着鸟就飞了?”
季景澜莞尔:“也可以这么说。”
“那改天我抓只大鸟试试去。”
“你怎么试?”
“骑上去啊,先不来百十人,就两人吧,我带上你弟弟怎么样?”
带他装X带他飞吗?
季景大笑,笑着笑着微垂下眼睛。
也许她明天就能见到一份眷属,也许她永远也见不到那一场婚礼,但她现在可以想像各种美好。
缘分一词果真奇妙,谁能想到,不远千万里,颚亥认识了季景昀,谁又能想到,时隔几世纪,秦胤强娶季景澜为妻。或许这些红尘万丈,不过是一梦深似海。
说笑着,季景澜走出去躺到了床上,上面铺着雪白的单子,她的四肢、腰腹、双肩被鄂亥绑的结结实实,避免郑卓然和颚亥受她神色干扰,季景澜提前准备一道帘子隔离了她的头颈,当真正开始后,即便有药物麻痹,却因科技落后量不准又没完全渗透,作用不显著,她睁大眼睛看着屋顶,在那根细长钢针刺入她的心口往里扎时,全身瞬间迸沁出簌簌冷汗,她两排牙齿将嘴里的软布咬的又深又紧,双手紧攥也抵挡不住剥心绞痛,寒气从口鼻间争先恐后的往外冒,脑袋一阵阵眩晕,她极力忍着,睁大眼睛不敢发出声音,就怕郑卓然分心,他手指一哆嗦,她就真死了......
她想,没事的,这不会是最疼的,人生总会遭遇很多未知,只要挺过去,过后想想,不过如此,甚至会慢慢遗忘。酸甜苦辣之后,伤口只是个纪念,疤痕不在,连纪念都不是.......她想,自此后他一定能长命百岁,实现他的家国抱负,踏春秋,揽日月,成为一个千古帝王,笑纳百川,造福天下黎民百姓。她想,她终究是个女人,有着柔软情感的女人,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令她心生佩服,时刻保持微笑,即便身中绝蛊,即便身处风口浪尖,让大家看起来也依旧风度翩翩,一个让她曾深深讨厌又让她渐渐心动的男人悲惨死去,她不能想象他满身脓泡,像个蟾蜍一样成为一个丑陋怪物,不能。她连想象都成了恐惧,都成了泪痕。那个男人他叫秦胤,可他一直哄她,告诉她,他是秦毅,那个山洞里与她相依相偎,对她呵护备至的男人,帮她处理月经,抱着她给古月磕头,默默相伴左右的秦毅,就算被她虚张声势,百般讥诮讽刺仍旧还能带上笑意的秦毅,那是一个能给她捂脚的普通男人,满嘴的情话绵绵,对她有着种种无可奈何,像是万般包容,最后连死都会紧紧抱着她给予她最后的温暖。她被他生生带偏了,她动心的不是一个手握大权的帝王,她动心的只是一个坚强与柔情并重的男人,这个男人风流肆意,这个男人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个男人几乎和她心有灵犀,知她所想,他说她是他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