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梦境通古代(209)
“你放心,我不是喜欢提前一两个小时就等着的人。”似是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谢期主动解释道。
孟萝时把小型遮阳伞卷起来塞进包里,缓缓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谢期哑然失笑:“怕有压力?”
“对呀,之前有一个同事, 她很怕迟到, 前一天约好的时间,必须在定好的时间内提前到达地方, 也能理解,但是, 她单方面提前一个小时到地方后, 就会开始信息轰炸你。”
孟萝时想起那几次没来得及化完的妆,没来得及吃完的早餐, 以及没来得及遛的狗,都感觉是血泪的教训。
“不过她怀孕没多久后离职,我就没跟她一块出去玩过了。”
她抿了抿唇,又道:“她就是太怕迟到了。”
谢期把点菜的皮质手册递给她:“兴许是从小受到的教育, 或有过心理阴影,又或许迟到会让她产生焦虑, 以及还有别的原因导致。”
孟萝时不太理解这种对时间的焦虑,歪着头应了声,便没再多说。
在服务员的推荐和手册图片的吸引下,她点了三四个菜肴。
他们所在的位置是靠角落的半包围式座位,桌子的另一端是一面巨大的透明玻璃,里层是隔绝开的日式造景,一条细小的水流蔓延,中间是惊鹿,竹筒积满水后,落回石面,发出敲击声。
孟萝时撑着下巴望着惊鹿,细数着它的敲击声。
谢期将手机上的工作信息全部处理完成,轻呼出一口气,手机放到桌边:“不好意思,刚才突然有点事情要处理。”
他顿了顿,继续道:“你今早发消息说,被囚。禁在东宫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孟萝时回神,视线转向桌对面的男人,他似乎没有休息好,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镜片上还落一根睫毛。
“腊月初二的时候,容阙亲自来教坊接的我。”
她抽了张纸递给他:“你眼镜上有睫毛。”
“谢谢。”他摘下眼镜,垂眸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镜片,嗓音平淡,“谢承安在回京州的路上了。”
宛如巨石徒然砸进平静的海面,激起千层浪。
孟萝时皱起眉:“他不是……不回来了吗?”
谢期眼睫半垂,沉默了半晌后轻轻叹了口气:“祁乾失控了。”
“他失控有段时间了,宫里现在鸡飞狗跳,没人敢刺激他。”孟萝时一想到今天晚上睡觉还要面对这批疯狗,就觉得心颤。
祁乾的疯不单单针对个人,他再不开心也不会要怀瑜的命,但伺候着怀瑜的那群宫女,就倒了大霉,简直横殃飞祸。
谢期戴上眼镜,神色有一瞬的疲倦:“所以谢承安必须回京。”
“他想要谢家满门的命,但冀州百姓是无辜的,这场疫病还有医治的余地。”
自从抵达冀州后,他白天上班,抽出间隙询问学中药的朋友,研究瘟疫解药,晚上在谢家扮演谢承安跟谢家一大家子的人尔虞我诈。
谢承安认为他学医,自然对瘟疫有所了解,但临床医学和中医是完完全全的两个大方向,更别说他一开始就打算往精神病与精神卫生学的方向发展。
中医最多也是选修时,学过点皮毛。
一学期四五个月的知识,他早就不知道忘到哪里去了。
让他研发瘟疫的解药,简直天方夜谭。
孟萝时歪了下头,服务员将餐车停在桌边,继而把大到有些离谱的盘子放到桌上,欲言又止的脸上是对两人的好奇。
“我们在讨论剧本,不好意思,是不是声音有点大?”
他们的声音其实很轻,出了半包围的木质屏风,甚至都听不见是否在讲话。
服务员摇了摇头,那股带着好奇和八卦的目光顷刻消失,她也透着些许不好意思,微笑道:“没有,鳗鱼需要我帮你们烤吗?”
“不用了,我们自己来就行,谢谢。”孟萝时伸手接过服务员手里的木夹子,眼眸弯成月牙。
她将新鲜的鳗鱼放到小小的烤盘上,烤盘像小朋友的玩具,小巧的只能放下两块鳗鱼肉。
“谢承安想回京州求医?”孟萝时忽然道。
“嗯。”谢期点了点头,“需要一味药引,只有宫里有。”
孟萝时把切开的柠檬挤到鳗鱼肉上,放下夹子看向谢期,眸色带着少有的严肃:“冀州的具体情况我没有你清楚,但谢承安在冀州待了至少近一个月,他没有感染疫病?”
谢期拧眉:“感染后最明显的病症是高烧,然后是皮肤溃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