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科学家天团同窗的日子(36)
“你怕不是在逗我?”
瓦特的表情太正经,以至于胡克根本就分不清楚他到底是在讽刺他,还是真心地认为他就该等于一只大猩猩。
但他很确定他一点也不想当猩猩:“我宁愿米兰达老师狠狠骂我,哪怕罚我重做一百遍作业也没关系。”
“等你真被罚的时候,你就不会这么说了。”达芬奇把作业本打开盖在脸上,语气比胡克还要生无可恋,“一天二十五页的汉字抄写,翻倍就是一天五十页,我不睡觉都做不完。”
“胡说。”胡克掀开达芬奇头上的盖子,脸上的羡慕多得都快流到地上去了,“你动作其实很快的,只要你做作业的时候不摸鱼,翻两倍你都能做完。”
“我才不是在摸鱼呢!”达芬奇呻吟出声,“汉字那么有趣,每个字的笔法和框架都不一样,不同的笔画顺序会带来不同的美感,我是在思考怎样写,才能写出最美丽的字来!”
你还是闭嘴吧!宋安安抢过胡克手上的作业本,帮达芬奇把盖子重新盖了回去。
可怜的孩子。
因为被老师剥夺了画画的权利,所以不得不退而求其次,潜心研究书法,这是怎样的执着。
简直令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可惜除了宋安安,没有小朋友能理解达芬奇的痛苦。尤其是每天写作业写到凌晨的瓦特,随着学习的不断深入,米兰达老师教的汉字一天比一天复杂,比划一天比一天多,他完成作业的时间也不断后移,以至于他才一年级,就已经出现了脱发秃顶的先兆。
瓦特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还好我没跟你们一起撕作业,否则说不定也被罚了。”
他由衷觉得,如果让他一天抄五十页汉字,他还不如直接选择自杀来得干脆。
“也许米兰达老师也会同样无视你呢?”胡克心气不顺,杠精附体,“鬼知道她为什么不罚我,也只有鬼知道她会不会罚你。”
“如果是瓦特的话,多半是要挨罚的。”达尔文煞有介事地翻了翻瓦特的练习本,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他会说出很多道理来的时候,他却闭紧了嘴巴,慢条斯理地把练习本还给了瓦特。
不带这样耍人的!说话说一半会遭天谴的你知道吗?
胡克急得直跺脚:“为什么瓦特会挨罚,理由呢?你倒是往下说啊!”
达尔文低头:“我只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还不确定……”
“那也要先说出来!”胡克都快好奇死了,围着达尔文团团转,拼命游说,“你说出来,我才好帮你一起分析嘛,你说对不对?”
达尔文很想说不对。
如果有人问达尔文,班级里最不适合当参谋的是谁,达尔文的答案一定是胡克。这倒不是因为达尔文嫌弃胡克的智商,而是因为胡克的脑洞开得太大,浑身上下充满了迷一般的沙雕气息。找他讨论问题,不但可能于事无补,还常常会被他不走寻常路的思维带偏了重点,得不偿失。
可惜胡克偏偏是所有小伙伴中性格最跳脱的一个,所谓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胡克都已经能旁若无人地在走廊里扭屁股了,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达尔文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如果他拒绝胡克,后果会令他无法承受。
既然惹不起,那就只有躲着点了。
达尔文越过身边异常积极的胡克,径直问向宋安安:“你跟米列娃住一个四合院,你之前注意过她的作业吗?”
“没有。”宋安安一愣,随即摇头。米列娃做作业的速度很快,一般在自习课上就把作业做完了,从来不把作业本的带回家,“她的作业有什么不对吗?”
达尔文对着米列娃的座位努嘴:“我刚刚发作业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两眼,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怎么回事?
宋安安满腹疑惑地向米列娃借作业本,本以为绝对不会被拒绝,谁知米列娃却下意识地压住了本子,额头上的碎发翘起:“怎么,怎么想到要看我的作业?”
“呃……”宋安安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从两岁开始,她就与米列娃形影不离。因为心理年龄的巨大差异,她一直把米列娃当女儿对待,小女孩也乐意与她分享生活中的点点滴滴,这还是她第一次流露出疑似防备的神色。
宋安安仿佛一个突然意识到女儿开始有了自己的小秘密的家长,有些惊异,又有些不知所措。
但米列娃很快主动把作业本递了过来,仿佛刚才的动作是宋安安的错觉:“我这两天的作业都是五分,你是要看这个吗?”
“不是。”宋安安摇头,见米列娃态度自然,不由疑心自己想多了。
哪怕米列娃真有事瞒着她,也没必要在作业本上做文章。难道她还会把骂她的话写在作业本上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