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这种事,觉得羞耻难道不对吗?难道她还要表现的非常坦然?崔含芷睁开眼睛,扯住他衣袖:“夫君,你答应我,下回不要这样,不要在车里。”
岑劭皱眉,过得会道:“好。”
妻子明明很开朗活泼,可在这方面竟束手束脚的,也不理解他。
二人成亲已有两年,还不知道他的喜好吗?作为妻子,本该配合的,毕竟这又不是什么难事。
他将手帕随意往车厢内一丢:“你还能走吗?不行我抱你下去。”
“能走。”
岑劭就没管她。
崔含芷扶着丫鬟淡墨的手下来。
看着前方男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她又有些后悔。
做都做了,何必还要说扫兴的话?他们也不是时常出门的,就算被母亲发现,凭母亲的为人也不会怪罪到她头上,她何必如此?
崔含芷轻叹一声。
而此时沈棠也归家了。
明嫂没跟着去,很关心结果:“您与二公子见到了吧?”
“见到了。”
“如何?可是又亲近几分?”
不等沈棠回答,沈宁又憋不住了:“姐夫……二公子都不跟我说话,见到我来就走呢。”
上回她说“官威”,可这是第二次见面,二公子多少应该给二姑娘一点面子吧,怎地真的一句话都不讲?明嫂心里担忧,嘴上却糊弄:“二公子是监察御史,那官职是专门调查抓捕别的官员的,可不得凶一点吗?二姑娘,您莫多想,等以后见多了,准保不一样。”
沈宁又听不懂明嫂的意思,拿眼睛瞅沈棠。
沈棠道:“以后你自会明白。”
沈宁:“……”
明嫂也不敢多问,怕又问出不好的东西,就继续去忙厨房的事。
沈棠坐在镜台前摘首饰。
簪子不多,但也不轻,戴久了不舒服。
她摘完正要站起,目光却落在镜中自己额间的花钿上。
岑晏总会看那里。
晚茶说京中女子都喜欢贴花钿,瞧着也确实挺漂亮的,他应该不会讨厌吧?
可也难说……
沈棠的手指轻抚花钿,陷入了沉思。
第5章 005
在不早朝的时候,每到卯时,内官们都会将臣子们书写的奏疏摆放在御案上,方便延昌帝起床后批阅。
今日,岑晏弹劾曹任湖的奏疏就在其中。
他列举了六条罪状,比如曹任湖擅自没收私吞民宅二十三处,又比如诬陷良民两起,还有包庇贪墨案犯官,徇私舞弊。
延昌帝早就有心收拾曹任湖,当即写下诏令,摘了这位曹府尹的乌纱帽,将其投入天牢,又命御史台处理曹任湖私吞的民宅,一一归还本主。
曹家不服,但不敢质疑延昌帝,就将矛盾对准岑家,开始弹劾岑定方,且曹家有一女是三品婕妤,得知曹家出事,寻找机会向延昌帝献媚,想讨天子欢心借此求情,结果弄巧成拙,被降为五品才人,就差被打入冷宫了,曹家这才知难而退,马上消停下来。
岑家肩头自然也是一松。
太夫人却气不过:“定方一年到头被人弹劾,早知如此,我就不该让他学武,念念书混个七品官当当算了,没得拿命戍卫边疆,还被其他官员在背后捅刀!”
丈夫是吃力不讨好,除了得一个“武威郡王”的封号,还得到什么?数不尽的伤疤吗?但岑夫人不好火上浇油,劝道:“老爷的功劳圣上都看在眼里的,若不是为老爷撑腰,也不会将那曹婕妤降为才人,那以前可是个受宠的主。”
“真撑腰就该把一整个曹家……”感觉此话未免过分,太夫人摆摆手,“罢了,罢了,不提这个,提了就生气,我只盼定方能早些调回京城。”
岑夫人道:“应该快了,突厥已经归降,想必十年内是会平安无事的。”
正说着,门外丫鬟禀告,说周夫人携周家二姑娘周菡前来拜见。
周夫人是太夫人的侄媳妇。
七十古来稀,太夫人今年六十有二了,是个长寿的命,但她的哥哥,嫂嫂早就去世了,留下一个独子周震,两家平时常有往来。
岑夫人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猜测周夫人是为了次子的事。
去年次子被钦点为状元,周夫人就撺掇老太太悔婚,说英国公府有意结亲,又说沈棠完全配不上次子,幸好老太太头脑清明,没有答应,不然少不得要费她一番功夫。
果然周夫人一张口就问:“姑母您之前派了管事去接沈家姐妹,如今她们可是入京了?”
“是,被我安置在桥东街的宅子。”
周夫人“啧啧”两声:“您可真大方,那宅子地段多好,竟也舍得。”
岑夫人忍不住插嘴:“那是晏儿的未婚妻,将来是我们岑家的人,有什么不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