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君(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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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嫣一口气讲完了匈奴的历史,口干得厉害,灌了半杯茶,却见刘彻站住不动,凝视着他。“殿下,怎么了?”

刘彻拉住韩嫣,直奔书房,挥退了屋里的人,把韩嫣拉到书案后按倒,自己也坐到了韩嫣的对面:“你接着说。”

韩嫣莫名其妙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刘彻是要他说匈奴,看着对面刘彻已经两眼放光,急不可耐,喉咙上下蠕动。韩嫣吞了口口水,接着说。

“……置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左右大将,左右大都尉,左右大当户,左右骨都侯。匈奴谓贤曰“屠耆”,故常以太子为左屠耆王。自如左右贤王以下至当户,大者万骑,小者数千,凡二十四长,立号曰“万骑”。诸大臣皆世官。呼衍氏,兰氏,其后有须卜氏,此三姓其贵种也。诸左方王将居东方,直上谷以往者,东接秽貉、朝鲜;右方王将居西方,直上郡以西,接月氏、氐、羌;而单于之庭直代、云中:各有分地,逐水草移徙。而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最为大,左右骨都侯辅政。诸二十四长亦各自置千长、百长、什长、裨小王、相封、都、尉当户、且渠之属。

岁正月,诸长小会单于庭,祠。五月,大会茏城,祭其先、天地、鬼神。秋,马肥,大会蹛林,课校人畜计……举事而候星月,月盛壮则攻战,月亏则退兵。其攻战,斩首虏赐一卮酒,而所得卤获因以予之,得人以为奴婢。故其战,人人自为趣利,善为诱兵以冒敌。故其见敌则逐利,如鸟之集;其困败,则瓦解云散矣。战而扶舆死者,尽得死者家财。

后北服浑庾、屈射、丁零、鬲昆、薪犁之国。於是匈奴贵人大臣皆服,以冒顿单于为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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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喝光了杯子里的茶,刘彻的目光更加炙热了。“阿明,添茶!给孤也添上,孤的杯子呢?”刚才跑得太急,让他给扔院子里了……真是个急性子,看得出,他是真心的想打造一个不受外侮的强大国家。

续上茶水,再小心地点上灯烛,太子宫的人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以前也有人跟我说过匈奴的事儿,都没你说的这么详细,也没你说的有条理。你还知道什么,快说呀!”如此急切的态度,不明白的还以为他这是在打听心爱的姑娘……

再下面的匈奴历史就不太好说了,因为接下来就是韩嫣的便宜曾祖父韩王信投降了匈奴,然后刘邦气不过,跑过去跟匈奴人硬扛,结果被围在白登山,以后就定下了与匈奴和亲的基调。

踌躇了一下:“匈奴在冒顿的带领下,屡屡南侵,大汉承亡秦疲弊,不得已与之和亲,于今已经六十余年了。”

“……”刘彻被兜头浇了盆冰水,变了脸色,从热切转向了阴沉,恨道,“不能总和亲!”

当然不能,后世提起和亲可是咬牙切齿的来着,男人不喜欢,女人更不喜欢。愤青们对于扬大汉天威这种激昂的口号非常热情,一句“虽远必诛”当真令人热血沸腾。不是愤青的人也不喜欢自己的国家、民族被人瞧不起啊。北击匈奴,放到后世,只要脑子没秀逗了,是个汉人都会赞同的。韩嫣也不能免俗,尤其还有对从清末开始一段百余年的黑暗历史的深恶痛绝,前世今生,抵御外侮已经是一种刻在灵魂里的信念了。

这对从幼儿时期便开始共同学习的同学,在这一点上,有着共同的执着。

“这是自然,最初和亲不过是权宜之计,为的是换得喘息的机会,整军再战。只是天下初定,内部不稳,一直在休养生息,没有腾出手来罢了。一旦大汉准备好了,击败匈奴只是早晚的事。”

“就是这样。”刘彻一拍手掌,显得非常兴奋,“我也是这么想的,咱们已经休养生息了这么多年,忍了这么多年,是时候给匈奴点颜色瞧瞧了。”连“孤”都忘了说。

“我早就想着跟匈奴打一仗了,可大家都说这样不行,匈奴人的骑兵冠绝天下,咱们打不过,可我不信!”刘彻被压抑得太久了,难得有个支持他跟匈奴对决的人,便对韩嫣倾吐心中烦闷,“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可大汉天子却被匈奴欺凌,是可忍孰不可忍!一群没用的家伙还整天念叨着和亲!嫁出去的公主够多了,送的财物也够多了,怎么没见匈奴老实过!一群喂不饱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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