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皇上政务繁忙,对后宫从不上心,能记住沈妃的事已经十分让人意外了。更别说那赏赐,本就是对比淑妃的赏赐给的,比李妃等人都要好,这下又加厚三成,在妃嫔中算是第一人了。
李德福干脆亲自去送赏,也同这位命好福气好的新晋“宠妃”打好关系。
太后和皇上先后送了重赏之后,观望的皇后等人自然要紧随其后,都把礼物加厚了三成。她们也是打听之后才知道,沈云萱留在太后那发现了新吃食。
最后悔的便是皇后了,她若不走,如今也能跟着一起在皇上面前得脸了。
等到皇上晚膳时去了安和宫,还是特意命御膳房给沈云萱做的全鱼宴。各宫妃嫔终于坐不住了。
皇后有些不敢置信,“皇上去了安和宫?当真?”
她身边的李嬷嬷忙安慰道,“娘娘不必忧心,今日那沈妃发现了新吃食,也算有功。她又入了太后的眼,皇上去给她几分脸面也是有的。”
皇后皱眉摇了摇头,“不对,若是因为太后,皇上不可能命人给沈妃做全鱼宴。莫不是连皇上也对沈妃另眼相看?”
李嬷嬷劝道:“无论如何,沈妃都只是一个妃而已,还是刚刚入宫,动摇不了娘娘您的位置,您不必将她放在心上。娘娘早日养好身子,生下太子,才是最重要的啊。”
皇后深吸口气,握紧李嬷嬷的手,“对,她不重要,生下皇儿才重要。去拿药来。”
皇后日日服用汤药,只为调养身体,生下皇上的长子。到时嫡长子地位稳固,就是最好的太子人选,她的地位也才能真正稳固。所以她沉得住气,她要的,和那些妃嫔从来都不一样。
沈云萱其实也没想到皇上会来,因为早上皇上已经说过改日再来看她,谁知因着番柿之事,皇上似乎心情很好,又来她这了。
这次她刚一行礼,皇上就拉她起来,牵着她的手一同落座,“爱妃不必多礼,身子可舒坦些了?”
沈云萱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脸一红,“臣妾都好了。”
皇上挑挑眉有些意外,“看来爱妃身子骨不错,倒是朕多虑了。”
沈云萱脸更红了,这话说的,好像她在邀宠似的,她不是那个意思!
皇上看她害臊,笑了两声,不逗她了,转头瞧见墙上挂的两幅画,一幅画的是乡野山村,炊烟袅袅,一派安宁和乐之象,又透着欢快和生机勃勃;另一幅画的是青山绿水,带着悠然闲适又有些缥缈的感觉。
两幅画都画得极好,但透出的是不同的意境,画风也略有不同。皇上看到上面的落款,惊讶道,“这是你画的?”
沈云萱笑说:“山水画是臣妾画的,乡村那幅是臣妾的兄长画的,他这些年就住在那里。”
“哦?爱妃画的这是哪里的山水?”皇上牵着沈云萱走到画前,近看觉得更好了,不禁赞道,“爱妃的画堪称大家。”
沈云萱忙谦逊道:“皇上谬赞了,臣妾不敢当,不过是意境好一些罢了。臣妾没去过,是听哥哥讲他在那边的所见所闻,想象出来的,也不知有没有这样一处地方。”
皇上仔细看了两幅画,又问:“令兄生活的地方当真如此悠然闲适?”
这次沈云萱沉默了一下才答,声音有些低,“这是臣妾的心愿,希望兄长这些年一切都好。”
言下之意,就是真实生活并不像画中这样美好了。
这是皇上第二次听沈云萱提起兄长,他看了沈云萱一眼,说道:“你兄长回京可还适应?不如朕安排个御前侍卫的差事给他?”
沈云萱立时笑了,“臣妾替兄长谢皇上隆恩。”
李德福心里一咯噔,觉得沈妃就这么答应可不妙啊,这才入宫第二天就给家里人谋利,必会惹皇上不喜的!
谁知紧接着就听沈云萱说:“不过皇上不必特意照顾臣妾的兄长,皇上有所不知,兄长他虽然被送回祖籍,却意外得了机缘,拜了名师,如今文武双全,早早便考了秀才。只是祖父祖母先后离世,兄长守孝多年才没有继续考,今年秋闱他是打算下场考举人的。”
沈云萱面带笑容,话中透着骄傲和自豪,皇上一听便笑了,“爱妃对兄长很有信心,朕都有些好奇沈钧是何等的文武双全了。听爱妃这话,你兄长一定能考上举人?”
沈云萱点头道:“那是自然,皇上放心,用不了多久,您定能在殿试上见到他。兄长他学了一身本事,就等着凭真本事为皇上效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