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三公主暂且歇着,太后一会儿就过来了。”
秦徽若好奇:“祖母可是还在见客?”
庄姑姑笑了:“三公主聪慧。”她也没说正在见谁,福了福身,道,“奴婢让人已经让人沏好茶,两位稍坐片刻。”
淑妃颔首:“去忙吧。”
秦徽若也微笑:“姑姑先去忙吧,我们又不会丢。”
庄姑姑再次福身,匆匆离去。
凉亭这边留了几名宫女伺候,给俩人上了茶水、点心后,便退出凉亭。
俩人身边只留了退红与望月。
端妃轻吁了口气。
秦徽若听见,笑了:“母妃还担心呢?”
端妃回神,摇头:“不了。”话虽如此,她面上还是带着担忧,“也不知道有什么事。”
秦徽若端起茶:“能有什么事,现在宫里,比过去几年都平静了吧。”
端妃:“不好说。”她压低声音,“德妃没出来之前,你母妃我就是个靶子。”
秦徽若:“……不至于吧。”
皇子们都还小,又刚出事,风头还未过去,要争也不是这个时候啊。
端妃摇头:“且看着吧。”
正说着,前边转过来一行人,打头的正是庄姑姑搀扶着的太后。
淑妃俩人忙放下茶盏迎出去。
礼罢,三人在小凉亭里落座。
端妃眉目低垂,规规矩矩地坐在太后下手,等着太后发话。
秦徽若倒是自在许多,仔细打量太后面貌,问:“祖母身体好多了吗?是不是毒素都清掉了?”
太后刚接过庄姑姑递上来的茶,闻言神色有些郁郁:“哪儿那么快……”
秦徽若记得那天院使说的是,无药可解。她忙安慰太后:“祖母您向来身体康健,铁定很快恢复的。”
暗地里则叫55将解毒丸磨成粉,撒上合适的量在太后的……杯沿,以防服少了。
太后自然毫无所觉,低头抿了口茶。
秦徽若盯着她喝了茶,脑中赶紧问55:全服下去了吗?
55:当然,我可是阿拉法星系最高级的监管系统,这点小事能难倒我?
秦徽若松了口气:多谢!
那厢,太后喝了茶,放下盏,道:“别提这些扫兴的事……”她抿了抿唇,看向端妃,“哀家……这几年,你可曾怪过哀家?
端妃愕然,忙不迭起身行礼:“母妃这话折煞臣妾,臣妾怎会怪您呢,说起来,还是臣妾对不住您……”
太后摆手:“起来说话。”
端妃:“是。”
太后:“出嫁从夫,出嫁从夫,你既然进了帝皇家,便是秦家一份子,外边男人做的事情,确实与你无关,皇帝也与哀家说过了,就你父亲那性子,估计你也劝不住,再者,哀家身为当朝太后,自当以江山社稷为重,哀家那哥哥……也确实做得过了。往日是哀家狭隘,苦了你了。”
端妃红了眼睛。
太后与端妃生隙,源于朝廷。
端妃父亲,也即是秦徽若外祖,曾经的副都御史,如今的左都御史,在四年前一起案子中,弹劾了太后娘家哥哥,导致其被罢黜贬官,至今不曾起复。
太后与那位哥哥从小感情颇好,听闻此事,心里自然窝火,但她娘家哥哥确实犯了事……她无法怪罪亲儿,便迁怒于凌家,以及凌家之女,端妃。
她其实也算大度,并没有针对端妃做什么事情,只是……毕竟心里有隙,平日便不愿意见端妃。她贵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后,她的态度,便会影响许多人。
比如昭明帝。
端妃本就不是那种讨喜的性子,前些年受宠,胜在出身书香世家,颇有几分文墨,又有几分颜色。
这些年,数批新人入宫,端妃早就不如当年,再加上太后这一把火……
端妃这几年的日子过得确实比较憋屈。
却听太后接着道:“这几天宫里查了一遍,只差把地皮子翻起来,发现最干净的还是你景福宫。”
端妃不防她竟将事情摆到明面上说,呐呐道:“……臣妾惭愧。”
太后见她这样,笑了:“你也不需要惭愧,前些年你接连生下徽若跟阿暄,也算是风光无俩,就那样,也不见你东折腾西折腾的……可见还是凌大人教的好。”
端妃有些窘,不知道该如何接话,说她不是那样的人吧,总有点落井下石的嫌疑,总也不能为了合群说自己是吧……
太后看向另一边的秦徽若,道:“你把若儿也教的很好。性子稳,不争不抢,心中有主意,又留有几分气性,以后不怕下人欺了去。”
秦徽若微微欠身,毫不脸红道:“谢祖母称赞。”
太后笑骂了句:“脸皮也厚。”
端妃看看她俩,小心翼翼道:“还是得向母后请罪,听说上回是若儿不懂礼数,才导致……”后来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