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都练起来了,伴读自然不能幸免,如是,南三所便热闹了起来。
每天过了午,日头不那么晒了,每位皇子都带着侍卫、伴读,呼啦啦一通跑,然后各种练习。按裴烈的话,吵闹得宛如学堂。
太后早就想来看看,如今身体好转,自然得过来凑凑热闹,来的时候,还不忘带上这些武课的倡导者——秦徽若。
一行人浩浩荡荡过来,在演武场边支起阳伞、摆上点心茶水,悠哉地围观皇子们操练——因提前打了招呼,他们的跑操都没有停下。
太后抿了口茶,看诸位半大小孩嘿哟嘿哟地跑圈,好奇地问秦徽若:“这样跑圈真的有效果吗?”
秦徽若笑道:“多活动,饭能多吃两口,总归是好的。”
太后点点头:“这倒是。要是哀家再年轻个几岁,也来跑一跑!”
秦徽若想了想,道:“也是可以的,慢些就行了。不碍事。”
太后诧异:“真行?”
秦徽若点头:“老少皆宜。”完了又补充道,“不过,得适量,切不可太过劳累。”
太后狐疑地看了她两眼,问:“你怎的不跑?”
秦徽若愕然,看了眼演武场上的人,无奈道:“哪有姑娘家去跑圈的。”
太后却不以为然:“我大衍是马背上得来的天下,开国的时候,连妇人都能上马打仗,也就这些年太平日子过多了,才有了这些条条框框……再说,你们不是也有骑射课吗——”突然反应过来,扭头瞪她,“哀家看你就是懒的!”
秦徽若:“……”
太后倒是被提醒了,扭头吩咐:“去,把若儿她们姊妹的武学师傅带过来,哀家问问情况。”
秦徽若:“……”
太后令下,几位给公主教学的武学师傅便被带了过来。
一番咨询后,太后一脸无语。
秦徽若心虚不已。
“徽涵才十岁都能跑马了,你倒好,越练越回去,连小跑都不敢?就这样还敢数月不上课?!”
秦徽若弱声:“前些日子不是生病嘛……”
太后没好气:“都猴年马月的事情了?怪道去年底你也跟着病了这许久……就是身体太差了。”
秦徽若辩解:“孙女现在好多了。”尤其还服用了健体丹。
太后上下打量她一番,摇头:“前头还跟哀家说要多动动,怎么不见你动动?明儿起,给哀家乖乖去上课。”
秦徽若:“……是。”
恰好皇子那边也跑完了,一群人呼啦啦跑过来与太后、秦徽若见礼。
太后一脸慈爱:“都起来都起来……跑得累不累啊?祖母带了许多点心,要不要用上一些?”
因着丽妃一事,二皇子仍被禁足,三皇子便站出来,道:“祖母,我们还没练完,这会儿吃东西,一会操练起来,会不舒服的。”
太后哎哟了声:“瞧哀家这脑子,那好那好,等你们练完了再来,哀家都给你们留着。”
一群半大孩子参差不齐地应声。
太后把秦正暄拉到近前,仔细打量:“怎的瘦了这许多?”
秦正暄咧嘴:“祖母,孙儿之前那是胖。”举起胳膊握拳,“您看,我现在结实多了,都能拉动半石的弓了。”
同岁的老五不乐意,凑上来:“祖母我也行,我也能拉动半石。”
其他小豆丁也纷纷上前嚷嚷。
太后笑眯眯:“真的吗?都这么厉害啊?那哀家待会可得好好看看了……待会都好好练,谁练得又认真又好的,哀家有赏!”
此话一出,这些半大小孩都来劲儿了,不待多说,带着人呼啦啦冲回演武场,开始练习射箭。
太后乐呵呵地看着他们。
“嗯?”她突然出声,“阿暄身边怎的都是护卫?”连老五身边都有伴读。
秦徽若扫了眼,点头:“母妃一直想好好挑来着,去年底她生病了,接着就是我生病,就有点耽搁了。”
皇子十岁上下挑伴读,也不算太迟。
太后皱了皱眉:“那抓紧的,没得读书习字都没人陪着。”
秦徽若:“怎么会,父皇给了阿暄几名护卫,我——母妃让他们跟着一起习字念书来着……”她想到了裴烈,随口道,“其中一名还曾经在西京书院上学来着,当个伴读绰绰有余的。”
太后诧异:“哦?这么听来,倒是允文允武?”她来兴致了,“好好儿念着书,怎么进宫当羽林卫了?是不是念书不好?”这么一想,她反倒担心上了,“若是如此,更不能让他们陪着阿暄了。”
秦徽若能猜到一二,却不好言说,只道:“孙女也就听母妃提了这么一句,具体如何也不清楚呢。”
太后看了她一眼,想了想,道:“去,把这书院出身的羽林卫唤来,哀家问问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