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本就没钱，不收钱还要赔钱。

程芯被这一番话惊到了，“不…收钱？阿姐，咱们不要跟客人闹！”

“好，不闹。”程芫附和道。

……

香油铲进碗里比起先前少了一截，看着锅里那铲不出的余油，程芫重新点燃了火，烧了一把木枝柴进去，打算炒个笋片配稀饭。

姐妹俩吃饭早饭后，程芯陪旺财在院里玩了会儿便会屋温习文字了，程芫则取了灶房，杀了旺财办仪式那天，林宗义带来的另一只鸡。

第二次杀鸡，要比第一次熟练不少，可仍然十分勉强，杀完后，又匆匆跑去院子里透了一口长长的新鲜空气。

早饭那会儿，程芫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卖这个凉拌鸡。

只不过，凉拌鸡得当她买卖的噱头，少量卖打出招牌，成为招揽客人的手段，先拌上一小份儿，去村里人多的地方晃悠一圈再说。

正拌好一份凉拌鸡的时候，林宗义便来了。

看着程芫把一整份分成了一多一少的量分装在盘子里，不由地问道：“芫娘，你这是……”

“这盘多的，是我们三个人中午吃的，这盘分出去的，是我打算带去人多的地方，让村民们试吃的。”程芫用手指了指盘子，对林宗义说道。

林宗义一怔，目光里带着一种疑惑的意味朝程芫看了过去。

猜到他或许不懂“试吃”的含义，满脸写着说不出的迷茫，程芫笑了一声，说道：“我方才的意思就是说我把这一小份拿给乡亲们，请他们尝尝这凉拌鸡的味道好不好。”

“原来，这样便是试吃。”林宗义点头，明白了这一说法。

午后，程芫将一小份凉拌鸡放进了竹篮里用布盖好，牵着程芯出了门。

林宗义本来打算回家的，都快走到屋了，心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生怕程芫又遇上上回那样被人指指点点的事儿，又掉头回去了。

方才听芫娘说过要去人多的地方，那一定就是村口了。

心中有了确定的方向，于是找了条近路追去了村口。

可等他走到村口，寻了一圈，只看见一堆妇人围着圆聊闲话，却没见到姐妹二人的身影，心中还猜想着：是不是自己走太快，先到了地儿？

其实，也倒不是林宗义先到，程芫她们早就到了，只是又转进了一条小路里，找人去了。

找的人便是离村口不远的翠娘。

程芫刚才经过村口那儿的时候，留意到人群里并没有翠娘的身影，所以直接找了过来。

翠娘算得上是她在这林家村里较为相熟的妇人，想着翠娘跟同村的妇人定是会带些交道的，所以想请翠娘当一当她的“托儿”。

来到翠娘家篱笆外的时候，正好看见了翠娘在朝鹅扔着菜叶，嘴里“嘞嘞嘞”的唤道。

程芫一时庆幸：幸亏翠娘是在家的，要不然的话，她可要同那些大婶们单打独斗了。

“翠婶子！”

“翠婶婶！婶婶，我们这儿呢！”程芯听见了呼喊，赶忙帮着大声呼唤道。

翠娘听见声响，朝篱笆伸这着头到处张望，一下子便看见了站在外头挥手呼喊的两个人儿。

“哎呀，是芫娘和芯儿啊！”

“进来进来，你们这是有事找我呀？”把人迎进院里，翠娘忙问道。

程芫向翠娘简单说了自己的想法。

翠娘听后面色一喜，拍手道：“行啊！这事儿有什么托不托的，跟婶子说就是！”

“那咱们是现在就去？”翠娘紧接着问道。

程芫瞧见她刚才在喂鹅，于是贴心说道：“不耽搁婶子喂鹅，喂完去也是一样的。”

“那好！我再去丢些菜叶子让它们自个儿吃。”

……

饭后闲余时间，家里的男人下地干活去了，而妇人们做完家务活儿，便都会出来说会儿话，开些玩笑乐呵乐呵。

因着天气凉爽，今天村口的人愈发多了起来，有坐石磨上编鸡笼的，围大树底下比试针脚的……

所有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还不知有一场好戏正要上演。

林宗义看见程芫身影的时候，正想出声呼喊，“芫——”……

名还没喊全，却听见极大一声妇人的惊呼声。

“哎哟！你这到底什么东西！”

一众人听见声儿，齐齐朝那方看了过去。

忽然听见人群里有个声音说道：“哎，好像是翠娘和那程家那姑娘，两个怎么嘞？翠娘咋咋呼呼干啥呢？”

“啥？要打起来了？！”不知道是哪个耳朵听岔了，引得众人愈发好奇。

“走走，咱们过去看看生了什么事儿！”一人十分好奇，串掇着另一人过去了。

见状，大家纷纷围过去看热闹了。

人一个接一个地围来了，戏也得演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