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鸿胪脸皮跳动。
梁琛敏锐的道:“大鸿胪今日……仿佛有所不同,好似一定要见夏卿,不知所谓何事啊?”
“没有没有!”大鸿胪使劲摇手:“陛下错怪老臣了,老臣没有这个意思,也没有旁的事情,只是为了探病,对对……探病……”
大鸿胪慌张作礼:“既然夏开府不便,那……那老臣过两日,再来探看,老臣告退。”
梁琛冷眼看着大鸿胪退下,他心里头担心夏黎,便离开了营帐,匆忙往御营大帐返回。
楚轻尘紧紧搂着夏黎,道:“哥哥……你……你是不是不记得尘儿?或许现在与你说这些,你也不会相信……”
楚轻尘和他的大兄是同父同母的兄弟,长皇子降世之后便被封为太子的,因为党派之争,被贼子掳劫,后来一直杳无音讯,不知是生是死。
楚轻尘焦急的道:“但你真的是我哥哥,尘儿再也不要放开哥哥,永远都要和哥哥在一起!”
夏黎虽然也觉得这不可置信,好端端的夏国公府小世子,原来根本不是夏家人,也不知被谁偷梁换柱,但他读过原书,结合书中的情节,再加上自己后腰上的“胎记”,这件事情是假不了的。
夏黎安抚的拍了拍楚轻尘的后背,道:“别哭了,哥哥相信你。”
“哥哥?”楚轻尘豁然抬起头来,不敢置信的盯着夏黎。
夏黎叹了口气,他来到这里,本以为拥有了父亲,拥有了姊姊,可却被父亲和姐姐算计,在夏国公府之中,没有亲情,有的只是向上爬的野心,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的垫脚石。
夏黎没想到,这一次自己又拥有了弟弟。
楚轻尘虽然是主角受,金手指大开,但原书为了立住楚轻尘又美又惨的人设,让他经历过太多的苦难与磋磨,夏黎并不觉得楚轻尘身为主角受有什么幸运。
“哥哥……”楚轻尘再次呜咽出声。
“别哭了,”夏黎替他擦去眼泪,道:“这里是御营大帐,不知陛下什么时候便会回来,你哭成这个模样,若是被人发现,便不好解释了。”
楚轻尘的眼泪突然截断,用手背擦了擦泪水,一脸正色的询问:“哥哥,尘儿有个问题想要问你,你可要如实回答。”
夏黎奇怪:“什么问题?”
楚轻尘咬了咬嘴唇,道:“哥哥与那个梁琛,到底是什么干系?”
什么……干系?
见第一面就稀里糊涂的做了,原本梁琛是夏黎的姐夫,如今夏国公府倒台,皇后被废,梁琛已经不算是夏黎的姐夫,合该是顶头上司。
眼下夏黎又多了一重前楚长皇子的身份,与梁琛的干系更加复杂,一时半会儿捋不清楚。
楚轻尘见他不回答,便道:“尘儿知道了。”
夏黎:“……?”
夏黎迷茫:“知道什么?”
楚轻尘的表情有些不屑,道:“那个梁琛,生得的确是有模有样的,身量嘛,也算是高大魁伟的,有些子看头儿。哥哥若是欢喜,玩就玩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夏黎:“……??”
更加迷茫了,夏黎头一次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使。
楚轻尘撒娇似的搂住夏黎的腰身,道:“我哥哥这么好,想玩什么男子,便玩什么男子,倘若玩腻了,换一个也可以,不不,换十个也可以!”
夏黎:“……???”
楚轻尘这个主角受,是不是有点……病娇?
哗啦——
御营大帐的帘子突然被打起来,梁琛从外面堪堪入内,一眼便看到了依偎在夏黎怀中的楚轻尘。
梁琛:“……”寡人才出去没多久,竟被偷家了?
楚轻尘的脸颊上还挂着泪水,一副梨花带雨,又十足依恋的模样,甚至与夏黎亲密无间的抱着,夏黎的手掌还托着楚轻尘的后腰。
一股酸涩冲天而起,直扑梁琛的天灵盖,比什么山楂、金橘都要酸涩百倍!
梁琛醋溜溜,却故意端着帝王的架子,负手而立,道:“这是在做什么?”
夏黎没想到梁琛这么快便回来了,眼眸微动,反应很快的道:“回禀陛下,轻尘因着黎落水,十足自责,受了些惊吓。”
楚轻尘反应也很快,换上小白兔的表情,垂头哽咽道:“陛下,都是轻尘的错,轻尘掌舵不佳,这才使夏开府落了水,轻尘甘愿领罚。”
“好啊,”梁琛阴测测道:“看你也是个识大义的,既然你甘心领罚,那寡人……”
不等他说完,夏黎抢先道:“陛下,黎落水并非是轻尘的过失,楚君不怀好意用小舟冲撞船只,还是轻尘掌舵,这才没有令楚君得逞,还请陛下不要责罚轻尘。”
楚轻尘感动的看向夏黎,一双兔子眼里满满都是小星星。